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女子會館 第四章 5

作者 ︰

嫣然搖搖晃晃地上了範正的車,範正幫她系好了安全帶,就發動了車子,嘴里也不閑著︰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那小子沒安好心,就是想把你灌醉,你沒看出來呀!」

「今天我要是沒來的話,你肯定被那個蔡晟當下酒菜給吃掉啦!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也難怪怡然、釋然對你不放心!」

嫣然東倒西歪地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問範正︰「你這是往哪兒開呀?」

「往怡然家開呀!還能往哪兒開?」

「不,我不要去大姐那兒,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嫣然嚷嚷著,抱住了範正的一只胳膊。

「你放手,快放手,這樣很危險的!我開車呢!好好好,我送你回家。你能說清楚你家的地址嗎?」。

「你往市府廣場開就是了。其實我根本就沒喝多!我的酒量啊,你和他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個!」

「好好好,你沒喝多,是我喝多了!行了吧?你要是想吐咱就停車,可千萬別吐我車里啊!」

「範正,你干嘛這樣對我啊?處處擠兌我,連諷刺帶挖苦的,一句好話也沒有!我招你惹你啦?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嫣然說著,抹起了眼淚。

「今天上課你說的那些話,不就是在說我嗎?我離過兩次婚怎麼啦?我沒背叛婚姻,我也沒傷害別人,我也是受害者啊,憑什麼就要被你們歧視、被你們挖苦?離過兩次婚的女人怎麼啦?就該被你奚落嗎?就該死嗎?」。嫣然越說越委屈,涕淚橫流。

「我知道,你在婚姻里受過傷害,可你前妻是什麼人啊?和我是一路人嗎?你憑什麼把對你前妻的怨恨發泄到我的身上,這對我公平嗎?你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是不是特別爽啊!」嫣然把積怨借著酒勁兒都發泄出來了。

嫣然的哭訴,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範正的心上!他本來是想保護嫣然,卻沒有想到自己卻把她傷害了,而且傷得這麼深。

「嫣然,你誤會我了,我對你不是有點恨鐵不成鋼嘛!我是怕你再受到傷害,是想保護你的呀!可能是方式方法有點過激,可天地良心,我的出發點是好的呀……」範正試著向嫣然解釋。

嫣然根本听不進去,還是自顧自地發泄情緒︰

「是!我是喜歡你,我是愛上你了!怎麼啦?這有錯嗎?有罪嗎?你以為我願意愛上你這樣的男人嗎?可我就是愛上了,讓我有什麼辦法呀?我愛你是我的事,你愛不愛我是你的事,可你也犯不上這麼對我呀?我一沒妨礙你的工作,二沒妨礙你的生活,更沒對你死纏爛打,甚至都不敢向你表白,你干嘛對我這麼過分呀!」

嫣然由著性子發泄了一大通,把心里話都順出來了!等她意識到以後,酒被嚇醒了一半,趕緊閉嘴,閉著眼楮裝睡。

嫣然酒後吐真言,可把範正給驚著了,嫣然愛上自己了,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也曾問過自己,對嫣然的事這麼上心,是為什麼?他給自己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唯獨沒有往男女之情方面想。如果想了,也是因為釋然,因為她是釋然的妹妹,他知道釋然在自己的心中有些分量。

他一直認為自己喜歡女人的類型應該是像釋然那樣的,成熟理性,溫柔賢惠,不需要太漂亮,太漂亮的女人會讓男人沒有安全感。他的前妻就很漂亮,結果被別的男人看上了,給拐走了。他覺得,像嫣然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不是他的菜。

然而面對嫣然的這頓哭訴,卻讓他的心很痛,讓他很自責、很後悔。尤其是嫣然委屈得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更令他心生愛憐。

嫣然的家在三十層,是一套一百多平的復式公寓,房間布置得很漂亮、很藝術,可是一進門就讓人覺得沒有什麼人氣,很清冷,可能因為是頂樓,舉架高、暖氣不好的緣故吧!

範正把嫣然扶進臥室,幫她月兌掉外衣、鞋子,讓她躺好,蓋好被子。嫣然不說不鬧,乖乖地听他擺布,閉著眼楮躺在那里。

範正想給她喝杯熱水,飲水機的水桶沒水了,他就到廚房,想燒一壺開水,就發現廚具幾乎都沒用過,冰箱里也只有幾片干面包和幾個爛隻果而已。

範正嘆口氣,把面包和隻果扔進垃圾桶。看來嫣然很少自己起火做飯,怪不得總上怡然那兒混飯吃呢!真夠能糊弄自己的!範正也深有體會,一個人的飯,不好做,吃的也沒勁。自己也比嫣然強不到哪兒去!但總不至于像她這樣慘吧!起碼能保證不讓自己渴著、餓著啊!

「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

他留意到樓下的超市還開著呢,看著嫣然閉著眼楮裝睡的樣子,覺得很可笑。

範正不一會兒就提著兩個大袋子回來了,把冰箱都裝滿了,還給嫣然熱了一杯牛女乃,端到她的床前。

「喝杯熱牛女乃再睡吧!如果想吃什麼、喝什麼,就去冰箱里找吧!我走了啊!你把門鎖好。」

嫣然閉著眼楮點點頭,當听到門「 」的一聲被關上,就「呼」地坐起來,端起牛女乃就「咚咚咚」地把它喝光了。她緊接著又跳下床,跑到廚房,打開冰箱,「哇塞!」一聲驚叫起來。

冰箱里有牛女乃、面包、火腿腸、方便面、雞蛋、水果、礦泉水、果汁及各種小食品,應有盡有!

她興奮地挑了幾種喜歡吃的小食品和一瓶果汁,抱個滿懷,把它們扔到床上,就美滋滋地開始享用。

她感到很幸福,因為她好久沒有受到男人的這般照顧了。

她一邊吃一邊給怡然打電話︰「大姐,你睡了嗎?別睡了,陪我嘮會兒磕。我跟你說啊,我今天才發現,範正是喜歡我的!」

她把整個兒過程向怡然描述了一遍,最後懊惱地說︰「我現在後悔死了,剛才我就不該放他走!我就該像我事先想好的那樣,一把拉住他,摟住他說︰‘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害怕!’然後他就會模著我的頭發說︰‘乖,別怕啊,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我會陪著你的!’再然後我就躺在他的臂彎里,他低下頭吻我,再再然後可就……嘿嘿」

怡然听著嫣然描繪的情景,與她和石磊發生的情景如出一轍,那曾經的一幕幕,歷歷在目。

「傻丫頭,這說明不了什麼!就算是你想象的那一幕真的發生了,也證明不了這個男人是愛你的!別忘了,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別對他們寄予太高的期望,你會百分百失望的!」怡然的這番話,不知道是對嫣然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大姐,你也不要過于詆毀男人了,如果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的話,那範正今晚不太有可乘之機了嗎?他干嘛走呢?」

「那只能說明範正還是個正人君子!老八,範正今晚對你做的,一般的異性朋友都能做到,你可要理智一點啊!對男人啊,別寄予太大的期望,也別絕望,也就是要介于有意無意之間,這才是科學的態度!」

「我知道啦!大姐,你這樣說是怕我受傷!不過,我還是相信我的感覺,範正他是喜歡我的!」

怡然放下電話,她倒是很欣賞嫣然的這股勁兒。她的世界不復雜,即便是多麼復雜的問題,到了她那里,也會簡單化。她從來不懷疑這個社會的真善美,即使是她受到傷害的時候。所以,她總能看到這個世界的陽光,總能因看到希望而滿懷憧憬,哪怕身邊所有的人都說這事不靠譜。

怡然也不想懷疑石磊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源自真情,而不是僅出于職業素質,卻做不到像嫣然那樣的篤信。她回想起那晚石磊對自己的溫存,不由得如醉酒一般,暈乎乎的,渾身潮熱,好想再重溫一遍……

嫣然還沉浸在範正留下來陪她的遐想之中,她讓自己完全進入角色,把自己的手和自慰器想象成範正的,非常投入地演起了雙簧,情節高潮迭起,表演淋灕盡致!以至于在結尾的高潮處,大叫道︰「範正!範正啊……」便靈魂出竅,欲仙欲死!

而與此同時,怡然也大汗淋灕,直喘粗氣!原來她深更半夜地擦了一個小時的地板,把自己累了個半死!以此來澆滅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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