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美就匆匆趕來了,臉上有些淺淺的妝痕,掩飾著已經有些紅腫的眼楮,輕聲問︰「少爺,您找阿美?」
天驕冷漠的說,「我今日下午臨時有事離開的時候是如何交待你的?」
阿美怔了怔,似乎一時沒有想起來,有些困惑。
「我走的時候明明吩咐過,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丑丫頭,她是初來乍到,不懂得這府里的規矩,為什麼她到現在沒有吃東西?她房里該有的東西都有了嗎?」涂天驕語氣有些生硬的問。
阿美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快速的有些怨意的瞟了一旁的楚笛一眼,心中惱怒這個可惡的丑丫頭,竟然會告她的狀,真是看不出來,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丑丫頭,貌不出眾,還是個沒有長成的小丫頭片子,竟然可以讓涂天驕為其出頭,難道這個丑陋的丫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特殊之處嗎?
「不用看她,這事與她無關,我說過,她是我親自挑選的丫頭,是我涂天驕的人,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打她進這個府開始,給她臉色看就等于是給我臉色看,這道理也不懂嗎?難道就讓府里的人由著性子的欺負她嗎?」涂天驕生氣的說,「她是張茂林的妹妹,論起身份地位,只比你高不比你低,做丫頭的,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不過是看著順眼些,你到學會使性子了!」
楚笛一旁頗是無奈的站立著,真是想不明白,這個涂天驕怎麼會過問這樣瑣碎的事?不過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頭沒得了飯吃,至于的嗎?
「阿美知道錯了。」阿美惶恐的說,暫且不論究竟是什麼原因,也許只是因為這個丑丫頭是張茂林的妹妹,所以少爺多了份照應,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少爺因為她的疏忽發火了,少爺很難得會向她發火的。
她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喜歡有別的女人像她一樣離涂天驕這樣近,她知道她不可能一輩子都伺候涂天驕,她要嫁人,必須得嫁,她一早就知道,她不會有機會總是親近涂天驕,可是,她不甘心,因此她不喜歡楚笛,哪怕楚笛不過是一個丑陋的沒有長成大姑娘的小丫頭片子。
楚笛也同樣的不明白,但她也覺得有可能是涂天驕看在張茂林的面子上才這樣對她吧,但是,她又想不明白的是,一個張茂林,不過是個跟著涂天驕討生活的人,他何必如此在意?
阿美立刻去讓小廚房的人去替楚笛準備了一些吃的,大概是因為涂天驕發火的時候外面的人听到了,所以,雖然只是準備了一菜一湯,卻味道不錯,看樣子是用了心。[]
清晨醒來,秋天的早上有些冷,而且天陰著,楚笛覺得房間里有些清冷,裹著被子不肯起來,外面有敲門的聲音,很是恭敬的說︰「姑娘,醒了嗎?少爺讓您過去一下。」是阿美的聲音,微微有些啞。
楚笛不能講話,只得匆忙的從床上爬起來,因為冷,也因為回來休息的時候有些晚,她只是簡單的洗漱後就合衣睡下,所以,立刻就可以去開門。
阿美的臉色真的不好,蒼白中微帶浮腫,眼楮已經腫得發亮。看著楚笛,她不冷不熱的說︰「姑娘,麻煩你快些過去,少爺已經醒了,你到還輕閑的不起來,快收拾一下,要伺候少爺吃飯,少爺說,早飯的時候你來伺候他。」
楚笛點了一下頭,匆忙的攏了一下頭發,快速的漱了口,就著冷水洗了把臉,外面有個小壓水井,水還真是涼,激得她打了一個寒戰,人清醒了不少。
涂天驕正坐在桌前看書,他已經洗漱完畢,人顯得精神不錯,楚笛心想,這樣看還真看不出是一個軍人,瞧著到很是清秀斯文。
「你在看我?」涂天驕突然放下手中的書,隨意的問。
楚笛嚇了一跳,微微睜著眼楮看著涂天驕,他明明在看書,她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與她講話的意思,她只是老實的站著,他怎麼會看到她在打量他,她不過是看了他兩眼,思忖了一下而已。
「不會說話,好處就是可以不用回答問題是嗎?」涂天驕懶洋洋的說,那神情神態讓楚笛忍不住蹙了一下眉毛,涂天驕這個樣子說不出的可惡,明明就是故意的詢問,卻問得漫不經心,而且隨意。
楚笛用手語說︰我听不懂您的話,少爺,您饒了我吧,我在山上長大,沒見過這樣多的規矩,也沒想過這樣多的問題。我只是怕听不到您的吩咐,所以才會盯著您等候您的吩咐。
涂天驕指了指桌上的紙,慢條斯理的說︰「你的手語我看不懂,也沒那時間猜,你直接寫紙上。」
楚笛慢慢吁了口氣,在紙上寫下剛才的話。
涂天驕微微一笑,看著楚笛剛剛寫的字,隨意的說︰「這語氣和措辭,一點也不像是山野間長大的野丫頭,到像是個書香門第間出來的大家閨秀。」
楚笛無奈的苦笑一下,在紙上寫︰少爺,您大清早的不要涮人好不好?這樣也算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這世上可就沒有尋常人家出來的了。
涂天驕微微一眯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笛,人雖然長得確實一般,但看上去並不令人討厭,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找出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女孩子做自己的丫頭,伺候他的起居。
「阿美要嫁人了,以後她的事要由你來做,明天你最好是記得在我醒來之前先過來候著,年紀小到底貪睡些,要改。」涂天驕慢條斯理的說。
楚笛心說︰這人還真是陰陽怪氣,和小時候一樣的討厭!
吃過早飯,碗筷自然有人收拾利索,楚笛並不知道她需要做什麼,過來,只是陪著涂天驕吃了早飯,在一張桌子上,涂天驕吃飯的時候話不多,但會看一下當天的報紙,她也跟著慢慢的吃著東西。阿美不在,房間里除了他們二人再無其他人,也很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