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距離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大家都長期認定的事情一定有它不可取代的某些方面的真實性。一般的女人都會找比自己大兩大三歲的男人結婚,她們認定這是比較可靠的,畢竟女人比男人老得快。可是隨著時代的進步兩三年的差距也就拉大。就算處在同個時代,除非青梅竹馬,距離感怎能免除?不是青梅竹馬,誰都不曾參與誰的人生,中間的空白又該如何如彌補?大多數人都彌補了,可是心里還是會有空缺吧。我不在的人生,你又是誰的花樣年華?近水樓台!
走在校園的小道上,這是我喜歡的地方,這里的小道很幽靜,滿地的落葉,不知積雪何時來臨。閉上眼楮前行,期待張開時會有奇跡。
「佳軒,你也在這里呀,好巧哦,我剛才還想打電話找你呢。」
又是陽光,又是剛好的在我轉身時發現它灑在了安沐顏的身上,原來真的有偶遇,但是這個時候,心里還是泛起了些許悲傷,腳下的枯葉沙沙作響。
「是呀,好巧,我正好來這里散步。有事嗎?」。
「是這樣的,上次我先走了,真實不好意思,我一直想找你解釋一下,我只是有點兒不舒服才先走的。」安沐顏略帶歉疚的說,可是總有點不對勁。
「沒事,我不在意,其實你不必和我解釋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在意的,可是闕叫我一定要來解釋。呵呵….」
接著是兩人的沉默。原來並不是他自己的意思,有點想笑的沖動。原來當自己有些惆悵的時候,遇見心上人卻踫上淒涼的景色,還是會悲傷。
「沐顏,你喜歡這里的景色嗎?」。
「喜歡。可是我覺得春天的時候更好看。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到這里來看樹抽芽。」
看著他的一臉燦爛笑容,心里很舒服。
「好呀,到時候一起來看,呵呵…」
「對了,佳軒,我要離開學校一陣子了。過幾天我要和白雪一起去法國,我朋友在那里弄了一個品酒節,讓我去當評委。」
「那很好呀。」
「你相不相信,我可是很會品酒的,我最喜歡…….酒,我從九歲就開始喝酒品酒了,白雪也是,我們經常被罵。」
一種酒名都听不懂,這或許又是我們的差距。而我錯過的時光里,有些人始終在那里。
「你真的很了不起,我很佩服你,我不喜歡喝酒,品酒對于我來說更是沒興趣。」
「怎麼了?對不起,是不是我的話讓你不開心?」
「沒有,你不用想太多,願你在法國玩得開心。」
「謝謝,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子航他們也會來,把你的舍友也叫上吧,當為我送別。」
「好。那麼我先走了,晚上見。」
這次竟然很順利的,舍友都一起去吃飯,心里似乎有點安全的感覺。可是這次聚會,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安沐顏單獨處過,舍友都和他談的甚歡,特別是子研。是呀,子研又漂亮,又可愛。而阿英的文化水品也很高,自然有共同話題。只有我自己傻傻的。
「喂,佳軒,你今天怎麼了,失魂落魄的。你家安哥哥可是要彈鋼琴羅,我唆使的哦,對你不錯吧?」子研得意洋洋的跑到我的身邊對我說,而我的目光也移到了正在彈鋼琴的安沐顏身上,真的很好听,卻總覺得理解不了。
「子研,安沐顏很帥吧?」
「是挺帥的,你眼光終于有點好了。這首歌是海頓的名曲也,我也好喜歡海頓。」
「海頓?不認識。」
「天呀,這位著名鋼琴家你都不知道,你太失敗了。」
稀里糊涂的結束了聚會,不,應該準確的說是歡送會。稀里糊涂的一個人回到了宿舍,子航說阿英和子研還在和沐顏在一起聊書。我沒有讀過幾本書,我也就只好先走。在燈光下的安沐顏,在燈光下的子研和阿英,**,似乎自己被忽略。
我錯過了沐顏二十年的年華,我們之間的經歷截然不同,海南給了我慢節奏的生活和一顆慵懶的心,大城市的節奏依舊沒有改變自己,而這個叫安沐顏的男人,天才的存在,燈光璀璨的舞台才是他的天地,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時間。他對誰都溫文爾雅,我只對自己在乎的人和顏悅色,我和他之間存在太多不同,或許周恩來爺爺的求同存異也救不了我。最讓我心痛的是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的不同,我卻從未發現我在他心里有啥不同。北京的冬夜很冷,我想念海南的溫暖,再過一個月就是自己的生日,好想回家。天好黑,夜好冷!
第九章
許下一個賭約
安沐顏走了二十三天了,我記得他對我說的是過幾天就回來的,可是……看來法國真的很美,和一個美女在一起更能流連忘返了吧。品酒!真的可以醉倒溫柔鄉了吧。我的生活恢復了原來的節奏,除了上課,都是窩在被窩里感受溫暖,我還真的不適應太過寒冷的天氣,還好宿舍有暖氣。可是似乎就連睡著了還是會想安沐顏。
似乎很多東西早已注定,如果當初自己沒看那份校報會怎樣?如果我不曾愛上他又會如何?我似乎真的好累了,我努力讓給自己優秀,可是我還是很懶。他就這麼無影無蹤,我完全無能為力,我好累,頭好痛!終于明白想念式會呼吸的痛!
「佳軒,佳軒你醒醒呀,別再睡了。」
「阿英,怎麼了,我好累,你讓我再睡會兒。」
「佳軒,都晚上八點了,你怎麼還不去吃飯,是不是不是不舒服?」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頭有點痛而已。」
「你頭好燙呀,好像發燒了。快去吃飯,我陪你去校醫院看看。」
我被迫離開了我的被窩,似乎失去了倚靠的力量,不過拒絕了阿英的陪伴,沒胃口,隨便吃吃,就到校醫院。原來發燒到39度了,看來思念讓我忘了不適,不知是否該慶幸。被有良心的校醫叔叔罵了一頓,無語的吊水。在感冒發燒流行的季節,在校醫院里就不乏親密的男男女女,讓人不忍動容。突然手機救命的想了。
「喂,佳軒,我是安沐顏,有時間嗎?我想和你出來聊聊。」
是安沐顏!難道發燒真的可以得到老天的眷顧?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了。
「喂,佳軒你在嗎?」。
「在,我有時間,我們在哪兒見面?」
「我們在學校的天台。」
「好,十分鐘後見。拜拜!」
終于可以見安沐顏了,心里萬分的激動,似乎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剛才校醫院的阿姨還不給我拔針,害我耽擱了,現在心里真的好激動,好興奮。
到了天台,看到了安沐顏的背影,寒風中他的身影很消瘦,有種悲涼的感覺,心里有點心疼,唉…
「沐顏,我來了,對不起,我來遲了。」
「其實是我該說對不起,我忘了告訴你是那棟樓的天台,可是謝謝你,你找到了我。」
「呵呵…你可不能忽視女生的直覺哦。怎麼了?我覺得你不開心。」
沒想到,安沐顏轉身抱住了我。雖然自己喜歡他,可是這不行!可是他的話讓我軟了。「哥們,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我的手不住拍拍他的背,心里的小鹿跳動的沒有規律「我也想你,你回來真好。」
很多人喜歡雲霄飛車,那種忽上忽下的感覺很舒服,可是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真的很糟。就因為他的一句話。
「佳軒,白雪不理我了,在法國我惹她生氣了,她就出走了,我找了她好久也沒找到。」
「沒事的沐顏,她會原諒你的,她那麼聰明是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她不會有事,可是我怕她不理我了。」
「她不會不理你的,你相信我。」字字安慰,可心如刀割。
「佳軒,謝謝你。」
「沐顏,你喜歡白雪是嗎?」。
「被你看透了,我就知道瞞不住你,不過那是以前了。」
「以前?什麼意思?」
「我小時候很喜歡白雪,我們也一起長大,兩家是世交,我留學的時候我們都一起。小時候我就很喜歡她,經常在她後面玩。」
「她…她知道嗎?」。
「知道,我小時候為了知道她喜不喜歡我,有一天她來我家,我就狠狠的把她推倒,她就拼命的哭,我就很帥的說︰「歐陽白雪,我喜歡你,你要喜歡我,你以後要做我的新娘!」
「後來呢?」
「白雪氣壞了,爬起來說︰「我不要,我才不要呢!」然後跑去和我媽告狀,讓我被打了一頓,呵呵…然後我就不再喜歡她了。」
看著安沐顏的笑,心里酸痛酸痛的,或許我該放棄了。可是發燒的人似乎比較有勇氣,我向安沐顏大喊︰
「安沐顏,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發著燒還來陪你吹冷風,你在這兒給我發春,你不想活了。」
「你發燒了?你怎麼不早說?」安沐顏把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似乎氣都消了。看到他擔憂的眼神,暗淡下來,心就軟了。
「我現在好多了,只要你答應我一個生日願望,我就原諒你。」
「好,你說。只要我做得到。」
鼓起勇氣說出了我這輩子最動听的話。
「安沐顏,是你說你不再喜歡白雪的。我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好久了!我的願望就是讓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要讓你在這個月之內喜歡上我。如果不行,我徹底放棄,我們依然是朋友。」
夜風呼呼的吹,沉默蔓延,是誰在嘆息?
「佳軒,你是個好姑娘,對不起,我從沒發現你對我的心思。其實我對你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可是我不確定我喜不喜歡你,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你要拒絕我還不是?你答應我了,我不管。這就是我的生日願望!」
「好,我答應你。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
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宿舍,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那句「我答應你。」舍友的關心都被我的笑容安慰。心里好舒服,果然生日會受到老天的祝福,雖然只有他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好累,希望做一個夢,夢里那個叫安沐顏的男子對我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