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安再打量一下楚笛,怎麼看也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尚未發育成熟的小女孩,單薄而瘦弱,模樣實在是普通,一晚上熬得眼楮有些紅,看起來倦怠茫然,頭發微顯凌亂的貼在頭上,昨晚讓雨水打濕了也沒清理,身上的衣服也是昨晚的,他皺了一下眉,這些人也真是的,竟然想不著拿身干淨的衣服讓她換上,也是他疏忽了。
但是,這樣一個女孩子,頂多讓人生出些憐憫之意,實在是除此之外找不出任何值得涂天驕在意的地方,難道涂天驕真的換了口味?
「妹妹,昨晚睡的還好嗎?」張茂森溫和的問。
楚笛似乎是想點頭,但又輕輕搖了一下頭,用手語比劃了幾下。
趙培安沒看懂她的意思,轉頭看向張茂森,張茂森微微笑了笑,楚笛的手語雖然不是太標準,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還是能夠明白的,他對趙培安說︰「妹妹說,這兒太亂,她沒休息好,晚上總是有男人女人在笑,笑得她心里發毛。這不能怪她,她一直在山中長大,不了解這兒的情況,不曉得這兒本就是男人的快活地,我到把這事給忘了。」
趙培安覺得楚笛很有意思,到底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不明白這兒的情況也是正常,晚上的時候這兒確實是亂一些,這丫頭小,自然會害怕。
「妹妹,我們今天要送你回去,但送你回去之前,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做。」張茂森字斟句酌的考慮著,「我們既要讓你避開涂天驕的詢問,也要避免我們被他察覺,因為如果我們今天的事情被發現的話,一定會連累茂林和爺爺,我想你一定不希望這樣,是不是?所以,在你走之前,我們有幾句話要交待你,你一定要牢記在心里。」
楚笛認真的點了一下頭,表示她明白。
張茂森把趙培安交待的事情和楚笛講了一遍,楚笛一直很認真的在听,表情時而困惑時而茫然,一旁的趙培安想,這丫頭大半是個缺少人管教的孩子,不懂世事,腦子簡單,好在她不會講話,想來也不會寫什麼字,所以不可能表達出來,涂天驕應該不會從她身上得到什麼線索,所以心中到安慰了許多。
張茂森心中卻不是太踏實,他原本對于趙培安這一次的行動就不是太贊同,他告訴趙培安,這個由爺爺救回來給自己弟弟茂林做媳婦的丫頭一直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對于張家她是感恩的,完全可以由他出面和她商量讓她乖乖的听從安排打探與涂天驕有關的消息,但性子有些急躁的趙培安卻致意要用這種所謂的簡單方法,他並不能保證涂天驕會不會真的不再追查此事。[]
萬幸的是這丫頭一直長在山中,沒有受過太多的教育,知道的事情也少,又不會講話,不會說長道短。這樣勸慰了自己一下,準備送楚笛回去。
「這樣送她回去是不是不太妥當?」趙培安突然輕聲說,「她全身而退,以涂天驕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要不要?」
張茂森搖了一下頭,沉聲說︰「不妥,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涂天驕要對我妹妹這樣一個尋常女孩子這般在意,但是,既然是在意,如果她身上有什麼傷的話,涂天驕肯定不會丟這個面子,一準會查出所有事情,如果我們不露面,也不讓我妹妹出什麼狀況,妹妹不會說出事情緣由,略過些時間他就會忘記此事,我們便可以從他對待我妹妹這次意外以及意外後的態度來確定我妹妹可以知道多少與他有關的消息。」
趙培安樂呵呵一笑說︰「好,听你的,再說,她還是你的妹妹,茂林弟弟未來的媳婦,我也下不了這個手,說到底,她也算是我的妹妹,好,事情就這樣解決吧。」
張茂森笑了笑,對楚笛說︰「妹妹,還是要委屈你一下,我們要蒙了你的眼楮,到時候如果涂天驕萬一一定要知道這其中的事情,你便只和他說,你一直被捆著,蒙著眼楮,然後在一個地方呆了一晚,又莫名其妙的被丟在了路邊。我們會把你放在一個比較容易被涂府的人發現的地方,不會讓你在外面的風雨中呆太久,但就算是如此,你的衣服也會濕掉。」
楚笛只是乖巧的點了一下頭。
外出尋找的人在離涂府不太遠的一個死胡同里發現了被捆綁著手腳,眼楮上蒙著黑布,口也被堵住的楚笛,她渾身上下已經全部濕透,塞在一堆木頭和竹筐間,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樣子極其的狼狽。
立刻有人通知了涂天驕,這是涂天驕吩咐過的,如果發現楚笛的蹤跡,不要立刻帶回,先要通知他,他要親自過去查看。
楚笛基本上已經凍到哆嗦不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究竟呆了多久,只知道雨一直在下,風一直在刮,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夠覺得寒冷,希望早一點被人發現,但時間一長,她已經麻木了,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讓自己睡著,她知道,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睡著,如果涂府的人一整天發現不了她,那麼她就算是不死也有可能腦袋壞說,爸爸曾經說過,高燒是最容易讓人毀掉的一種疾病,因為高燒會讓人身體的機能大半壞掉,尤其是大腦。
車子開到巷子口,副官撐傘讓涂天驕下了車,然後有人前面帶路,這兒自打發現楚笛後,立刻就有人將周圍這一帶保護了起來,並且有人在周圍尋找相關的線索,但附近全是些沒有開門的店鋪,打听才知道,這一帶已經讓金家出錢買下來,準備用做商業上的開發,金家的生意真的是越做越大,涂天驕想了想,可惜那個金佳柔實在是太不合他的胃口,不然,也是個不錯的所謂涂家少女乃女乃的人選,到真是便宜涂天賜那個白痴了!
看著被捆綁成蝦米狀的楚笛,涂天驕摘下手套,示意副官退後一些,他半蹲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笛被捆綁的很結實,對方似乎怕她掙月兌,繩子在手腕處勒出了痕跡,他抬手示意身邊的親信用刀子削斷了繩索,然後取下楚笛眼楮上的黑布和塞在口中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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