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與江紫菀攀談不斷,漸漸熟絡起來,她講了她在其它國家探險考古的一些奇聞異事,我也把我的遇到的一些工作上遇到的古怪詭異之事給她大概講了講,我卻沒有提起關于林尋雨的任何事情。
我發現江紫菀小姐不但人長的漂亮,遇到困難的時候臨危不亂,頭腦也非常的聰明,對于歷史方面頗有研究,想到我們馬上要共同探索一件事情,心里害怕的感覺淡然無存,反而十分期待。
行駛了大概一上午的時間,中午停車吃了頓飯,下午繼續出發,四五點左右終于到達了去往烏山的墨鎮汽車站。
「吼吼,終于到了……再坐下去,我非吐了不可。」林尋雨抱怨著坐車時間太長。
「能讓你坐著已經很不錯了,之後的路途可是要用11路自己去山上的村落里了。」
「我寧願走路啊!」
我拿上東西和江紫菀下了車,林尋雨跟在我們後面出了車站。
一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里的空氣真不錯,到處濕潤仿佛下過雨後濃郁的清草味道,綠樹林蔭,不像城市里散發著烏煙瘴氣的汽車燃油味,悶熱又干燥。
我們幾人走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固然這個小鎮比不上大城市,道路不是由瀝青鋪成,而是暗暗墨綠色長滿苔蘚的青石磚路,兩旁最高的房屋也高不過四層,還有些古建築,雕花的門閣,底層是些做買賣的小商販,上層開著窗戶的掛滿了衣服是住家戶,這些排排的房屋年久失修,變得黑暗陳舊,這座小城仿佛與世隔絕,過著較為落後的生活,卻也渲染了一種古時鄉土的氣氛。
墨鎮這個名字來形容它,簡直貼切不過。
我停下來,準備走到一個賣西瓜的大爺攤前,林尋雨追過來說︰「白哥!要吃西瓜麼,讓我來買就可以了,你們去找個地方先休息休息。」
他興奮乖乖的奔過去,我從後面提住他的領子︰「等下?誰說我要買西瓜了?」
「你不買西瓜,去干什麼?」
「我要問路……要不然你去問一下去墨鎮後的烏山怎麼走,烏山上是不是有一個村落,大概多長時間能去了……如果時間太久……今天不早了,咱們就要在鎮上找家旅館先住下來,明天去。」
「不如先住下來吧!我看這里交通太不方便了,恐怕非得咱們自己走路過去。」
「你先去問,我和江小姐也去打听一下。」
「好的,沒問題。」
「之後在前面的路口匯合。」
我和江紫菀去了前面,打听有關蛇頭人尸流傳出的事情,路上的行人很不情願與我們搭話,提及到此事或是說不知道或是避而不談匆匆離去,最多問到烏山上有個村落,村落里的人很少來鎮上。
過了一會兒,林尋雨提著兩個西瓜便追了過來。
「白哥,今天咱們上不去了,明天再去吧,到烏山還得半天的時間呢!明天要是遇到一個去村里運貨的驢車,就不用咱們走路上山了。」林尋雨又貼靠過來小聲對我說︰「賣西瓜的大爺說最近山上不安生並且現在鎮上夜里也會傳出奇怪的聲音,鬧鬼!晚上最好不要出去……烏山又是深山樹林,沒有熟人的話,白天容易迷路,鎮上前面有個旅館,叫咱們住一晚。」
「鬧鬼?總感覺鎮上的人怪怪的,他說的是什麼樣的鬧鬼……你有沒有問關于咱們來考察的事情?」我眉頭微皺。
「他沒多說,總之一個勁的勸讓回去,前些日子有些外地人上了山後再也沒見出來過,說是被鬼捉去了。」
「算了,我也打算先到旅館休息一晚吧,天快黑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夜晚不便出行,你說呢?江小姐,咱們在這里稍後再慢慢調查。」
「嗯。」江紫菀點點頭。
我們三人到了旅館,這是鎮上唯一一家提供外地人住宿的地方,和普通的住家戶沒什麼區別,灰土色的台面上面就放了一個登記本,後面牆上掛著鑰匙,老板是一個老頭子,他的目光有些冰冷和駭人,就像他的瘌痢頭一樣不自覺的讓人畏懼。
「要住房?」幽怨的聲音問道,一開口並且滿嘴的黑色牙漬,更弄得我有些無措。
「是,是的,我們三位要三個單人間,住到明早退房。」我望著他。
「沒有三個人的間,就兩個,一間房20塊錢一晚。」
「兩個?您後面不是掛著很多沒住的房間鑰匙麼!」
他瞥了我一眼,我仿佛被仙人掌扎了一下,說道︰「只有兩間。」
明明肯定還有空的房間,這個人卻不願意賣給我們,我看著林尋雨和江紫菀。
「師傅,能加床麼?」
「沒床!」
林尋雨樂著說︰「只能我和白哥一間房湊乎睡一晚了。」
我嘆氣︰「沒辦法,好吧!」
我掏出錢包又問老頭子︰「需不需要押金或是證件給您看……晚上提供用餐麼?」
「不需要,報下姓名,付了房錢就可以。吃飯去外面。」
小地方的人連繁瑣的記錄都沒有,價格也夠便宜,他只登記了我的姓名,丟給我兩把鑰匙,鑰匙上面有掛牌,寫著301,302。
上了三樓以後,我和林尋雨住了301的房間,江紫菀住隔壁,上樓的時候正如我所料,如果房滿了,為什麼我沒有見到其他的住客,真是奇怪。
進了房間後,較為干淨整潔,唯獨讓我郁悶的是床有些小,一米二的床睡我可以,加上林尋雨,勉強擠下。白天他非常正常,到了夜晚我就不敢保證了,會不會和以前一樣,林尋雨曾今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常常會晚上犯病,讓我怎麼能夠安然的睡覺。
如果提出和江紫菀住一個屋,又好像不太可能。
收拾好簡單的東西後,林尋雨把剛才買來的西瓜切開遞過來,分給我們,我盯著他公眾無害的天然臉,裝作從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的模樣也保持平靜心態,不管他出于什麼目的當我搭檔,總之我把他當做是搭檔就好了。
江紫菀在我們的屋里,打開了窗戶,這里是三層,可以看到很遠,因為低層平房較多。
「白記者,你看那邊……。」江紫菀指著窗外︰「那就是烏山嗎?」。
我看著窗外遠處,漫天邊際處一片片墨綠色連成一體的山脈,因為樹林長的茂盛,老遠處黑壓壓一片︰「那里就是烏山了。」
「簡直原始森林。」林尋雨吧唧著西瓜邊說︰「原始森林一定很好玩兒!」
「咱們來是為了工作,不是玩的。」
「哦。」
江紫菀說︰「看來大家不能輕易進入里面,里面說不定有猛獸,路也不確定,最好有熟人帶路,能找個當地會去村里的人。」
「不是說了明天去找一個去村里運貨的驢車。先去吃飯吧……白哥,吃了飯早點回來睡覺,這里也不太平的。」
「江小姐,去吃飯吧,有什麼事情再談。」
墨鎮夜晚來的極快,吃過飯後,才八九點左右,許多店鋪早早閉了門,路上連個人影子也看不到,到黑漆漆一片。
回了旅館,賴利頭的老頭子眼皮也沒有抬一下,自顧自看著報紙說︰「諸位晚上睡覺听到任何的響聲都不要去街上。」
「謝謝。」
雖然事有蹊蹺,我想他也不會坦然相告,多少和「鬧鬼」月兌離不了干系,夜里外面有什麼聲音,我才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