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內室里煙霧繚繞,大木桶前,周魚挽著袖子在給木桶中的傅君沖洗身子。
「娘,好舒服……」傅君愜意地哼唧著,周魚在白霧裊裊中淡淡微笑。
「給你洗洗干淨,這水里加了聖域甘露,一會兒上床再給你全身擦一遍,以後還是白皙滑女敕的肌膚,不會留疤的……」
「娘在意?」傅君灼灼盯著周魚。
周魚忙活著給傅君不停的沖熱水,沒有抬頭,自然而然道︰「自然在意,你還那麼小,以後渾身的疤多難看,會嚇到媳婦兒的……」
傅君甕聲甕氣道︰「嗯,我也想把媳婦兒迷得神魂顛倒,眼里心里只有我,只喜歡我……」
周魚抬眼瞥了瞥傅君,輕輕敲了他的腦門︰「你才多大,就惦記著媳婦兒了。」
「提前惦記著,以後才能如願以償……」傅君無聲咕噥,沒讓周魚听到。
周魚一下又一下的給傅君抹著後背,驀地,撲哧一笑。
「娘你笑什麼?」傅君不解。
「我在想,祝老可把聖域甘露當做寶貝似的,要是知道我用來給你洗澡,不得氣得吐血呵呵……」
「娘對傅君真好!」
周魚寵溺地刮了刮傅君高挺的鼻梁︰「應該的,你為了我受傷,讓你恢復如初是最基本的,要是以後你想起了什麼,將你送回,我也好跟你的家人有個交代。」
「娘覺得好,就一切都好……」傅君若有深意說道。
給傅君擦干水,抱著他放到床上,又認真的在他的全身涂抹上了聖域甘露。
當擦到下,身的時候。周魚臉頰微燙,還是堅持著涂抹了周全。
「娘……」傅君軟糯哼唧了一聲。
「嗯?」
「娘,你有喜歡的人麼?」
「干嘛問這個?」
「那就是沒有了?娘,就算有,你以後能只喜歡傅君麼?」
周魚輕笑著嘆了一口氣,哄道︰「好。以後就只喜歡傅君。快睡吧。好好養病,這樣我才喜歡好不好?」
「嗯!」
看著傅君甜甜地睡去,周魚給他掖了掖被子,就听窗外輕輕的叩窗聲。
周魚起身朝外走去。屋外,半夏似乎有些著急的等待著。
「小姐,你總算忙完了!」
「吱吱!」湯圓從袖袋中露出一顆腦袋。黑溜溜的大眼楮轉啊轉地瞅著周魚。
「有事?」
「夏武侍衛來傳話,明日一早,在環島溪峽谷開啟古戰場入口。所有四國精英都進入古戰場一展身手!」
「古戰場?!那是什麼??」
「听說是一處遠古遺址,當年遠古大能和魔族大能決戰的眾多戰場之一,里面應該遺落了很多寶貝,這次開啟古戰場,一方面為了選撥真正的強者,另一方面也是各憑本事,若能找到寶物。發現者得!」
「哦?」周魚陷入了沉思。
此事不可能如夏武傳話的那樣,應該是朱光廷打著這樣的幌子。進入古戰場找那什麼「群仙令牌」。
好,很好,朱光廷,你欠我的,就從這群仙令牌開始吧,一樣一樣還給我,一樁一樁算清楚!
「半夏……」
「嗯?」
「你照顧好湯圓和傅君,我明日跟隨眾精英進入古戰場!切記,保護雅王的安全!」
「是小姐,你放心!」
「吱吱!」
夏武行宮。
「明日進入古戰場,外面的一切交給你了,記得不要妄動,以免節外生枝!」朱光廷斜躺在一方雪狐皮毛鋪蓋的長椅上。
夏武大皇子畢恭畢敬道︰「是。代盟主,那聖使那邊……」
「你繼續打听他們的下落。」
「若是打探不到呢?」
「按兵不動,一切等我出了古戰場再說!」
「是!」
朱光廷一下又一下的敲著長椅的扶手,心中不住思量︰「在這個位面,能滅殺三位聖使還不驚動其他人,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
這個躲在暗處的敵手,讓朱光廷覺得芒刺在背,心中極不舒服。
「代盟主,那周魚的家人怎麼處置?要不要‘提醒提醒’她?!」
朱光廷冷冷道︰「說了不要妄動,一切等我從古戰場回來再說!此刻橫生枝節,若是添了亂子,你夏武也沒有必要再存在了!」
夏武大皇子一听,嚇得冷汗直冒,連忙道︰「謹遵代盟主令。」
當第一縷陽光躍出海平面時,四國精英已經匯集在了溪峽谷。
周魚一掃四周,眾人神采奕奕,干勁十足。
周魚搖了搖頭,暗忖︰真可悲,還不知道做炮灰也能做得那麼興高采烈的。
很顯然,那麼多的所謂‘精英’,就是進入古戰場混淆彼此的視線,要麼就是做炮灰的,朱光廷這一招,不過在攪亂局面,越亂越能達到他的目的。
「咚咚咚……」鐘鼓齊鳴,偌大的白石台上,升起七根玉柱。
玉柱上殷紅的符文畫得密密麻麻,一看就是一個很厲害的陣法。
「各位,古戰場立刻開啟,大家進入其中,生死各安天命!能否得到一兩樣遺留的遠古寶物,那就看各位的造化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周魚看了看,準備進入古戰場的,全部是八階以上的高手,掂量自己不行的,根本就沒有來。
一眼掃過,應該有百來號人。
「小貓,古戰場不是鬧著玩的,進去後,記得跟著我。」樓非白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一把抓住周魚的手腕。
周魚心下一沉︰要是讓樓非白跟著,自己怎麼破壞朱光廷的計劃?不行,得想個辦法把這他甩掉!
周魚一抽手,淡然道︰「不勞煩樓公子了,樓公子的本事我見識過,確實讓人,印象深刻!」
周魚這麼含沙射影的話,讓樓非白皺起了眉︰「你怪我?你為了那個小男人怪我?!」
「是,如何?」
「你知道他是誰?你了解他多少?你就不怕他是有其他目的和居心才跟著你的?你別那麼天真好不好?!到時被傷害了,連哭都哭不出來!」
周魚冷冷一笑︰「哭,或者不哭,都不勞樓公子費心!」
「好,好,很好!我一心為你,你卻當做驢肝肺,那個小男人就那麼好?!你護著,你且護著,別讓我抓到他,否則,我定不會手軟。」
周魚冷凝道︰「我也提醒樓公子,他現在是我的人,誰要動他一根指頭,我就拆誰一身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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