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夫養成 第六章 是誰賴上誰

作者 ︰

「喬青木!!!」青落一聲大吼,在空曠的大廳里真正是振聾發聵。青木站直了身子,遠遠望著她笑得溫柔。

大步跑過去,青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你,你!」想說的太多反而憋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來。導播小蘭和音響師朱玲就在這時從電梯中走出來。

小蘭眼尖,一眼看見青落,「落落,還沒走呢?」朱玲則兩眼放光︰「落落,新交的男朋友麼?來接你下班?」

「不是!」青落趕緊否認,「是……是我表弟,對,表弟!」

「不,是表哥。」青木溫和的糾正道,對著小蘭二人微笑。

青落狠狠瞪他一眼,回頭就見那兩個小的眼楮已經變成了紅果果的桃心。

青落心說不妙,「那個,太晚了,我們就先走了啊,你們也趕緊回去吧。」也不等她倆回話,拉過青木就走。青木邊走還邊回頭笑眯眯對她倆揮了揮手,激動得兩人一個勁兒沖青木擺手。

「喬青木!我教你怎麼在人類社會生存,叫我一聲姐你吃虧麼?」青落邊走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已經497歲了,做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都綽綽有余了,你就算叫我一聲太爺爺都不過份,說是你表哥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要我叫你姐那是萬萬不能的!」青木一本正經解釋道。

青落咋舌,「你已經那麼老了啊?真看不出來。」

「在你們人類來說是很老了,但在我們燭九陰來說還年輕得很呢,我們族長都三萬多歲了!」

「三——萬啊??!」青落搖搖頭,「那得老成什麼樣兒了啊……」話還沒說完,一眼看見馬路對面也在等出租車的小蘭和朱玲正擠眉弄眼,頻頻沖自己這邊揮手。

一轉頭,身邊的青木也正笑盈盈向她們點頭示意。青落頓時就怒了,「喬青木!還沒問你呢,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在家呆著,跑到這里來做什麼?」

「來接你下班啊!」

「誰要你接啊,我自己會坐車回去。」

「我在電視上看到好多你們人類女性晚上單獨在外面走的時候被其他人類男性殺害的。你今天沒有在平時下班的時間回家,天黑之後還不見人影,我不放心,就出來找你了。」

他這是——在擔心自己麼?青落愣住了,自之桐走後,有多久沒人關心過自己的死活了?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發呆,自己跟自己講話。其實仔細想想,青木初來的那幾天,她確實是厭煩的,世界那麼大,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就賴上她?她甚至在心里盤算過無數種將青木趕走的辦法,然而漸漸的她卻不得不承認,是青木填補了她的空虛和寂寞——每天下班回家有人在巴巴的等,她做的飯有人吃得興高采烈,看電視時有人在身邊問東問西評頭論足,夜半醒來屋里也不再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其實她又何嘗不是賴上了青木呢?她已經孤單了太久,久到害怕再與他人共同生活,而初到人間的青木就像一張白紙,干淨又純粹,沒有復雜的社會關系,沒有人類的利欲燻心陰謀算計勾心斗角,和青木在一起讓她覺得平靜又安心。

「有車來了。」青木推推她。

「額,」青落回過神來,「讓她們先上吧,我們往前走走。」示意出租車掉頭,青落對馬路那邊招招手說︰「小蘭,你們先上吧。」

轉身同青木往外走,青落問︰「青木,你怎麼知道我上班的地方在哪?」

「我聞著你的味道找過來的,燭九陰的鼻子很靈的!」青木笑得有一些些的得意。

「但是我家離這里很遠的啊,你怎麼過來的啊?」

「走過來的啊!你不是不讓我在其他人面前用飛的嗎?」。

「人類有很多交通工具的啊,公交車,地鐵,出租車,你干嘛用走的啊?這麼遠得走多久啊?」青落帶點埋怨的說。

「可我沒錢啊!」看到青落的腦袋瓜瞬間垂下去,青木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道︰「其實也沒走多久啦,反正我也沒什麼事,順便看看其他人類的生活,也挺有意思的。」

「啊,對了,」青落猛的抬頭,倒把青木嚇了一跳,「你今天還沒吃飯吧?餓壞了吧?」

「我吃過了,不吃飽哪有力氣出來找你啊!」

「你該不會——吃的生肉吧?」青落上下打量他。

「沒有啦,弄熟了吃的。天天看你做,早看會了。」

「那你不自己做?還天天等我回去給你做?」

「我沒你做的好吃,」青木苦著臉,「還不如吃生肉呢!」

「不行,」青落斬釘截鐵的說︰「你現在在人類社會,說話做事都得像個人,生肉什麼的絕對不可以再吃了!」

「那以後還是你給我做!」

「我做就我做,本來也沒指望你……」

夜涼如水,廣電大樓所在的這條路不是主干道,到了凌晨兩點更是幾乎看不到車,兩邊樓房黑乎乎一片,整個城市都在安睡,路上安靜得只能听到兩人的腳步聲。今晚月色極好,水銀般的月光鋪了一天一地,青落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神清氣爽,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心境和心情,如此的放松,沒有負累,就連腳步也輕快起來。

青木看著青落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像個小孩子,一會兒竄上花壇一會兒又跳下來。他含笑跟在後面,在青落竄上竄下的時候總會適時的上前扶一把。

又跳上一個高高的花壇,青落回頭看著青木,大聲的喊道︰「青木!」

「嗯?」

「謝謝你啊青木!」

「謝什麼?」

「謝謝你來接我下班!還有,謝謝你——掉在我家陽台!」青落將手放在嘴邊攏成喇叭狀歡快的喊道。

青木仰頭看著女孩因歡喜而明亮起來的臉龐,被月光度上了一層白玉般的光澤,如此的聖潔美好有如初生的嬰兒。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青木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撫上了那張柔軟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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