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笛放下手中的抹布,去桌上取了茶壺,猶豫一下,想︰沖壺茶?問題是,茶葉在哪?熱水在哪?這位少爺要喝什麼茶?……
「怎麼了?」涂天驕不耐煩的說,素淨的臉上有幾分紅暈,在燈光下,英俊的有點離譜,上下打量著楚笛,空氣中有一股子淡淡的酒香,和著房間微微泛暖的溫度,甜兮兮的。,,用手機也能看。」
楚笛看著阿美,心說︰這一套下來,估計涂天驕真要是渴的話,準保會渴死!但口中沒說,听話的出去,這個時候她不在也是好事。
「這丫頭到是個省事的。」涂天驕懶洋洋的說,「雖然是個啞巴,但話少也好,免得多事。對了,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麼?」
阿美怔了怔,再咬一下嘴唇,咽下剛才的話,輕聲說︰「阿美也忘了,時候不早了,阿美服侍少爺洗漱吧。」
涂天驕呵呵一笑,說︰「阿美,你最是懂事,不枉在我身邊呆了這麼久,女孩子真的不可以多留,再留下去就和你姐姐一般成了朱媽最大的心病了。」
阿美苦笑一下,面對面前這個主子,從小就服侍到現在,她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阿美知道了,我去給您準備洗漱用的水。」
涂天驕點了點頭,順手拿起桌上放著的一本書翻看了一下,是一本有關花草種植的書,很新,好像還是以前自己購買的,不曉得什麼時候隨手放在了哪,大概是那個丑丫頭收拾房間的時候尋了出來。[]
正想著,听見外面有不太熟悉的腳步聲,一抬頭,是楚笛拿著需要的東西慢慢的走了進來,神情似乎在想著什麼,並沒有特別留意房間的情況,差點和端水進來的阿美擠到一塊。
「你沒長眼呀!」阿美惱怒的說,身上濺了些水,她的心情不算太好,說話也有些尖刻,「你不僅是個啞巴,難不成眼楮也不好?」
楚笛差點把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幸好左肩一下子撞在門框上才沒有讓她摔倒在地上,知道是自己走了神,一路上一直在考慮要如何把茶水沖好,趙小菊也是個嬌生慣養的主,但,沒這麼多的講究,是一個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女人,任性些,但對她還算是不壞,到底還看著張家兄弟的面子。
她有些尷尬,手里拿著東西,不能用手語,只得面帶愧疚之色的低下頭任由阿美責罵她。
「好了,她是新來的,府里的規矩全都不懂,你罵她也沒用。」涂天驕眉頭微微一蹙,「你們各忙各的,丑丫頭,你也得小心謹慎些,這兒不是山上,規矩多不少,你不能老是出錯,我可告訴你,這兒的東西每樣都價值不菲,你摔一樣,只怕一輩子在這兒當牛作馬也賠不起,你還是小心些。以你的長相可賣不出這些東西的價格。」
楚笛覺得很奇怪,她可以不介意阿美罵她,她知道阿美心情不好,為什麼心情不好她不清楚,反正就是心情不好,可,涂天驕一調侃,她就沒由來的不耐煩,這個可惡的人,從小時候見他第一眼開始,就喊她丑丫頭,而且,態度還相當的惡劣。
她不由的抬起頭來瞪了涂天驕一眼,卻看到涂天驕搖了搖手中的書,似乎是不在意的問︰「這是打哪兒翻出來的?」
楚笛怔了怔,她不記得自己翻過這房間的東西,只在桌上一角尋了一塊干淨的抹布,別的她還真的沒踫一下,只得搖了一下頭,示意她也不知道。
涂天驕看著楚笛,她眼中的困惑不像是假的,看這丫頭,雖然人長得丑一些,但行事還是端正的,也不多事,膽子也小,她是初來乍到,應該不會有膽量在他的房間里亂翻。
看了一眼阿美,「這書是你找出來給她看的?」
阿美似乎是猶豫一下,然後輕輕點了一下頭,慢慢的說︰「我想著這丫頭是剛來,又是從那種地方來,肯定不會照顧那盆蘭花,蘭花是您一直在意的,所以就尋了這本書,您以後帶阿美外出的時候在一家書店里買的,您當時說︰阿美,要是你得了空就看看。只是阿美福淺一直沒得機會。」
涂天驕沒說話,如果他不問,阿美肯定不會說這書是她拿出來的,如果他不問,他只會覺得面前的楚笛是個做事沒有分寸的丫頭,是啊,從山上土匪窩里出來的人,有幾個是干淨的。
「這書拿回去仔細瞧瞧。」涂天驕把書扔在桌上,不再提此事。
阿美似乎是悄悄吁了口氣,安靜仔細的伺候涂天驕洗漱,一旁的楚笛努力不發出聲音的燒水泡茶,這些活對她來說有些新鮮,她之前沒這樣做過,趙小菊也會喝茶,但不會這樣麻煩,山上有山泉,干淨清冽,取了來,燒開了,直接泡茶就得,現在,這些個木炭慢慢的弄,幸好壺不大,也不太費功夫。
「用不到這麼多的木炭。」涂天驕擺了擺手示意阿美出去,然後看著站在旁邊一張桌子前的楚笛,她正拿著小扇子慢的燒著水,眉宇間有些小小焦慮,但臉上的表情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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