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年 第十二章 離別的日子

作者 ︰

日子依舊這麼充實地過著,轉眼間到了放年假的時候,年假對于高中的學生來說可是難得的長假了。上完最後一節課,笑寒奔向宿舍,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和董倩一起往車站走。剛走到宿舍門口,就看見石斌站在那里,手里拎著一個大紙箱子,像是在等著誰。石斌向笑寒擺手,等笑寒走近了,石斌說︰「我要去一趟我姨家,怎麼樣,帶個路吧。」笑寒說︰「好啊,願意效勞,走吧,對了這是董倩。」石斌和董倩互相打了個招呼,三個人就向車站走去。

可能因為是放假的原因吧,等車的人特別多,車上的人也特別多,一個挨著一個,動都不能動一下。董倩剛上車就被擠到後面去了,石斌把箱子放在司機的旁邊,就和笑寒在前面站著。有兩個胖胖的大嫂擠得笑寒難受,使她連扶著的地方都沒有。石斌個子高,就一只手握著把手,用另一只手和身體護著笑寒,在這嘈雜的汽車上,使笑寒擁有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笑寒覺得這個角落就像是個小世界,一個只有石斌和自己兩個人的小世界。

到站了,三個人擠下車,因為董倩的家在另一個方向,他們就彼此告別,笑寒和董倩約好開學之後都要帶好吃的去學校。笑寒和石斌還要經過一片大大的田野,他們踩在剛下過雪的厚厚的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石斌听到剛才她們的約定,說︰「你們女生那麼喜歡吃,都吃這麼胖了還想著吃呢。」邊說邊打量笑寒微微發福的身體。其實穿著厚厚的衣服,胖一點點基本上是看不出來的,石斌是故意在逗笑寒。笑寒撅起小嘴︰「誰胖了,誰胖了。」轉過頭去不想理石斌了。石斌看見路邊潔白的雪,用手團了一個雪球,趁笑寒不注意,打到笑寒的肩膀上。「好啊,你打我。」笑寒才不甘示弱呢,也開始團起雪球來,去打石斌。他們就開始打來打去的,都盡量往對方的脖領里面扔。結果不一會兒兩個人就都被打成了雪人。打累了,他們坐在行李上休息。笑寒看見石斌的眼毛上都是冰晶,伸手想為石斌擦去,石斌的睫毛可真長,真漂亮,笑寒心里想著。石斌說︰「你的也是。」于是也為笑寒擦。他們端詳著彼此的臉,各自想著心事。

因為石斌說當天就會回去,到家後笑寒就沒再惦記去見石斌了。笑寒在家痛痛快快地補了兩天的覺,然後陪著爸爸媽媽去辦置年貨,貼上對聯,掛好燈籠,吃吃餃子,看看春節聯歡晚會,年很快就過去了。年過完也就快開學了,按照和董倩的約定,笑寒和媽媽開始做起辣椒醬,蒜茄子。

開學了,笑寒背著好吃的,洗好的衣服,重重的書本來到了學校。董倩和趙晴已經到了,她們帶來了糖醋蒜,韭菜花醬,咸鴨蛋,大家在一起大吃了好多天。

笑寒知道,還有四個多月就要高考了,開學後石斌的學習會更緊張,不過經過了一個假期,好想盡快見他一面。和笑寒想得不太一樣,隨著高考的臨近,石斌的運動反而加多起來,差不多每個周五都要踢一場球。每到周五,笑寒就去看石斌踢球,當然經常也會見到那個黃色10號。有時候,笑寒只是靜靜看著,石斌踢完球就回去了,有時候石斌和笑寒說上幾句話,有時候那個黃色10號也過來笑一頓笑寒。日子過得辛苦可以甜蜜。

馬上就要到高考了,有一次笑寒遇到石斌,問石斌︰「還是打算報考那所大學嗎?」。石斌說︰「是的。」「你的狀態怎麼樣?有信心吧?」「嗯,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我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那就好,我也覺得你沒有問題。」笑寒給石斌加油。接著,很快就迎來了高考。

這次高考笑寒似乎比石斌還要緊張,熬過了兩天終于考完了。高考過後的氣氛就是不一樣,從考完的那天晚上開始,整個高三區,燈火通明,喧囂一片,有撕書本的,有唱歌跳舞慶祝的,還有喝酒的。笑寒去問石斌考得怎麼樣,石斌說感覺不錯,應該沒什麼問題。笑寒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一半,當然另一半是要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後才能真正放下。石斌也變得很活躍,打籃球,踢足球,去唱ktv,去吃飯,生活一下子變得多彩起來。當然,也會和笑寒一起走走,談談心事,談談對以後的憧憬。

過了些天,成績下來了,分數線下來了,接著石斌的錄取通知書也下來了,是哈爾濱的那所大學,是經濟學專業,一切都那麼自然,都那麼順理成章,也許這就是努力的結果吧。笑寒雖然很高興,可是錄取通知書到了,也意味著石斌也就要走了。石斌看出笑寒的失落,笑著安慰她說︰「小朋友,你要好好讀書呀,現在這個時候讀書是最重要的,它關系到你的前途。不要舍不得我,假期我還會回家,到時候來高中看你。你要是喜歡哈爾濱的話,兩年後咱們也可以在那見呀。事情都要往好處想,樂觀一些。」听了石斌的話,笑寒感覺好多了,是呀,人生的路還好長好長,自己要走好眼下這重要的一步。這一步走好了,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多著呢。笑寒向石斌認真地點了點頭,像是在決定著什麼,又像是在告訴石斌些什麼。

到了開學的日子,石斌去了哈爾濱,周建杰進到了本省的一所不錯的大學,笑寒他們搬到了樓上的高二區。笑寒依舊用功地學習,依舊有時間就去操場轉一轉,坐在看台上看一看足球場上的比賽,只是再沒有人為她吟詩,再沒有笑寒要加油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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