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情大野狼 第十一章

作者 ︰ 綺萱

第七章

清晨,席宥莎起了個大早,準備到外頭走動走動,享受鄉間清晨的新鮮空氣。

她一個人在廚房里忙碌著,準備簡單的早餐和飲料,昨晚在福伯家吃飯閑聊時,她幾乎都閉口不提有關紀承翰的事,雖然她的情傷早就慢慢痊愈,不過看薛仲凌一臉在乎的神情,她知道他在吃悶醋。

難得她也有醋讓他吃,她揚起笑容,心情愉悅地哼著歌,驀地,一雙大掌自她身後環抱著她,嚇得她差點把手中的三明治給扔掉。

「一大清早就看你在廚房忙碌,這麼貼心,居然在替我做早餐。」薛仲凌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你想嚇死人啊?」她沒好氣地輕斥著。

「我這麼溫柔的舉動,你居然說嚇死人?這簡直太傷我的心了。」他扳過她的身子,俊臉上有著受傷的表情。

看著他唱作俱佳的神情,席宥莎咯咯直笑,自從和他交往之後,她就覺得自己被幸福感層層包圍著,身處在純樸的鄉村,那些煩惱似乎也跟著人間蒸發,不需要面對那些流言蜚語,只要做他們自己就好。

「少來,我待會想出去走走,你要跟我一塊去嗎?」她將三明治塞進他嘴里,笑意盈盈地問道。

薛仲凌咬了一口三明治,滿滿的鮪魚香味讓他滿足地吃著,雖然她和紀承翰的事讓他耿耿于懷,不過看她沒有想和他坦承的念頭,他也就捺著性子不去追問這件事。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等她想通了,她自然會主動跟他說,再說,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他又何需在意那個前男友?

「當然好,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走丟的啦!」以為他是怕她迷路,她忙不迭地澄清。

她只不過是在這附近走走,昨天她看到附近有座農場,里頭似乎養了不少動物,她還想去參觀一下呢!

「我不是怕你走丟,我是怕你遇到壞人,雖然這里民風純樸,不過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歹徒。」他無法忍受她有任何閃失。

听到他的擔憂,她心頭一暖,大方地在他臉上賞了一個吻。

「仲凌,你真好,你這樣寵我,會讓我變得貪心,如果以後少了你,我怕我會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不成你想甩了我?」他黑眸微幽,想到有這種可能,就教他感到一陣不悅。

他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如果失去她,他的生命肯定會變得空虛,再也沒有人可以讓他分享心事,也沒有人能懂他的心。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可能放任她離開自己的生命。

感覺到他緊繃的情緒,席宥莎輕捧著他的臉,自從決定和他在一起後,她放任自己的心,毫無保留地喜歡他、愛上他,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投入越多感情,她會想從他身上獲取包多,如果有一天他對她厭倦了,她害怕自己無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仲凌,我喜歡你,所以我會想從你身上得到更多,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不再喜歡我了,我怕我無法承受失去你的打擊。」她苦笑,對他坦承自己的心情。

「傻瓜,你說什麼傻話?你以為我是抱持著玩玩的心態才和你交往的嗎?我從來不曾對任何人說出我的真心話,也不曾帶任何女人回到我的故鄉,如果不是因為我愛你,我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他擰著眉,不希望她對他沒信心。

「你說什麼?」她怔愣了好半晌,難以置信地瞠大美眸。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只是一時新鮮,萬萬沒想到他是愛著她的!

內心的狂喜瞬間涌現,這時她才發現其實自己很渴望他的愛,澎湃的情緒讓她忍不住踮起腳尖,用力吻上他的唇。

……

午後,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山嵐間的霧氣讓眼前的景致看來更加蒙朧,頗有一種詩意的美感,席宥莎原本想到農場去走走,卻礙于天空不作美,只好坐在屋前的涼椅上,泡了一壺香醇的咖啡,等待這場雨過去。

薛仲凌接了一通電話,對方似乎是他那位難纏的父親,看他面色凝重,她索性不打擾他,獨自走到屋外欣賞美景。

「……我就跟你說我要回來陪我爺爺住蚌幾天,你是在那里盧什麼啦?」外頭傳來一名男子的嗓音,雖然音量放低,但仍是清楚地傳進席肴莎耳里。

「這什麼鳥地方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早知道你老家是這麼偏僻的地方,打死我都不跟你回來!」另一名女子嬌蠻地哼道。

席宥莎只覺得這男人的聲音格外耳熟,她眯眼細瞧,看著福伯家門外站著一對男女,那名男子看來高瘦,斯文的面容上還戴了一副金框眼鏡,而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個頭嬌小,長相甜美,不過臉上表情並不怎麼愉悅。

如果她沒看走眼,記憶也沒衰退的話,那個男人,很顯然就是當初劈腿甩了她的紀承翰,而那個女人,則是她相交多年的姊妹淘杜媺媺。

這世界還真小哪!居然會讓她一口氣見到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

「媺媺,你講理一點好不好?我早就告訴過你我要回來看爺爺,是你自己硬要跟來的,現在又怪我帶你來這種地方,如果你那麼不情願,當初干嘛跟我回來?」紀承翰不耐煩地說。

他早就受夠杜媺媺無理取鬧的嬌蠻個性了,如果當初他不是色欲燻心,一時被她所迷惑,怎麼可能會和席宥莎分手,改和她交往?

中間他不知已經提過多少次的分手,卻被杜媺媺用自殺威脅,為了不制造社會新聞,他只能隱忍著,只是她不但個性驕縱,平時也疑神疑鬼,懷疑他和別的女人有染,搞得他都快精神崩潰了。

「誰知道你究竟是真的回來看你爺爺,還是想和哪個女人去廝混?你們男人的伎倆我看多了啦!」杜媺媺不置可否地說道。

當初她就是用這種方式將他從席宥莎的身邊搶了過來,雖然席宥莎是她多年的姊妹淘,不過她就是嫉妒席宥莎樣樣都比她強,不但功課名列前茅,就連事業運也比她好,重點是她暗戀了紀承翰許久,但席宥莎卻搶了她的男人!

每次看他們兩人濃情蜜意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就嫉妒得快要發瘋,所以她刻意誘惑紀承翰,讓他成為她的男人,還故意在背地里和他暗通款曲,直到被席宥莎識破,他們兩人正式分手後,她的戀情這才開花結果。

只是也因為如此,她比誰都來得沒有安全感,成天擔心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搶走,所以她只能采取緊迫盯人的方式,幾乎全天候都要黏在紀承翰身邊,久而久之,卻也造成兩人爭吵的主因。

「杜媺媺,你夠了沒?成天這樣疑神疑鬼,你就那麼希望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紀承翰火大地咆哮。

「你總算說出你的真心話了吧?我就知道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你是不是還在氣我當初為什麼要介入你和席宥莎之間,害你們兩個人分手?」她嗚咽起來,哭得梨花帶雨。

紀承翰沒好氣地大翻白眼,就算他曾經後悔和席宥莎分手,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他實在受夠了杜媺媺三天兩頭就跟他翻舊帳。

「你要這麼想就這麼想吧!我懶得理你。」

兩人上演的八點檔芭樂劇,讓席宥莎忍不住噗哧一笑,幸好當初杜媺媺替她接收了這個沒定性的男人,否則如今受苦的人就是她了。

「誰在那里偷笑?」听到明顯的笑聲,杜媺媺沉聲問道。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你們的對話,不過你們的音量實在太大聲了,我不小心就全听進去了。」席宥莎起身走向他們,臉上還帶著淡淡笑意。

一見到席宥莎清秀的面容,兩人頓時面面相覷,尤其是紀承翰,他壓根兒沒想到分手多年,居然會在這里遇見席宥莎。

少了當年的青澀,多了一分屬于女人的成熟美,現在的席宥莎美眸里充滿自信的光采,更讓人無法忽視。

「席宥莎,你怎麼會在這里?!」杜媺媺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說什麼要回來看爺爺,原來是跟舊情人重修舊好,難怪他一天到晚在跟她提分手,沒想到這個席宥莎又要來破壞她的感情。

「我跟我男朋友回來度假,沒想到會遇到你們,只能說是冤家路窄吧?」她語帶嘲諷地說。

「男朋友?你這個狐狸精怎麼那麼不要臉?當初是你自己說要跟承翰恩斷義絕,現在又想來破壞我的感情,你就那麼饑渴,專搶別人的男朋友嗎?」杜媺媺氣得失去理智,揚手就朝席宥莎臉上渾去。

沒料到她會動手打人,席宥莎柳眉微蹙,本能地想退後一步,一只大掌驀地握住杜媺媺的手,解除了她的危機。

身後貼上一副健壯的胸膛,熟悉的男性氣味教她斂下心神,果然她的大野狼還是她的護花使者,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總是會出其不意地出手救她。

薛仲凌俊眸微眯,狠厲的眸光直瞪著杜媺媺,嚇得她忙不迭地抽回手,怯怯地躲到紀承翰身後尋求庇護。

「是誰準許你動手打她的?」薛仲凌惱火地質問道。

當他結束通話,正好听到屋外傳來爭吵的聲音,他還在納悶席宥莎和誰在對話,一出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席宥莎豈不是要白白挨這一巴掌?

眼前氣勢凌人的帥哥,看起來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讓杜媺媺噤若寒蟬,只能窩囊地躲在男友背後裝可憐。

「抱歉,都怪媺媺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宥莎,這位是?」紀承翰率先道歉,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

「他是我男朋友,所以我不是狐狸精,更沒有意圖想搶別人的男朋友,你們可以放心。」席宥莎用著嘲弄的口吻說道。

「席宥莎,你……」一听到她的諷刺,杜媺媺吞不下這口氣,正想跳出來反駁時,卻被紀承翰給捂住嘴。

「夠了!你還要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跟我進來!」紀承翰惱火地把杜媺媺拖回屋里。

「席宥莎,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別想搶走承翰,他是我的,只屬于我一個人的!」杜媺媺忍不住對席宥莎叫囂,直到大門關上,尖銳刺耳的噪音這才消失。

席肴莎頭痛地重重嘆了口氣,都經過這麼多年了,怎麼杜媺媺的個性一點改變也沒有?

「他是紀承翰,你的前男友?」薛仲凌很久沒看過紀承翰,長相和記憶中的已經截然不同,若不是方才听到他們的對話,他也猜不出對方的身分。

「是啊!真難想象我當初怎麼會喜歡這種人,只能說是我年幼無知吧?」她自我調侃,一點也不在意。

「莎莎,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人是如何分手的,不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背棄你。」他輕摟著她,想給她一點溫暖。

天空中的細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放晴的天空露出一絲曙光,席宥莎眯眼望著天空,沉封于過去的陰霾,也跟著撥雲見日。

「杜媺媺,也就是剛才那個女人,她曾經是我的好姊妹,我們兩人無話不談,當初我和紀承翰交往時,我不知道她暗戀了他許久,後來他們兩個人背著我暗通款曲,我還親眼目睹他們在床上上演秀,一個是自己的男朋友,一個是自己的姊妹淘,你永遠不會知道我那個時候心有多痛。」她輕嘆了口氣,把桎梏許久的心結全都說了出口。

沒想到她會向他吐實,薛仲凌抿著唇,選擇保持沉默,他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多余,他只能默默給她力量,讓她明白他始終在她身旁。

感受到他的手臂環得更緊,她笑意漸深,當初她就是無法釋懷,對感情抱持著疏離的態度,如果不是因為薛仲凌,或許她這輩子永遠無法走出情傷,也無法坦然面對他們。

「不過還好有你,現在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對我來說,紀承翰和杜媺媺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段過去,未來的日子里也不會有他們的參與,或許我還得感謝杜媺媺,因為她搶了我的男朋友,我才能及時看透紀承翰的為人。」她笑。

「你真的不在意了?」他擰著眉,擔心她只是逞強。

「是啊!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再說現在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我又何必去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呢?」

「莎莎,我很高興你主動對我說這件事,否則我永遠不知道紀承翰在你心底究竟佔有多大的分量。」他難掩醋意地說道。

聞言,她咯咯直笑,就知道他很在意這件事,昨天福伯說紀承翰是她的前男友時,他明明很在意,卻又故作漠不關心,如果她再不對他說明一切,想必他要悶出病來了。

「呵呵!我知道你在吃醋,以後這種莫名其妙的醋就不必吃了,你只要記住,我現在只愛你一個人就好了。」她給了他承諾。

「我就在等你這句話。」語落,他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烙下一記深吻。

害怕早上的事情重蹈覆轍,她輕輕推開他的身子,臉上有著淡淡的潮紅,只要撩撥起這個男人的,她這輩子永遠別想出門了。

「好了,反正天空也放晴了,我們就去附近的農場走走吧?」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的吻?」她的抗拒,讓他的心有點受傷。

「不是不喜歡,只是繼續和你纏綿下去,我們這幾天的假期,就準備在床上度過吧!」她很中肯地說道。

「有何不可?」這個提議挺吸引人的。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男人就不能想點正經的事嗎?

「一點都不好。對了,你爸打來做什麼?」她想起他先前的那通電話。

他俊臉微沉,想起薛欽帆要他準時出席下星期的商業酒會,要直接公布他和孫茹萍的喜訊,父子倆爆發嚴重的口角,薛欽帆甚至威脅要毀了他的事業,讓他無法在商場上立足。

「還不就是為了和孫家聯姻的事,別理他。」他避重就輕地說。

「仲凌,我知道你父親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罷休的,不如找一天回去和他好好的談一談吧?」逃避也不是辦法。

「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不是說要出去嗎?去準備一下吧!」他莞爾說道,笑意卻不達眼底。

席宥莎只能在心底暗自嘆息,看來他和父親的事情,恐怕還有得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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