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過于你 第九章 流火

作者 ︰

「是啊,皇兄,屆時父皇就全靠你照顧了!」二三四皇子全部早已封王去了封地,這赤都就剩下太子和她這個受寵的五皇子了。其實她也到了封王的年齡,只是赤炎喜歡得緊,不肯放她離得太遠,便一直耽擱了下來。再加上一直都留在邊關軍營,所以遲遲未封王,一直留了下來。

「火兒怎麼不多陪陪朕啊,才回來多久就又要走?」赤炎極是不舍,五個兒子當中就這個孩子最貼心,又有擔當。只是無心帝位,若是有意的話他也無憂了。

「父皇,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月兌韁了的野馬,停不下來的!」

「可是……」

「父皇,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不是還有侍衛在麼?沒事的!」猜到父皇要說些什麼,火兒預先截住赤炎的話。

「唉……鳥兒大了,要飛了!」赤炎無奈的一笑,也罷,本就是這麼一個無拘無束的性子,怎麼留得住?還是趁著自己還有幾年,多讓他逍遙一些吧!

「火兒這只鳥怎麼也飛不出父皇您的掌心啊……」火兒立即接過話頭,引得赤炎開懷大笑。

用過晚善,火兒與赤煉極並肩行走在紅牆金瓦之間。

「你……」「你……」兩人竟是同時開口。

「你先說!」「還是你先說吧!」又是分毫不差,兩人對視一眼,竟忍不住笑了起來,尋得一處涼亭,便細細的說了起來。

「皇兄想說什麼?」

「皇弟又想說什麼呢?」

「恩,我在想,今晚的月色可真美。」火兒手指皓月。

「是嗎?我想說,月圓不及人圓。」赤煉極望向赤煉火。

「呵呵,很久以前我還以為皇兄很是討厭我呢!」

「怎麼會!」赤煉極汗顏,他有表現的那麼明顯麼?

「是啊,皇兄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那麼生疏客套,讓我好生傷心呢!就算我表明了我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決心,皇兄還是那麼淡薄,我好委屈呢!」火兒弱弱的開口,處處指責者赤煉極,語調之間小小的撒嬌之意沒有半點的假裝。

「五弟,其實你不必為了避開我而離開的。現在的我已經想通了一些事,再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很開心呢,皇兄終于不再可以疏離我了。只是這次倒真不是因為皇兄,而是為了私事才離開的,皇兄多慮了!」

「你……也罷,父皇都留不住你,我又能如何?」赤煉極無奈的投降。

「過兩天我們喝一杯!」火兒提議,離別的時候似乎只有酒才訥訥感解決一切。

「也好,我們兄弟倆還從未不醉不歸過!」

「三日之後,不醉不歸!」

一個月後

瀟湘館再次沸騰。天下第一名伶火舞兒今夜將在此處做最後一次演出,自此以後退出伶人舞台。如此大事怎能不讓人熱血翻飛!自消息傳出以後,瀟湘館的入館票價一升再升,連角落里的立足之地都有人大打出手,真真的一票難求!據說那天連一向與五皇子不和的太子都會前去捧場,據說那天整個赤城人聲鼎沸絡繹不絕,都只為一個火舞兒!

月色初顯,瀟湘館內早已是人滿為患了,若不是提前訂下位置或腰纏萬貫的,亦是皇親國戚之流的,不論您是誰,想見火舞兒一面,難!早在一個月之前火舞兒的告別之演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如今在場的一個個都是來見識火舞兒最後一場驚世之姿的。

曼妙的身子舞出一個幻影,轉眼便不見蹤跡,另一頭,素白的長袖挽出一個個漩渦,像是吸進了人靈魂,生生叫人挪不開眼。女子圍著素白的面紗,隱約可見的輪廓引人遐想,僅露的半張臉已然是絕色之姿,眉如黛,眼如波,一顰一笑,皆在勾魂奪魄之列。

手指輕壓琴弦,輕攏慢捻,一遍又一遍,時高時低,時緩時急,低沉而魅惑,沉穩卻妖嬈。時而平淡如細水長流,潤物無聲,時而卻如激水沖天,震人心神。一曲曲一聲聲,似水滴翠竹,包含清新放逸……曲調換轉之快實在讓人驚訝,如此矛盾卻有融洽的曲子的確是世間少有。

「火兒,走吧!」雲提醒道。

「恩。」有些困倦的朝雲懷中一倒,連面具都懶得卸掉。

風無奈的搖頭,輕輕彈一下火兒的額頭,笑著替她撕下面具。「還是這張臉看的舒服!」

「風哥哥,你夸我漂亮就直說,我不會笑話你的!」火兒睜開美眸,看向這個彈自己腦門的凶手。

火兒剛說完就遭到輕的打擊︰「喲,火兒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風的厚臉皮啊!」寵溺的模模火兒的頭,還附上淡冷清的聲音︰「自戀!」

這兩個字是當初火兒給風的評價,後來五人在一起久了,四人對火兒偶爾的驚人之舉也不那麼奇怪了,倒是經常引經據典的逗弄一下火兒。

火兒被三人聯手調侃,只得將小旗擺向雲,豈料雲的一句話著實讓火兒吐血︰「火兒是跟風學的麼麼?我一直以為是風學的火兒呢!」

「你們……」火兒只想大哭,這都是些什麼人啊,聯手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干脆一下子扎進雲的臂彎,將私人開懷的笑聲堵在耳後。

青國

「稟告皇上,五公子到了!」侍衛前來稟報。

赤煉火在外時總是以五公子自居,再加上有雲淡風輕私人,她正好是第五,更何況她又是赤國五皇子,這五字對她來說還真是有緣。

「請!」青涯風挑眉,終于到了麼?

「青帝別來無恙!」簡短的開場白,火兒左手執杯,右手拿著酒壺自斟自飲,絲毫沒有參見一方霸主的意思。

「還好!」亦是不拖泥帶水,青涯風也是爽快之人,並不計較眼前赤煉火的無禮之舉。「五殿下意欲何為?」青涯風意指火兒到青國後準備做些什麼。

「青國似乎還缺一個右相!」火兒又飲了一杯。

「恩,倒是不錯。只是不知五公子以什麼身份呢?」

「流火如何?」

「是你?」青涯風不置可否,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眾所周知,流火乃是曠世奇才,精通琴藝,謀略非凡,一身見解獨具特點,在各國都有不小的影響力。只是流火不屬于任何國家,也從未表明自己的立場,不偏不倚,獨善其身,僅僅在各國傳出他的政見,而且每一次都對當前時局做了最精闢準確的客觀評價。更是穿件了黑白樓,收留了不少官場江湖上的人才,是以各國都不敢妄動流火。由于流火從不以真實面貌示人,也沒有人見過流火的模樣,只因他每次出現都是一身白衣,頭戴斗笠,手執無面之扇,身邊高手在側,眾人皆不敢妄動。

青涯風听火兒自稱流火,心底也一番驚訝,並未顯露什麼,倒是釋懷,這天下除了他赤煉火只怕也在沒有人如他這般能耐了!

「我是流火,流火卻不是我!」火兒側首,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何況小打小鬧,如何及得上青帝的一分?」若不是因為他的毫不遜色,他的擔當作為,她也不會選擇放棄赤國來幫他!

「過獎,五殿下過謙了!不知五殿下準備何時赴任?」心下卻駭然一片,沒想到攪得各國朝堂情緒起伏的人,竟然就是赤煉火!也難怪,能讓他都生出佩服之意的人倒是只有他了。這個世上連隱門都查不到來處查不出去處的人也只有那麼幾個,風雨樓樓主,赤煉火,流火,以及赤煉火身邊的火舞兒和雲淡風輕四人。遇難之時他已然料到赤煉火必和風雨樓有莫大的關聯,甚至就是風雨樓主!如今他又道出流火這一身份,這是在無法理解!他那樣的人,既然能做到這一步,為什麼要反過來助他!若是他頂著流火的名字登高一呼,這天下怕是又要從新劃分了。況且以赤煉火的能力,他如今也不知道對方打得什麼主意了!

世人皆知赤煉火乃赤國五皇子,十歲從軍……但這些都是浮在水面上的,眾所周知的一部分,再深處,就再沒有了!他們的行蹤,除非自己透露,否則別人是休想跟上他們的足跡的!

青涯風暗暗蹙眉,表情莫名,看了看赤煉火才道︰「不若三日之後?」

「好!」眉眼低垂,無限的無奈盡顯在臉上,「雲淡風輕可否上庭?」

「自然,流火的身份想來也需要他們來證明。我自然不介意朝廷之上多幾個忠心護住的人!」並未思索太久,青涯風立刻應允,這些人太危險,還是放在一起的好。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至少的防備還是會有的額,更何況若赤煉火這般強大卻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那麼,流火就先告退了!若有事相找,遣人來墨軒就是!」飄然退下,卻仍下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在青涯風的心湖。

「墨軒?想不到連孫石生前在青國的產業也被他們給收拾了!」離他們分離已有一月左右,待處理好堆積下來的公務之後再想起孫石這個人青涯風也不得不暗暗切齒,雖說人已經死在他手上了,但他可不是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的人,待他想要收拾孫石余下的殘孽時卻听說已經消失不見,沒想到卻是被他先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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