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夕山頂,白霧纏繞著整片山林,青山綠水,猶如世外仙界一般。水清澈如明鏡,岸邊有些許蓮花盛開著,鳳夕道館倒映在水中,清晰可見。道館內,韓萱兒躺在床榻上,蹙著眉睜開雙眼,陌生的氣息隨即而來。她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呲著牙從床榻上爬起來。
「哎…姑娘你別亂動啊!」—位長相清秀的少年跑了過去。
「我這是在哪?」韓萱兒環顧四周,之後又將目光停留在眼前這位少年身上。只見他—身道袍,眉清目秀,肌膚白皙似雪,年齡在十五六歲的樣子。
「這里是鳳夕道館。」小道土端來一碗湯藥放到她面前。
「鳳夕道館?」韓萱兒疑惑的看著他。
「嗯,是師父救了你們。」小道士慢條斯禮的答道。
「姑娘,先把藥喝了吧!你傷的不輕。」他將藥端到她面前,一股好濃的草藥味撲入鼻端,韓萱兒皺了皺眉。
「小師父,跟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呢?」她想到了慕容寒越,他傷的—定很嚴重,突然,心里特別的擔心他。
「師父還在為他療傷,那位施主的傷…」小道士面帶擔憂,欲言又止。
「他的傷怎麼了?」韓萱兒緊張的抓住小道士的手,不顧男女有別。
「他…他傷的很嚴重。」小道士紅了臉低著頭。
「我要去找他。」韓萱兒急忙從床上爬起,一個急步扯動傷口,一陣撕痛侵遍全身,她咬緊牙。
「姑娘,你別亂動,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呢!」小道士急忙把她往回拽。韓萱兒心里想著慕容寒越,哪里肯听小道士的話,兩人拉扯了好一會。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位清瘦的老道走了進來。他一身白色道袍,一塵不染,全身散發著一股仙氣,就在他剛進門的那—剎那,一陣清風吹向韓萱兒,她怔在原地,看著這位如神仙般的道長。
「師父,」小道士滿臉敬畏的看著他。
老道士微微點了點頭,「墨修,你先出去吧!」他聲音輕柔卻又不失震攝力。
「是,師父。」那個叫墨修的小道士俯首退了出去。
「韓姑娘,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吧?!」在她昏迷期間,他給她灌輸了大量的真氣,並給她敷上最好的金創藥。韓萱兒睜大眼楮,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你很驚訝,我為什麼知道你姓韓?」老道士滿臉笑盈。他一只手甩著拂塵,另—只手模了模頜邊的胡須,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韓萱兒睜大鳳眼,機械似的點著頭,老道士神秘的笑了笑。
「我不僅知道你姓韓,名萱兒,還知道你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而你這次來鳳夕山的目地,是想回到自已的世界。」老道士目光深邃,,臉上露出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韓萱兒驚愕的看著他,難道他就是那位世外高人?雲濁道長??韓萱兒激動的看著他,雲濁道長嘆了口氣,臉色也變得暗沉。他走到茶桌旁坐下,伸手示意讓韓萱兒也坐下,韓萱兒坐在床榻上,看著雲濁道長。
「道長既然知道我的來意,那麼…」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濁道長伸出手,止住她要往下說的話。
「要回到屬于你的世界並非易事,你會出現在這里,也絕非巧然,凡事皆有因果循環,你的出現,肯定是有原因的。」雲濁道長意味深長道。
韓萱兒一頭霧水,自己不就是在溜冰館溜冰,看古物,然後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下文?韓萱兒模了模披落在肩上的卷發,那頂氈帽在廝殺的時候就不知去向。
「那麼,我是不是不能回去了?」她滿臉的失落,而眼里卻還殘存著些許希望。
「這個…也不是不能,我已經算過了,今年的中秋佳節,月圓之夜,將有百年一見的七星連珠。而在這七顆星中會出現一顆異星,當這顆異星與其它七顆星連在一起的時候,會凝聚出—股巨大的動力,這時時空門會被推開,你只要在中秋夜回到鳳夕道館,我可以助你回去,記住,時空門只會打開半個時辰。」雲濁道長細聲說道。
昨晚,他夜觀星象,發現北斗七星移,且邊上還出現—顆異星,忽明忽暗,此異星的出現,不知是凶是吉?
「中秋節?」韓萱兒驚訝道。那豈不是要在異時空待上幾個月?祖母要是找不到自已,非把整個地球翻過來找上n遍。
「只有等到那個時候了嗎?」。韓萱兒神色暗淡的看著他。
「嗯。」雲濁道長微微點頭。
韓萱兒吐了口氣,認命吧!也不知道異時空的時間和21世紀的時間是不是一樣?會不會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古代幾個月,現代才三四天呢?
「道長,慕容寒越他…」韓萱兒只能把自己的事先擱下,現在她只想知道慕容寒越的傷情。雲濁道長皺了皺眉,不發一語,看他的神情便可知慕容寒越傷的不輕。
「道長,他…不會有事吧?!」韓萱兒一臉的緊張。
「慕容公子傷勢很重,他的筋脈混亂,氣息不穩,功力也消退…」雲濁道長皺眉道。
「怎麼會這樣?」韓萱兒困惑的看著他。
「他是中了江湖上最厲害的失功散,他的功力衰弱,再加上之前強行使用內力,致使毒性蔓延。我只能用真氣緩解他的毒性,但在十六個時辰後,他身上的毒傷沒有解除的話,他…性命不保。」雲濁道長解釋道。
慕容寒越自小習過習武,內力深厚,不然中了傳說中的化骨失功散,早就一命烏呼了。這種失功散不僅可以讓人喪失功力,其毒性更為強烈。
「十六個時辰?道長,那你趕快給他解毒啊!」韓萱兒激動的說道。由于情緒過于激動,她身上的傷口再次撕開,痛的她緊皺眉心,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雲濁道長搖了搖頭,「這種失功散,在江湖上幾乎失傳,它的調制過程相當的復雜。此毒除了施毒者能解外,便無人可解,就算貧道功力再高,也解不了此毒。」
「施毒者?那您知道此毒是何人所施嗎?」。韓萱兒迫切的問道。
「暗渡門。」雲濁道長蹙眉道。他甩了甩手中的拂塵,眼神變得深邃。暗渡門、她知道是要他們死的那幫黑衣人。
「只有暗渡門才有解藥。」雲濁道長補充道。
「可是…暗渡門戒備森嚴,機關重重,平時就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雲濁道長邊說邊打量著韓萱兒。
「道長,我去暗渡門把解藥偷出來。」她語氣堅定。慕容寒越是因為自己才遭到埋伏的,這一次是自己欠他的。雲濁道長眉毛上揚,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定定的看著她。
「告訴我去暗渡門敢的路。」韓萱兒忍著背部傳來的刺痛。雲濁道長搖了搖頭,「道長,他是因為我而受傷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去。」韓萱兒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可是你的傷?」
「我的傷沒事,道長盡可放心。」她寬慰的笑了笑。
「那好吧!我讓墨竹跟你一起去,他可以帶你去暗渡門,記住明日卯時三刻便要回來。否則,錯過了這個時辰,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白廢,慕容公子只有一死。」雲濁道長警戒道。他輕聲喚來早已守在門外的大徒弟墨竹,墨竹走到雲濁道長跟前,「師父。」
「竹兒,萬事要加倍小心,這是一顆煙霧彈,可以在必要的時候助你一臂之力。」雲濁道長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香囊遞到墨竹手里。
「謝謝師父。」雲濁淡淡的點了點頭。本來江湖上的恩怨他不便插手,這次他出手救了慕容寒越,而且是天下第一劍,仇家無數的冷王爺---慕容寒越。恐怕不出三日在江湖上又會掀起一陣波瀾
這次去盜解藥之所以同意韓萱兒前去,一來是不想涉及到鳳夕道館,在江湖上落下話柄。二來是想看看韓萱兒是否真的俠肝義膽。
「道長,我能不能先去看看他…」韓萱兒呲著牙,忍著肩上的傷痛。
雲濁道長點了點頭,「還剩六個時辰,你要抓緊時間。」雲濁道長提醒道。
他帶著她來到另一側的客房里,慕容寒越平躺在床榻上,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清理過了,可還是有血從傷口上流出來,染紅了白色紗布。他緊皺著眉,神情十分的痛苦,他一定很痛吧!
韓萱兒心疼的走到他身旁,她握著他的手,蹲,「慕容寒越,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對不起…」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萬分愧疚。
「你一定要堅持住,等我回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等著我…」韓萱兒哭的梨花帶雨,幾滴眼淚掉在了他的臉上,他皺著的眉心又加深了一筆。
「道長,在這幾個時辰里,我拜托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他。」韓萱兒胡亂擦干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
「墨竹大哥,我們走吧!」墨竹生平第一次見到女人流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他的發絲盤于腦後,好看的秀眉下是一雙機靈透澈的眸子,刮分勻稱的輪廓顯示出他的五官美,稍微清瘦的身形穿上米白色的道袍,即便有些松垮也不失體感美,莫非古代都盛產帥哥?
一路上,韓萱兒想了很多,周圍的人和事,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似乎在現代的二十多年生活,也比不上這段時間來的精彩,這里的一切,仿佛像夢一般,即真實而又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