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香 牆里秋千牆外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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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香3_來自()

管仰止穩如泰山,沒說什麼。//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在軍區和中央工作了幾十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早已練就了一套高超的談判技巧,何況他面的僅僅是管塵西,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兒子而已。

氣氛有點僵,屋子里很暖,書房的隔音很好,安靜地只能听見對方微微的呼吸聲。

管塵西曾經對這間屋子極其好奇過,他見到過母親唯一一次的歇斯底里,就發生在這間書房里。那時他還小,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傻傻地站在門口,抱著一堆即將要洗的衣服,看著氣勢洶洶的母親進去,過了好一會又紅著眼楮出來。母親即使從那間屋子出來,仍是呼喊著,踉蹌的跑回了房間。他不敢上前詢問,探著頭看向屋子里,煙霧繚繞的。

以至于他始終不知道,父母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直到母親離世,這噩耗像一把箭,而他,被萬箭穿心了。

管塵西動了動腳,「我有件事請教您。」

管仰止點頭。

「您和我媽媽之間,究竟有沒有愛?」他也不繞彎子,直接問出心里的話。

「你母親是個好女人,」他兩手松開,身子向椅背靠去,「我很感謝她……」

「所以您不愛她是嗎?」。管塵西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波瀾,嘴角牽出一絲諷刺的笑。對面的男人,他從來都是這樣,愛與不愛,混在一起。

「您不愛她為何要娶她?您不愛他就更不該生下我!您……」

「閉嘴!」管仰止微微動怒,眉頭擰在一起,「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 ,是麼?要不我換個問題?您和母親是不是伉儷情深? ……」他從喉頭間溢出一聲感嘆,「作為她的兒子,我挺難過的,真的。既得不到丈夫的愛,也不能全程參與兒子的成長,最可笑的是居然尸骨未寒就被鳩佔鵲巢……」

「管塵西!」他猛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一揚,杯蓋與杯身分離,那空空的杯子劃出一道弧線,帶著沉默的風聲徑直朝著他的額頭砸去。

    。

管塵西眉頭擰在一起,他痛的幾乎要跳起來,有點暈。他晃了晃頭讓自己保持清醒。剛剛真的看見星星了啊,他自嘲。

管父被他的冷嘲熱諷氣的不清,轉身大口喘著粗氣,兩只手掐著腰,後背一起一伏,一時間,屋子里倒是不再寂靜了。

管塵西起身,踢到腳邊的搪瓷缸子,他頓了一頓,彎下腰去撿杯子。那紅紅的五角星和「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像一條惡心人的蟲,鑽啊爬啊,惹得他眼眶發紅。他哆嗦著嘴,克制著內心里巨大的悲哀,左手把這右手,強迫自己鎮定,端著那杯子,輕放到書桌上,再把那磨掉了漆的蓋子蓋在杯身上。杯身和杯蓋之間的摩擦發出一聲清脆的響,管塵西右眼皮又是一跳。

談話到此結束了,無果。管塵西靜默立在他身後十秒鐘,朝著那寬闊的後背鞠了一躬,標準的十五度角——從小的嚴格要求,不再猶豫,腳上的步子越發沉重,轉身開門離開。

額頭上傳來的痛感遍襲全身,惹得他額上的青筋暴跳。藍女士坐在正廳的沙發上,端端正正,听到他的腳步聲站了起來。

管塵西停住,就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雖然已為人母,可藍女士的面容仍然清麗年輕,像個剛從大學校園里走出來的女孩兒,像他十幾歲時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清純的她。可畢竟也只是像而已。再怎麼像也已物是人非了。誰听說過斗轉星不移?她的毛衣鏈子露在寬大毛衣的外面,垂在胸前。

「塵西!」她驚叫,「你的額頭……」她急忙跑上樓梯來,站在他所站那級台階的下一級,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輕撫上他的額頭。

熱。溫熱的觸感。

他厭惡地躲了一下。

「我的天哪!」她慌了手腳,「你爸爸下的手?」她語氣里滿是心疼的味道,猛地拉上他的手,「傷口要處理一下,不然會發炎的……」她急切地絮叨起來,拉著他向客廳沙發走去,「你坐在這等我,別動!你等著,我去找醫藥箱!趙阿姨!趙阿姨!趙阿姨……」她忽的提高嗓音叫了起來。

聲音太過突兀,刺得他耳朵疼。管塵西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來。

她像個花蝴蝶似的跑上了樓,趙阿姨挺著圓胖的身子跟在她後頭︰「醫藥箱……好像在您臥室的床頭櫃子里……」

額頭痛。腦仁痛。他手撫上胸口,這里,更痛。

一瞬間,所有的傷痛匯聚到一起,激的他呼吸困難,連換一口新鮮氣兒都費勁了啊。他猛地站起來,帶著一陣暈眩之感,「呼……呼……」他用力喘氣,手按上額頭,腳步凌亂卻堅定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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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好心疼管塵西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是不是變態啊!!!居然把我喜歡的人物寫的這麼悲慘!!!塵西!我對不起你啊!

塵香3_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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