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女子會館 第五章 2

作者 ︰

五一節過了,白思思並沒有等來她企盼的婚禮。張凱一天也沒有休息,去基層走訪慰問第一線的勞動者,連答應帶念念去游樂場的約定也爽約了。

念念堅持要到游樂場門口等爸爸,思思拗不過她,只好陪著她等。

「五一放假爸爸帶她去游樂場」,是讓念念期盼和興奮了幾個月的事,她已經把這個喜訊告訴了她認識的所有人。

陽光從念念那望著路口的小臉上轉了150度之後,也失望地離開了她。華燈初上,夜幕降臨,游樂場已經關門了,念念還是不肯離開。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已經疲憊干涸,還在眼巴巴地望著路口;她那小小的身子已經站了快十個小時了,還像雕塑一樣佇立著,期盼著下一秒爸爸會出現……

思思簡直要崩潰了!張凱的手機一直打不通,發了信息也沒回復。念念偏執起來誰也勸不動,令她既心疼又無奈,直掉眼淚!這十個小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快八點的時候,張凱終于趕來了。念念摟住爸爸的脖子,再也不肯放手……

張凱輕描淡寫地解釋說︰「我今天陪著省長去外地了,剛回來。」又埋怨了一句︰「你怎麼不把她弄回去呀!」

白思思一句話沒說。

念念嚷嚷著要吃肯德基,張凱就帶她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肯德基店。

三人一進門,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白思思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素衣,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再加上芭蕾舞者的身材和氣質,已經足夠超凡月兌俗的了;念念也是白色公主裙,配白鞋白襪白蝴蝶結,就像是動漫里走出來的白雪公主;張凱本來就氣度不凡,再帶著一副茶色的眼鏡,更增添了神秘色彩。還有好事者在四處尋找著攝像機,以為是哪個劇組在偷拍呢!

「爸爸!爸爸!」越是在人多的時候,念念越是大聲地叫爸爸,好像是在向全世界炫耀著自己的爸爸!白思思發覺張凱有些不自在,悄悄地打量著周圍,看看是否有熟人,那副眼鏡也不肯摘下來,更不像以往那樣大聲答應著……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張凱的目光和一個女人的目光對接上了,那是他們單位的一個的副處長,人稱「新聞聯播」,顧名思義,就是愛「八卦」的女人。

「張主任,您也在這里呀!真巧哇!」對方率先搭話了,回避已經來不及了,張凱只好應付︰「哦,是啊!」

「阿姨好!」這時候,念念又開始賣弄自己的英語了,她搶著說︰「i‘m

niannian,thisismyfather,thisismymother,nicetomeetyou~!(我是念念,這是我爸爸,這是我媽媽,認識您很高興!)」

念念的插話猝不及防,思思明顯察覺到了張凱的緊張和尷尬。

「噢,是我的干女兒!這位,是她的媽媽。」張凱倒還冷靜,趕緊補救。

念念不理解女兒和干女兒的天壤之別,還在沾沾自喜、自鳴得意中……

思思低頭喝著可樂,只覺得自己的心,冷得就像杯子里的冰塊……

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種偷偷模模的地下情的日子。難道自己仍然是那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兒」嗎?

三口人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念念實在太疲憊了,在車上就睡著了,張凱把她抱上樓,放在床上都沒醒。

思思沒有理他們爺兒倆,自顧自地洗漱完畢就鑽進被子里,臉朝外,關上了床頭燈。

「這念念也太黏著我啦!真讓人受不了!」張凱穿著睡衣,一身疲憊地走進臥室,埋怨著。

思思一動不動。

張凱掀開被子上床,靠在床上,似乎還沒有睡意,饒有興致地聊起來︰「今天是省長特意點名要帶我出去的,他還跟我說︰‘思想上不要背包袱,你經得住了這場考驗,說明你的素質和能力還不錯,你年富力強,還是很有潛力的嘛!’由此看來,省長還是蠻重視我的啊!思思,你說是不是啊?」

思思還是一動不動。

「這麼快就睡啦?呵呵,跟你說也是白說,你又不懂政治!」張凱關上床頭燈,從後面摟住了思思,閉上眼楮,睡了。

黑暗中,思思大睜著眼楮,還是一動不動……

天亮了,張凱睜開眼楮,見思思倚在床頭發呆,覺得有些奇怪。

「今天,我們去把結婚證領了吧!」思思幽幽地說了一句。

「領證?你怎麼像念念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啊!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一面起床一面吩咐︰「我得趕緊走了!今天省長要帶我去參加一個聚會,你把我新買的的那套西裝準備好!」

思思把容光煥發的張凱送出門,又倚在門框上發呆,連念念喊她都沒听到……

嫣然胖了一圈兒,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素面朝天,一身寬松的休閑裝,連高跟鞋都不穿了。性情也大變,能吃能睡,吃飯不再瞎對付,跟著怡然學廚藝,倒也有模有樣的。

這段日子嫣然基本上都住在怡然家,怡然自然對她關愛有加、呵護備至。好在釋然這兩個月一直陪著兒子高考沖刺,沒有過來,別人也不太在意,所以,也沒有人察覺到什麼異樣。

嫣然也刻意回避著範正,春節後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系,範正也沒有主動聯系她,雙方倒也相安無事。

「大姐!他動了!他剛才動了一下!他都會動了耶!」嫣然大驚小怪,幸福得一塌糊涂!

怡然笑道︰「那是胎動!都四個多月了,也該胎動了。你已經開始顯懷了,接下來可就瞞不住啦!」

「大姐,我已經跟單位請好假了,說是要去國外進修兩年,領導也同意了。」

「那你就踏踏實實地在我這兒住著,把孩子生下來吧!孩子我也幫你帶著,我給他當干媽!」

「大姐,上輩子我是不是你的女兒呀?你怎麼像我媽似的呢?我太幸福啦!」

「呵呵,也可能是上輩子我欠你的,這輩子來還你的!過幾天高考完了,你二姐肯定過來,你是瞞不了她的,還是想想怎麼跟她說吧!」

……

兩天後,怡然的手機收到了嫣然的一條信息︰

「大姐,我走了,去一個清淨的地方生孩子去了。放心吧,你的八妹已經長大了,母性會令人成熟,母愛會使人堅強!請遵守你的諾言,就說我去國外進修了。切記!不要找我,有事給我發郵件,我會和你聯系的。你就等著做干媽吧!」

怡然趕緊把電話打過去,關機!再打,還是關機!怡然急得直跺腳,眼淚都出來了︰「這個傻孩子,你一個人去哪兒了?誰來照顧你坐月子呀?出了事可怎麼辦呀?」

果然,第二天釋然就來了,見到怡然就問︰「嫣然呢?」

「她去國外進修了,走的很急,就沒打擾你!」怡然遵守著諾言。

「什麼呀?再急也得給我打個電話呀?這丫頭辦事怎麼這樣啊!」

「可不是嘛!不提她了,你兒子考得不錯吧!」

「正常發揮!哎呦!終于完成了我的一個使命,我可是松了一口氣啊!」釋然如釋重負。

這時候,釋然的手機響了,是個生號,她接起來︰「喂,你好!」

「你好,我是喬紅。」

「你?你說你是誰?」釋然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把免提打開,讓怡然听到。

「我是喬紅,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我想和你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釋然口氣冷漠。

「我要和你談談我和羅恆的事。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在怡然女子會館,你還敢來嗎?」。

「好,一會兒見!」喬紅掛機了。

「她終于又跳出來了!我就覺得她不能就此善罷甘休嘛!听她的口氣,好像是有備而來。老二,別怕,我陪你再會會她!」怡然情緒有些激動。

釋然倒是很沉著︰「不用,老大,我自己可以。現在我也沒什麼可怕的啦!我還要在那個座位等著她,你幫我安排一下吧!」

「好!」怡然拍拍她的肩膀︰現在的釋然,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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