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雅沒有听見對方的回答,才注意到嚴寒就像著魔一般把視線投到浴缸下面的那一發絲上面,他無意識的放開紫雅的手一步一步的往里面深入進去。
嚴寒看著發絲蹲伏在地,顫抖著手理起發絲,在記憶里昨晚根本沒有注意這里有發絲,那麼這詭異的發絲從什麼地方來的?想到這兒他不顧紫雅的阻攔,想把發絲從浴缸下面拉出來。可是那發絲卻就像嵌在浴缸下面似的,怎麼也拉不出來。
「紫雅,我們把浴缸抬起來看看。」嚴寒冷不丁的沉聲問道。
「呃……這……」紫雅進來浴室就感覺異常的寒冷,此時嚴寒想要看看浴缸下面的頭發絲,她遲凝著不敢靠近浴缸,但是又禁不住心里那份強烈的好奇心誘惑,最終還是和嚴寒決定抬開浴缸看看。
可是這浴缸怎麼可能就憑兩個人的力量抬得起來?這是一只大號的鑄鐵搪瓷浴缸,最起碼得有兩三百斤重,憑著紫雅和嚴寒兩人根本就沒辦法挪動它,更何況,它還是砌在地上的,旁外用瓷磚封了起來。而那縷頭發則是從底部壞掉的瓷磚處,漏出來的一縷。
「你在這兒等我,別亂跑!我去找些工具來。」嚴寒蹙著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好像已經有辦法對付眼前的這砣大鐵塊了。
紫雅見嚴寒要離開,心里一抖卻是不好說出來嘴角動了動,最終說了一句︰「你快點回來!」
嚴寒離開後,這浴室里愈發感到詭異陰森。特別是那黝黑的頭發讓人越看越害怕。紫雅正等得心惶惶的時候,看見嚴寒拿著一只長長的鐵棍,其實就是一條粗一點的螺紋鋼,還有一把羊角錘。
紫雅心里輕輕的舒了口氣道︰「這能行嗎?要不咱們到你們家里再喊些人來幫忙?」
嚴寒在那兒打量著浴缸的座基,思量著從哪兒更好著力,更容易把它撬起來,听紫雅一問,回道︰「不,要是村里知道咱們倆在這住宿一晚,那……你是懂的,再說沒有誰願意來這里的,既然讓咱們倆踫上這事,就讓咱們自己來解決好了。」
好在別墅的衛生間比較大,浴缸只有需要接水喉一頭靠著牆,其余三邊全是空間。嚴寒拿著羊角錘子,小心翼翼的敲著浴缸四周的瓷磚,似乎不敢驚動那只浴缸一般,又抑或是提防著那只浴缸會猛然跳起來一樣,盡管他很小心,但那些瓷磚仍然一擊便碎,不一會兒,地上落了一層的帶著些水泥碎瓷磚片子。
將周邊的一瓷磚敲碎了一圈後,露出了打幫的水泥塊,這些幫襯著的水泥,長期的泡在水里,顯得黑乎乎的。仔細的觀察了一圈後,嚴寒找到了一處水泥幫襯的比較薄弱的地方。輪起手中的那根螺紋鋼,對著那片薄弱處,掄圓了胳臂,狠狠的搗了下去。
螺紋鋼的一頭,深深的扎了進去,「來吧,阿基米德說過,給他一個支點,他一個人可以撬動地球,就不信了,我們兩人撬不開這浴缸。」嚴寒沖著紫雅笑了笑說道,可是這笑容卻笑的那麼的勉強,與紫雅一樣,嚴寒現在也要借助說笑話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紫雅走了過來,和嚴寒兩個人用那根螺紋鋼,奮力的撬著浴缸。與鐵棍相接觸的水泥幫襯, 嚓 嚓的迸裂掉了下來,連續使了幾次勁後,浴缸終于松動了。
嚴寒和紫雅互視了一下,再有一次大力的撬動,浴缸將被掀開,底下到底會有什麼。兩個短暫的互視一下之後,使足了力氣,嚴寒甚至還大喝了一聲,「砰」的一聲,浴缸掀開了!
掀開的浴缸被嚴寒和紫雅共同推開給下面的地基座錯開位置,從側面看浴缸下面居然是一個空心的坑洞,坑洞的寬窄剛好和浴缸相同大小一致。
嚴寒把那縷發絲捏在手里心想這下可以拉出來了吧!可是發絲就像一根細細的麻繩在浴缸坑洞里衍生出來的一般,越拉越長,手里已經挽住很多發絲了,可是手里依然淵源不斷的挽起發絲來,此情此景讓人感覺很是詭異。
紫雅時驚顫的看著嚴寒手里發絲,嗓門就像堵塞了什麼東西,她嘴巴張開卻是一聲也叫不出來。只看見嚴寒滿手都是黑黝黝的發絲,越來越多已經纏繞至手臂處。
嚴寒現在不是在拉發絲而是感覺從發絲傳來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把他往坑洞里拉,冷汗劈頭蓋臉的簌簌流下,心髒幾乎就要蹦出來一般。
「紫雅……」嚴寒絕望的大喊道。其實紫雅早就看出不對勁,只是一時嚇得失聲喊不出聲音來,她撲上來死死的拽住嚴寒的胳膊,不讓他隨著發絲滑進坑洞。
可是那股奇異的力量不停的把嚴寒拉向坑洞,紫雅哭泣著拼命的把嚴寒往自己身前拉,雙腳抵住浴缸邊沿還沒有撤除完的瓷磚底部。
嚴寒此時是欲罷不能,他不停的想抹掉纏繞在手臂上的發絲,那發絲就像502膠水似的,根本無法甩月兌。紫雅急得無計可施,她此時就想要一把剪刀把這詭異的發絲剪斷……
紫雅驀然看見在牆壁上方懸掛了一把修剪花草的剪刀,「嚴寒,你堅持住……「暫時丟開嚴寒,說著話,她就踮起腳去取牆壁上的剪刀。
嚴寒貌似沒有听見似的,沒有答復紫雅的話,當她把剪刀取到手時,扭身一看,哪里還有嚴寒的身影。
「嚴寒……嚴寒,你別嚇我,你在哪?」紫雅歇斯揭底的大喊著,情緒極度瘋狂的拿著剪刀四下模索,看著那浴缸下面的坑洞,她現在什麼也不下就是想馬上找到嚴寒。
淚眼模糊了視線,心里此時沒有什麼恐懼可言,要是有鬼出現鐵定被現在的紫雅嚇倒,她呆滯直勾勾的盯著那黑黝黝的坑洞。匍匐在身體用拿著剪刀的手伸進坑洞一陣亂舞,希望可以觸踫到什麼,可是礙于浴缸阻擋了她想跳下去的想法,紫雅決定把浴缸整個推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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