莫過于你 第五章 生死前夕

作者 ︰

「給我三年,三年後,你能得到你要的。」火兒笑的漫不經心,可吐出的話語卻是讓心心驚。至少,對于玩弄天下的青涯風來說,他要的,一直都彰顯于世。

「五殿下可知,朕要的是什麼?」

「天下!」言簡意賅,臉上顯出一絲無奈落寞,只可惜夜色過濃看不那麼分明。

「此話怎講?」

「三年之內,不對赤國出兵,不擾民不干政,三年之後,赤國無條件成為青國附屬國。如何?」仿佛說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淡淡的憂傷融化在月色里。

「你,怎麼舍得?」青涯風驚訝不已,對于赤煉火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比他料想的只高不低,可是他卻說讓赤國投降,還是無條件的?沒有質疑也不懷疑,只是,驚訝而已。他怎麼會放棄赤國,以他的能力絕對能使赤國走的更遠,饒是他也不敢說能輕易拿下赤國,可如今他竟說會拱手相讓?不得不說,這個赤煉火他看不透。

而很好,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對手。

「沒有什麼舍不舍得,只是,我不想要,不願要,也不能要。」火兒抬眸望向天空,星辰正濃,不知哪條才是通向回家的路。「我父皇,活不過三年。」

沒由來的一句話卻讓青涯風明悟,竟是如此嗎?赤皇壽命無多,赤國除你之外後繼無人,你才做了這番打算嗎?

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淚,她是赤煉火,名動天下的那個人,天下無雙無人能及,怎麼會被這小小的生老病死打敗?她早該習慣的不是嗎?哥哥的受傷,父母的死亡,這一切,都足夠了。

可是為什麼還是會痛,那個人畢竟照顧了自己十幾年,更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愛護著自己,如今他中了毒,可自己這個身為天下神醫妙妙子的高徒竟然無能為力,甚至連他留下來的基業也無法抱住。她似乎很沒用啊……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無力,像是要窒息,上一世,這一世,上天似乎都不打算放過她啊!

訝異于火兒眼里的悲傷,卻不忍心打擾,青涯風輕搖折扇,思忖著此話的可行性,于他,天下自然是他要的,可是如此簡單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也罷,若是打打殺殺才能掙得天下,這天下怕也沒什麼意思了,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將天下攘括手中,這樣的天下逗弄起來才夠味。

「如此,朕應你便是,不過三年,料你也興不出什麼風浪。」

安靜的夜,沉默的天空,不知名的壓抑氛圍漫延,仿佛天地間都沒了聲音。火兒輕輕「恩」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只是把酒獨飲。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火兒對著月亮喃喃出聲,「倒是不應景呢,應該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自顧自接下去,沒有注意到青涯風眼中的震駭,不解,更多的竟是釋然。只可惜火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與當初的她一模一樣……

再次醒來已是次日中午,「竟睡了一上午呢!淡哥哥都不叫我,白白浪費了這半日的光陰!」火兒做出一副惱怒的模樣卻不見半點怒色。

「藥!」淡遞過手中的瓷碗,飄著淺淺的藥香還有一絲苦澀蘊含其中。

「苦!」

「喝掉!」

「你又逼我!」

「听話!」無奈的語氣。

「淡哥哥……」撒嬌……

「……」無語中。

「咕嚕嚕……」火兒一口氣喝完,不忍心再看淡那張無可奈何的臉,反正也逗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吧!

「火兒以後出去要帶人,知道麼?」反常的話多,火兒一頓,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恩!」點點頭應允。「風輕雲他們怎麼樣了?」

「風和雲已經回了赤國,快到總部了,輕也動身前往青國打點了,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無喜無悲的語氣莫名讓人覺得悲涼。

十日後

「火,不歸莊我已經收了,只是那孫石竟然跑了,尚不知下落。」藍君玉一腳踏進門便向好兄弟告知今日的消息。這十日自上次青使來後便再沒了舉動,安靜的讓人不敢相信,而五天前竟在一夜之間悉數消失,仿佛不曾出現過一樣。于是他便親自帶人去給兄弟報仇了。

「玉,我……要走了!」雖然舍不得,但該來的總是要面對的。

「怎麼?你……」

「來了這麼久,玩也玩盡興了,差不多時間要離開了。」盡管早已料到這一天,可心里仍頗不是滋味。

雖是平淡的語氣,可那份難掩的落寞還是被藍君玉捕捉到了。「那什麼時候走?」既然留不住,那便歡送吧!就是不知再相遇又是何時何景了!

「明日吧,今天我們不醉不休!」方才淡已經遞來了消息,青涯風一行人已經打點好了行裝明日便可以啟程了。

「好!今天不醉不歸!」藍君玉本就是性情豪放之人,素來拿得起放的下,如今兄弟要走,他又怎麼能阻擋摯友的腳步。

月色皎皎,撒在空闊的庭院里,斑駁的樹影搖曳出滿滿的風情,晚春的風還頗帶著寒意,連那錦袍都浸上些寒氣。

「干!」火兒抬頭飲盡杯中的酒,空氣中彌漫著醇醇的酒香。

「干!」藍君玉亦是豪情萬丈,與火兒一同盡情狂飲。

……不多時,兩人便失了力氣,倒在亭中,口中還念念不忘叫囂著要不醉不休。

「玉,以後,別怪我。」迷迷糊糊的火兒喃喃出聲,爛醉的藍君玉竟未听得清明。

「淡,走吧。」朝來人投出藕臂,任淡將自己抱在懷中在深宮高牆里飛行。酒精麻痹的神經在那個溫暖的懷抱漸漸沉淪,終是抵不過酒意沉沉的睡去。

淡低頭看一眼懷中的佳人,心疼的情愫溢滿胸懷,手筆不經意間繞的更緊了些,火兒皺眉,嚶嚀一聲又驚得淡立刻松了力氣。

「你家主子如何?」透過簾幕望一眼馬蹄翻飛起的塵土,青涯風略有所思的問道。

「無礙,只是心事過重,有些著涼。」

青涯風側目,不為火兒的病,卻是為了淡難得的多言。平日里淡一向都是寡言少語的,每次開口不出五字,而此次卻有些讓人驚訝啊。

「第六波!」無厘頭的一句話,卻將青涯風的目光從昏睡的火兒身上撤回,身下的馬車如預料中一樣停下。

這幾日,自出藍城以後便不時有人攔路截殺,而且一次比一次難纏。孫石!他記住了。想他青涯風自有記憶以來還沒有如此過,被一個江湖草莽追殺,說來都可笑。若不是顧忌太多,他早已一掌取了他們的性命,那還能容忍到今天?想到這里不禁暗罵一句︰「赤煉火,你惹的禍還真不少!」

「來者何人?」威嚴的聲音自青涯風口中吐露,天生的帝王之威散發開來。

「取你性命的人!」孫石一臉憤怒,之前遣出的五批人馬竟然無一生還,全部折在他們手中,佷子的滅幫之仇,自己的毀莊指恨,這個仇怨必須要用他們的血液來祭奠。不歸莊雖是毀在藍國太子手里,可若不是眼前的人,自己也不會到這個地步!探听到風雨樓的四使只余了一個淡使者在此護送,此番報仇大好機會怎能錯過?于是沿途一路設伏,一波又一波的心月復出手,竟沒想到會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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