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宮女吹黑了宮燈,原本她們是要一整夜為自己的主子守夜,以便能讓這位公主隨時吩咐他們做任何事情,這是宮里的規矩,是不得不遵循的,可是,這位公主有個習慣,就是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一旁侍候,每當睡覺的那一時刻,便是宮女們最頭痛的時刻,這個規矩,他們不得不遵守,違背了,就得受懲罰盛世恩寵︰攜子逃妃第二十八章錢是夢境(中)章節。
「你們別在一旁,我睡不著覺,還有,這里的燭光太亮了,我看著覺得刺眼,還有,我討厭任何香料的味道,不要給我點這些香料,我聞著嗆鼻。」說著,還不忘故意咳了好幾聲,捂著鼻子,指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宮女說道。
不是她挑剔,而是在她國家里,那里的風俗與習慣都與這里大庭相徑,每天晚上,如果按照這里的方式睡覺,她準是要失眠了,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她終于是忍受不了了,今晚決定了要破壞這里規矩,否則,自己是沒有一頓好覺睡。
「公主,是你奴婢做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如果是,我可以領罰,但是,千萬不要破壞這里的規矩,否則,全部侍候你的宮女會受到懲罰。」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宮女顫抖著身子,跪了下去,她寧願一個人受罪,也不想這一群姐妹受罪,他她們與自己都會共過患難的,感情比一般的姐妹還好。
所以,那位宮女願意承擔罪罰。
「起來起來,誰也不能夠受罰,既然你們是侍候我的,你們受罰了,本公主也不會好受,只是,真的不能按照我要求來做嗎?這樣下去,我真的睡不著覺,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啊,我不說,誰知道這件事情呢,趕快去滅了那些蠟燭和不要點那些香料,聞多了對誰的身體也不好,你們君上難道不知道這種香是威海呢人體健康的麼,撤掉吧。」
公主一連串說出了一大堆理由,宮女們听得一愣一愣,猶豫著要不要按照這位公主說的去做,只是,他們心中還在掙扎著,一方面害怕受到責罰,一方面,又害怕這樣會得罪了君上,因為君上對她還是很上心,即使他後宮女人很多,可是,從來沒見過君上對一個女人如此縱容的。
「不可能啊,這香料,君上不也用得好好地,如果真如公主說的,那君上豈不是危害了身體很多年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其中一個宮女面露凝色,嚴肅看著這位公主,這香料可是太後讓各宮人點的,如果香有毒,就代表什麼,這大家都不敢想了。
「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就是討厭這香味,真不知道那君上是不是鼻子失靈了,這樣的香料,也不覺得嗆鼻麼,」公主搖晃著頭,從床上躍身而起,一把搶過那宮女手上還未放進爐子里燃燒的香料,扔出了窗外,「我可不想中毒。」
說完,轉過身子,一下子又躺回了那床上,望著那上好的金銀絲線做成的紗帳,微微笑道,「堂堂一個大國的君上,躲在角落看人,讓人看笑話去了。」剛才她把香料全數扔到了那君上身子上去了,誰讓他不放走自己。
忽然,窗子打開了,爬進了一個穿著便服的男子,男子臉上滿是笑容,倒也不尷尬她發現了自己,微微一笑,把手上的香料放到了桌子上盛世恩寵︰攜子逃妃第二十八章錢是夢境(中)章節。
「這里所有的東西,包括這里一花一草,都是朕的,朕愛在哪里,也有這個權利,「然後,他便吩咐其他宮女就按照她的要求把點給滅了,讓她睡個好覺,他知道,這幾天她是真的睡不好,也查不出原因,今天經過一偷听,才發現是這樣的原因,于是,就打算今晚讓她破壞規矩,「待會你們就不用陪著公主了,你們也不必點香料了。」
「這不是破壞了規矩?君上,我可不要領你的人情,壞了規矩,到時候,可別懶上我的頭上去。」公主眼中分明閃過喜色,只是,不肯承認自己對他的好感提升了。
「剛才是誰說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呢?如果朕連這樣的一個權利也沒有,談何來統領全國,大臣如何服朕?」他拂了拂長袖,來到女子面前,坐了下來。
女子眉一挑,看著他姿態悠閑坐下來,忽然就沒了笑容了,「我不是要求了你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了,君上原來說話是不算數的,還有,坐在女子的床上,于理不合。」
男子碧色的眸子充滿了戲謔,「于理不合?」男子放聲大笑,仿佛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議的話語,撫了撫額頭,眼里壓抑不住的是那麼多年來都沒有放聲大笑的感覺,她不覺得對一個這整一個國家都是他的,而且,這里的行宮都是屬于自己的,她這麼問,是不是顯得很奇怪?任何地方對他都沒有限制,何況,他也沒打算要對她做什麼,「你現在屬于朕的階下囚,就算朕要對你做什麼,你也沒有反對的權力,你說,對嗎?」。男子把那雙碧眸湊近了公主眼前,刻上了她面容扭曲的樣子,覺得甚是可愛。
他還是忍不住來找她了,他只說過不讓她看見自己,沒說過,不讓自己也不看見她,「朕來是想要確認你是否還睡得安穩,沒有別的意圖,你可以放心,你不想看見朕,朕自然會消失的,這個你放心,朕就想今晚來這里欣賞院子里的花,你睡你的,朕賞自己的花去。」
女子拉過被子,把自己的全身蓋緊了被子,要讓她放心?這是見鬼去,她才相信,何況,一個大男人說晚上來賞花?這也太奇特了,讓人更加懷疑他的意圖。
「賞花?!你後宮這麼朵花,偏偏賞到這里來了,敢情君上是想做夜來采花賊!」公主把自己包了個嚴實,只露出了那雙同樣美麗動人的碧眸,轉啊轉,甚是靈活。
「采花賊?!」男子失聲痛笑,一手妖孽著床邊,欣賞著這朵新來的花兒,「可知道,朕是這個皇宮的施肥者,沒有了朕,這遍地的花兒可是會凋謝的。」他其實是已有所指,這一個後宮,妃子背後都是有權有勢的人,他既要利用她們,她們也要靠他的權力去施舍他們,否則,他們的家族就支撐不下去了。
公主似乎是听明白了,隨即嗤笑了一聲,轉過身子去,空氣里忽然沉靜了很多了,兩人都不說話,很久,久到男子以為女子睡著了,她才說道︰如果要我這麼依附一個男子而生,我寧願做路邊的大樹,最起碼,它們懂得自己去尋找水源,也會變得茁壯成長起來,所以,不要把我當成是你後宮中的花兒一樣,即使我現在留在了這里,始終有一天,我會出去,我討厭做要人保護的花兒。」
「這世間,有很多的不得已,如果可能,有誰願意一直受制于人?」男子踱步來到窗前,仰著頭,看著那輪明月,掃到了那香料,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她不願意做花兒,他會有一天如她所願,讓她自由去做一棵大樹。
「或許,各人都有各人的苦處。」女子幽幽說了一句,一直背向著男子,迷迷糊糊說著,其實,她已經有些累了,「喂,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告訴你,你那香料有問題,你就別用了。」
男子見她喃喃說著話,嘰咕著,微微扯唇笑了,把被子微微扯了下來,她這樣蒙著頭睡覺,對身體健康可不好,于是把她的頭露了出來,轉頭示意她們可以下去了,要他們輕手輕腳出去,不需要守夜了。
既然是君上吩咐的,她們自然十分放心退了下去。
蓋好了被子後,他打算了離開這里,驀地,听到身後傳來了呼喊聲,「別攔著我,我要去救父皇,父皇,你再等一會,我很快來。」
男子听到這句話後,擰著眉頭,駐立在原地好久,然後才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不能,不能讓她走,他絕對不能夠心軟。
「對不起,你就再呆在這里一段日子,到時候,你想去哪里都隨你。」男子輕聲對著空氣說道。
可惜,女子熟睡了,听不到這句話。
男子剛走沒多久,房里就出現了另一道人影,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男子離開的方向,露出了一抹有意思的笑容,公主可是他的最不穩定的因素,果然英雄都難過美人關。
那竄進來的人,身材高大,帶了一個面具,身穿黑衣,他從窗子里躍進來的。
他今天是來傳達旨意的,來找自家的公主的。
「公主、公主。」他輕輕拍著她肩膀,她身體一寒,驀地睜大眼,滿頭冷汗,然後才听見熟悉的聲音,她高興抓過了他的手,喊道︰「拂殤,你來了,你終于來了?父皇怎麼樣了,你離開了,父皇豈不是更加危險?!」
她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才放心說話。
「公主,我是來帶你回去的,敵國一定要見到你,以你作為交換,才肯放棄對我國的進攻,再不去,我們就要淪陷了,我國就危險了。」
「那趕緊帶我離開,趕快,」女子激動拉扯著他的衣服,心頭忽然變得更加沉重,他一定有能力帶自己離開的,他既然能夠毫無動靜潛入來,就代表他能夠帶著她離開。
男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