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林知道涂天驕的意思,不好意思的說︰「現在家里人都在罵我,但從丑丫出現到在,不論我出了什麼狀況,好的還是壞的,她從來不會像家里那樣反應激烈,她總是會听我說,雖然不會和我說話,但有她听著我覺得心安些。而且,我還真的不習慣這麼長時間沒有她的消息,我是說,沒有見過她。」
涂天驕笑著說︰「是杜月兒的事嗎?難道杜家不同意?」
「不是,是我們家不同意,我們家和杜家有仇,我爺爺和哥哥都說,要是我和杜姑娘的事是真的,他們就不會再認我這個人,張家就再也沒有張茂林這個人存在,今天我哥哥還和我談。」張茂林突然頓了一下,想起有關丑丫頭被劫持與自己哥哥有關的事,遲疑一下,將這件事忽略過去,繼續說,「說是除非我斷絕和家里的關系,不然,這事絕對不可能。」
涂天驕笑著說︰「所以你想和丑丫頭談談,和她說說也許心里就舒坦了?好,這可以,一會我也要回去,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們兄妹可以聊聊。」
張茂林立刻起身敬了一個禮,脆聲說︰「謝謝涂少。」
阿秀在院子里打掃,听到外面的腳步聲,抬頭看到涂天驕以及他身後的張茂林,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恭敬的候著。
「丑丫頭在嗎?」涂天驕隨意的問。
「醒了。」阿秀緊張的說,「剛剛還在這兒溜達了一會,這會子在房里,少爺有事?」
「你帶她到前廳來一趟,就說她哥哥來了,想要見他,讓人泡些好茶,準備些可口的茶點。」涂天驕擺了擺手,示意她去準備,然後對張茂林說,「前廳地方大,暖和些,來吧。」
張茂林略顯緊張的跟在後面進了前廳,剛坐下,就听到外面有腳步聲,應該是阿秀帶著楚笛過來了,他立刻順著聲音去看,果然是阿秀,身後跟著丑丫,她略微胖了些,大概是休息的好,臉上的皮膚白白淨淨,甚至看得見細細的絨毛,有一種陽光在上面跳舞的感覺,微亮。
見到楚笛,張茂林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一時忘記了這里是涂天驕的地盤,笑著迎上前上下打量著,「咦,丑丫,果然是漂亮了些,哈哈,養的白淨了,嗯,爺爺說的不錯,丑丫不一定就是丑的。」
楚笛瞪了張茂林一眼,他這張嘴,永遠是沒有個把門的,用手語說︰爺爺好嗎?還有茂森哥哥和趙小菊,對了,小孩子是不是很可愛,我听阿秀說,茂森哥哥生了個小姑娘,很可愛,特別愛哭鬧。
張茂林嘖了嘖舌。「她消息還真是靈通,我都不在意,她听誰說的。」
楚笛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用手語比劃︰我讓她幫我打听的。你來找我有事?這麼著急,為什麼爺爺沒和你一起,我以為你們會在一起呢。
張茂林撓了一下頭,有些尷尬的說︰「你受了傷,涂少怕再出事,吩咐不許陌生人靠近你,我今天是特意央求了涂少,他才同意我來見你。」
楚笛看了一眼一旁的涂天驕,他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們兄妹二人,正慢慢的品茶,表情很是隨意,這段時間他一直很忙,難得可以有這麼長時間坐在這兒,楚笛有些奇怪,而且他在這兒坐著,她和張茂林交流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總讓她覺得他似乎在觀察她和張茂林。
似乎是察覺到了楚笛的眼光,涂天驕突然一笑,用一種隨意的口氣說︰「看來我在這兒並不受歡迎,要我離開嗎?」
其實是希望他離開的,但是,他這樣一講,楚笛還真不好意思說是,她是伺候他的丫頭,張茂林是他的手下,他和張茂林是兄妹關系,在涂天驕面前聊天的時候要他這個當主子的避開,怎麼听怎麼覺得不妥,她只得極是勉強的搖了一下頭,明明目光是期望他離開,但手語卻是沒關系。
她矛盾的表情落在涂天驕眼中,他看得一清二楚,立刻哈哈笑了起來,卻故意的不離開,這讓楚笛極有挫敗感,一旁的張茂林不太明白是怎麼一回,撓了一下頭皮,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傻兮兮的笑了一下。
楚笛裝作沒有看見和听見涂天驕的存心故意,在心中惱怒這個可惡的涂天驕幾乎和小時候完全沒有區別,不僅人越長越帥,這心眼也越長越壞!她用手語比劃著和張茂林講︰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這一提,張茂林知道再也瞞不下去,突然不曉得要如何開口,他也覺得涂天驕在這兒有些別扭,也同樣知道不可以隨便攆涂天驕出去,這是涂天驕的地盤,他只得咬著嘴唇在心中考慮要如何開口。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張茂林終于硬著頭皮開口,不敢看涂天驕,也不敢看楚笛,只是盯著自己面前的地,快速的說,「涂少為我和杜姑娘作了媒,如果爺爺他們同意的話,我和杜姑娘的親事也就在這幾天。」
他說得極快,似乎是怕說慢了便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奇怪的是,楚笛並沒有發出類似驚呼的聲音,也沒有立刻用手語表示什麼,因為張茂林等了一會才敢抬頭看她,而她只是略微有些愕然的看著張茂林,然後突然一笑,用手語說︰我應該祝賀你,但是我不覺得你這件事值得祝賀,我估計張爺爺和茂森哥哥不會同意,否則,你才不會和我講。
「你不生氣?!」張茂林竟然有些莫名的失望,他原是做好了思想準備,準備讓丑丫責罵一通,或者干脆不理他,但,丑丫竟然可以這樣面帶笑容的和他談這件事,「我以為你會不理我。」
楚笛不以為然的用手語講︰小時候,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一直嫌我丑不肯娶我,要是這個時候我再驚訝你娶漂亮的杜月兒而不娶我,那就真的奇怪了,就算是我想嫁你,這幾年下來,我也沒這心了,我父母曾經和我講過,要嫁一個最疼愛我的人,你不是,而且,又不是我娶杜月兒,挨訓的又不是我,我干嘛要生氣?其實我還樂著呢,我等著張爺爺和茂森哥哥替我出這幾年讓你整天丑丫丑丫喊的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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