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年 第一章 無憂無慮的日子

作者 ︰

「馬蘭花,二十一,二八二九三十一」,農村的孩子都純樸,農村的孩子都晚熟,十七年前的笑寒雖然已是五年級的孩子,可整天還在開心地與伙伴們玩著跳繩,丟沙包,過家家,踢毽子。那時的笑寒無憂無慮,學習也好,一天的作業做完了就參加到伙伴們的隊伍中。邊邊大的孩子也多,幾家就能湊到七八個孩子。她們要一起玩到天色全暗,然後再做到火堆旁邊听村里的老女乃女乃講以前的故事,但笑寒總會躲得比別的孩子遠一些,因為老女乃女乃要講的故事多是鬼神故事和不知道什麼原因的恐怖傳說,可能標準點說就是今天的靈異故事吧。笑寒膽子小,要是听到什麼嚇人的事情就會一直想一直想,想到白天的時候都不敢一個人在家了,但是她又不願意早早的回家,還是願意和伙伴大人們一起呆著,閑聊,所以就躲的遠一些,好听不到,雖然不能完全听不到,但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听不全整個故事,就不會那麼恐怖了。

相反笑寒有一個好朋友膽子卻是很大,叫徐映陽,徐映陽和笑寒是同年生,但比笑寒晚一點,所以有時候管笑寒叫姐,再加上笑寒學習好,家里是非農業戶,雖然經濟上不比普通農民家庭好多少,但是非農業戶是不用種地的,還是著實讓農民家的孩子羨慕的,映陽對笑寒還有一份敬重。映陽膽子大的很,小小的個子,對著身子就有一米五高的大叫驢,一遍遍試著往上騎,看著別人吃著黃瓜,西紅柿什麼的自己也想吃,就直接向人家要,也不管是不是吃過的。映陽有一個夢想,就是在水中劃船,這個夢想她和笑寒說過好幾次,笑寒也想,但是她們沒有船,她倆就琢磨用樹干當船吧,電視上不也演過麼,像獨木舟一樣,用根桿子向水底一支,木頭就走了。但是映陽劃船那次卻沒有告訴笑寒,那是一次大雨後,笑寒只是听說映陽掉進豬圈的水坑里了,但及時地爬出來了,沒出什麼事兒。听說這件事的時候,說的人是邊笑邊說的,說映陽笨,映陽傻,這樣的點子都能想出來,還掉進了豬圈里,雖然那個豬圈多年不養豬了,但也是豬圈呀,哈哈,邊說邊笑的都要趴下了。笑寒卻沒有笑,也笑不出來,一是她知道這是映陽的夢想,追逐自己的夢想有什麼不對的,二是想著映陽落到水里一定很難受的。所以決定去看看映陽。

見到映陽的時候映陽正蜷縮在被子里面,已經換過衣服洗過澡了,但還是覺得很冷。笑寒心疼地看著她,模了模她的額頭,說︰「不會感冒吧?」映陽抽泣了鼻子打哈哈說︰「不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好著呢。」笑寒和映陽都笑了,沒有過多的說掉進豬圈里面的事情,反而是一起看電視了。

第二章新來的小伙伴

這一年的夏天還發生一件事,對于小孩子來說是一件大事,那就是街西頭的呂家老二娶了媳婦,這個媳婦還帶來一個女孩,听說個子高高的,比笑寒映陽小兩歲。這麼大的事情,映陽當然要去看看,對笑寒說︰「姐,咱倆去看看新媳婦,也看看那小姑娘。」笑寒不好意思去,感覺人太多,和人家也不熟。映陽只好自己去。下午映陽竟然把那女孩領來了,那女孩有些羞澀,說新起的名字叫呂雅楠,原來本是姓田的。小孩子麼,年齡還相仿,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轉眼間暑假到了,也到了孩子們串親戚的時候了,她們三個說好了,串親戚都在暑假的前半段串,後半段就可以一起玩了。笑寒不太喜歡串親戚,因為親戚家的小孩都比自己大很多,也不怎麼一起玩,就是跟著長輩看看秧歌,逛逛集市,挺沒趣的。離自己家鄰村的老姑家還有些意思,姑姑家的弟弟也是比自己小兩歲,她們的村子活動很多,除了扭秧歌,還有一個簡易的籃球架子,老百姓晚上沒什麼事兒,聚在大樹下,小買部旁邊打牌。老姑家笑寒倒是極願意去,可是畢竟離得近,有什麼好玩的活動,現招呼一聲一會兒功夫就能到,所以不用天天呆在那里。于是笑寒串過了兩家親戚後大多就呆在家里了。雅楠呢,似乎是由于媽媽剛改嫁,可串的親戚沒幾家吧,也早早的回來了。但是回來的時候卻帶來了大姨和大姨家的哥哥。大姨是不放心自己的妹妹,過來住幾天,大姨家的哥哥也隨著過來了。過了幾天,映陽也回來了,因為她听說這兩個小伙伴都在家,也急著趕回來,並且說過一陣表哥和表妹也會過來。三個小伙伴聚到一起,這里又熱鬧起來了。

第三章情竇初開

三個小伙伴加上村里的其他孩子,捉迷藏,跳皮筋,還有去采蘑菇,放鵝子,大家玩的不亦樂乎,在這家玩過再去那家,玩過那家又去另一家。而這些游戲雅楠的哥哥石斌是極少參加的,他也就是偶爾和大人們打打牌,幫著放放牲畜,打打牲口要吃的草。其余的時間差不多就看著雅楠她們玩。

這一天傍晚,笑寒,映陽,雅楠和其他兩個小伙伴在玩跳皮筋,雅楠突然說了一句︰「笑寒,你看,石斌正盯著你看呢。」笑寒一愣,望向石斌,發現石斌正微微笑著看著笑寒,那笑容極其溫柔,極其細膩。笑寒不由得收回目光,也弄不明白石斌為什麼這樣,一種怪怪的感覺由心而生,感覺有人盯著自己怪別扭的,又感覺被人關注著挺高興的,但具體是什麼感覺笑寒也說不明白。看到笑寒在發愣,映陽嚷了一句︰「笑寒,你做什麼呢,該你跳了。」雅楠說︰「是呀,快跳啊。」大家好像沒覺得什麼不對勁,都沒再說什麼,繼續跳皮筋。

回到家里,笑寒被石斌這麼一盯著看,心里開始亂了。她在想,石斌為什麼笑著看自己呢?自己也沒有哪里怪怪的呀,每天也都是這樣啊。那是為什麼呢?思來想去的,笑寒突然想到,不會是石斌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吧。可是自己好像長得並不好看吧,班里的那幾個家庭優越的女生長得才好看呢。皮膚女敕女敕的,眼楮大大的,穿的衣服也都很漂亮,還有她們的手特別軟,牽到手里像沒有骨頭似的(因為玩好多游戲需要牽手)。笑寒的手就沒有那麼軟,笑寒要自己洗衣服啊,幫媽媽做些簡單的飯啊,還有拾柴,管理菜園等等,抽空還跑去別的伙伴家幫著干些農活(其實是為了早點干完活,伙伴好能出來玩)。並且一天天在外面玩曬得黑黑的,哪里能好看呢。笑寒覺得不可能,可是又想不出別的理由,就找了面鏡子來照。笑寒平時很少照鏡子,因為離學校遠,早晨起來後,催促媽媽快點做飯,簡單地洗臉刷牙,然後快速地吃完,就匆匆上學去了。笑寒就去媽媽的屋里找,找到了一面小鏡子。先照照自己的臉,果然曬得黑黑的,但皮膚卻很平整,不那麼細女敕,卻也不粗糙。自己的眼楮呢,不太大,但是一眨一眨的,卻是亮晶晶的,好像有光從里面發出來。鼻子高挺著,笑寒也說不好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小嘴粉嘟嘟的,笑寒想要是抹上媽媽的口紅就會好看吧,想到這里笑寒不由得咯咯地笑起來了。其實笑寒自己並不知道,她是有氣質的那種女孩,笑寒家祖上是出過進士的,又幾代出教師,算是書香門第吧,可能是因為這種環境,笑寒從出生自然就帶有種清新,聰慧,溫柔,還有些許堅毅的氣質。

被這麼一看,笑寒就總有意無意地瞟石斌一眼,看他是不是總在看自己。這一瞟呢,發現大多時候石斌還是在忙自己的事情的。笑寒有些失望,但因為也會捕捉到石斌瞟向自己的幾個眼神,心里還是美滋滋的。笑寒覺得石斌長得挺帥氣的,個子很高,發型並不像別的小子都是一律的板兒寸,毛寸之類的,而是有點長,總是打理的那麼整齊,顯得很服順,皮膚白皙且女敕女敕的,眼楮很迷人,特別是笑的時候,衣服質地很好,看起來不像是農村的集市上能買得到的。

因為感覺每天都被石斌注意著,笑寒開始注重起自己的外表來,笑寒是很少穿裙子的,因為穿裙子不方便干活和玩耍麼,但是笑寒覺得自己應該把穿裙子的一面展示給石斌看。于是翻箱倒櫃,找到那條姑姑給買的粉白色連衣裙。這條裙子是長袖的,上身乳白色的,繡了幾朵素氣的花兒,是粉色的,帶一些淺淺的白色線條,若隱若現的。笑寒穿起來就像一朵芙蓉花,美麗清新月兌俗。穿上裙子之後,笑寒就去約映陽到雅楠家玩。映陽答應了,但是這一天剛下過雨,已經進入秋天了,涼颼颼的,映陽就披了間稍厚的外套。轉而好奇地問起笑寒︰「姐,你不冷啊?今天倒是穿起裙子來了呢?」笑寒邊把映陽往外拖邊說︰「不冷,不冷,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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