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薇把蹲在地上的男人拉起,倒退了一步,呆滯了一刻鐘,然後又恢復笑意,舒眉笑道︰「你不必如此,我不需要你用自己的一生都放在我身上,這樣,對你都不公平,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何種目的,但是,你有這份心,我倒要謝謝你,只是,你這樣承若于我,能先告訴我,是為了什麼嗎?」。
就算是主僕,在她的眼中,只要是忠心于自己的,她一樣會把他當做是朋友對待,一路上來,認識了許多朋友,別人對她真心相待,她必定回報他人,只有真心待之,她恆認其朋友盛世恩寵︰攜子逃妃第九章血脈相連章節。
男人臉上也出現了和玉薇一樣的神情,很快地,眼中飛揚著神采,漾開笑意,說道︰「你和雲桑真的很像。」
小臉憋了下來,玉薇揉揉眉心,說道︰「我說了,我不是她。」
「不,你們容貌像,連性情也像,果然是血脈相連的母女。」男人那污垢的臉上,一口潔白的牙齒晃花了玉薇的亮眼,而玉薇也被這一席話給震撼了,腦中一片空白。
牢獄中響過呼呼的聲音,兩人的呼吸聲撞擊著這倘大的牆,彼此起伏,如在夜里靜靜地浪潮拍打著海岸。
不可置信望著男人那一口白齒,閃亮閃亮地,把她的腦袋也晃糊涂了,玉薇上前,緊緊揪住他的衣襟,略有些激動,說道︰「你說什麼?雲桑……雲桑和我有血緣關系?」她從五歲起,就一直被師傅帶著,之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那時,踫巧遇到師傅,一直以來,都是師傅教導著自己的一切,她五歲起,就被困在了龍淵山,直至十二歲那年,才開始下山,進行一番歷練,她從沒想過要找回自己的娘親,可是,偏偏世事就是如此,在你沒想到的情況之下,就會有真相襲來。
男人听玉薇這麼說道,已經猜測到她已經遭遇不測了,不由,心中就苦悶起來,如痛失親人,攢緊拳頭,微微仰起頭,不讓那悲傷的眼淚流下來,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如果我猜得沒錯,如無意外,那就是的,你和她的氣息完全一樣,而且,當年的小女嬰胸前有一個凰鳥胎記。」男人款款道來,他記得,當年的那個女嬰,有一個刺目的胎記,當時雲桑還為此事擔憂了很久,因為這個胎記,代表她以後的道路該怎麼走,或許雲桑才會為此而喪命。
玉薇听後,不自覺撫上了那一處,他說得沒錯,的確是有胎記在那個位置,心中溢出了難以名狀的情緒,那個素未謀面的親人,對她一點記憶也沒有,可是,眼楮還是酸澀,難受,她也是最近才听說雲桑這個名字,那個長得和自己很是相像的人,今天此刻听說這件事,她內心才泛起浪潮,難以平伏。
「我對她,完全沒有記憶,」玉薇苦笑,往後退了幾步,可能是因為听到了自己至親的人已經不在這世上,「為什麼,她丟棄了我。」
男子嘆了口氣,模模玉薇的頭頂,神情像個溫柔的大哥,「相信她,她絕對不會丟棄你的,只是,當時我並不在她身邊,但我能用性命保證,她一定不會丟棄你,她很愛你。」他手上的動作輕柔,想再說些什麼,突然像是感覺到了殺氣,于是抬眼看去。
只見一個男子立在遠處,不動聲色看著玉薇,碧色的眸子鋪上了一層繾綣地瑰麗顏色,一定不定,既不進一步上前,也沒出聲打斷他們,只是,這樣靜靜站在後面,如一座雕塑,遙遙相望。
男人看出那個男子眼中的意思,于是放下手,笑笑,對著褚鈺說道︰「今天這里可真熱鬧,來了好幾位貴客。」
玉薇不解,抬起頭,順著那個人的方向,望去,一抹溫柔料峭的身影驀地竄進了她的黝黑眼里,她亮起眼楮,笑笑,看著褚鈺一步一步緩緩向自己而來。
掃了一眼她有些濡濕的眼楮,他別開了眼楮,看向那容貌不清的男子,再掃到他的手腕時,眼里閃過一縷光芒。
「魔煞閣的第一殺手,騰玥,想不到,你竟然躲藏在這里了。」
褚鈺的聲音不大不小傳進了那個叫滕玥的耳中。
男子怔了怔,很久,沒听到這個名字了,滕玥用著那雙明亮的眼楮,看著這個容貌非凡的人,心里突然驚駭起來,聲音斷斷續續說道︰「你……你是……魔煞閣的人?」以前的魔煞閣成員身份都是保密的,就算是在同一個閣里,大家也是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而現在,光是一看到他手腕上的細小刺青,就能喊出他的名字,他,不簡單,只有魔煞閣里的最高首領,才有各個成員的資料,可是,他這麼年輕,不可能是……思慮至此,他也只能把疑惑地眼神,看向褚鈺,希望他能解答。
「他已經死了,而我,是新的一任閣主。」褚鈺淡淡說道。
滕玥突然莫名笑了起來,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玉薇听得糊里糊涂,但魔煞閣,她知道一定和阿鈺有關系,前前後後聯想起來,就能猜出個大概,他們的談話,她就猜出了阿鈺口中的滕玥,與這個組織有關系。
男子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抬眼看了玉薇身後通道,說道︰「如今,我再也不需要留在這里了,我帶你們出去,估計那女人就要過來了。」
玉薇和褚鈺對了一眼,她燦然一笑,「我等的就是她過來。」
沉重的腳步聲,回響在這一片昏暗的牢獄里,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大,玉薇動了動手指,準備大開殺戒。
肩上一沉,看見一左一右都搭著兩只手,一只是褚鈺的,另一只是滕玥的,褚鈺踏出一步,把她護在身前,滕玥晃著一口白牙齒,兩人緩緩開口。
「她交給我對付。」
她知道,那個婦人根本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既然這樣,玉薇就順了他們的意,乖乖在一旁看著好戲。
只不過,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