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誓約 第二章 又見飛天

作者 ︰

是夜,這家大酒店39層忽然發出了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巨響。就在竹竿打開皮箱的時候,皮箱忽然發出了威力驚人的爆炸,酒店大樓的右上角直接被炸缺了一塊。碎玻璃與碎磚塊四處飛射,還殃及了附近的幾個行人,使得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恐慌。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胖子等人在走道上的時候,其實李龍是听到了四個人的腳步聲的,然而進入房間的卻只有三個人。第四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沒有進來?他在外面干什麼?凌晨仿佛憑空消失了,酒店樓下並沒有她的尸體。據當晚值班的服務員說,當晚她曾以找人為借口,坐電梯上了沒有人住的第四十層,然而現在卻失蹤了;所以說她有重大的作案嫌疑,現在有可能正在畏罪潛逃。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當然不是!

開元七年六月初一的蒲州永樂城,有兩條長長的直街貫通南北,直街一直延伸到視野的盡頭,看不清有多長,街道的兩邊商鋪林立,街上車水馬龍,數不清的販子在沿街叫賣,街的兩邊隔不遠處還看見幾家名叫「映翠閣」、「含香樓」等等的看起來像是煙花之地的地方。從映翠閣與含香樓出來的姑娘穿著一些頗有唐代特色的抹胸唐裝或者一些旗袍,在街上與一些公子爺們拉拉扯扯,互相調笑。整個城市充斥著一種古色古香的繁華。

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門前兩只銅獅子放在大門口,大宅子氣派非凡,院門前有著十幾級台階,遠遠看去院子雕梁畫棟,院落間櫛比鱗次,在整個城中佔據著至少相當于三十戶普通人家房子那麼大的畫積,院門上方懸掛著一塊漆金的牌匾,上面雕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楊府!

這座大宅子里面現在並不平靜。丫環和婆子們忙碌的跑來跑去,在一間偏院里,一個美麗的婦人正安詳的躺在床上,手撫其月復。她叫葉美琴,丈夫名叫楊玄琰,她的丈夫是蜀州的司戶,掌管著蜀州之地的百姓民生大計,听起來不錯,但其實只是一個從七品的芝麻官。葉美琴大月復便便的躺在床上,她懷孕了,可是懷的這胎卻並不正常。別人都是十月懷胎,然而她卻已經懷胎了十一月多,還是沒有生產的跡象,整天拖著這麼一個胎兒哪里也去不了,實在是讓人煩透了。葉美琴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沒邊的事情,突然,晴空一個霹靂,一道雷光照亮了整個天地。天地間竟然出現了陽光之下雷嗚電閃的奇景,雷聲震耳欲聾。「啊!」葉美琴受到了驚嚇,尖聲叫了出來。

丫環婆子們聞聲趕緊進來,正看見葉美琴痛苦的捂著肚子,竟然隱隱有些血跡。「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要生了!」一個小丫環大叫起來,婆子立刻甩了她一個耳光︰「什麼叫不好了?快叫‘大喜了,夫人要生了!’」葉美琴所在的偏院立刻雞飛狗跳起來,接生婆和丫環婆子們忙忙碌碌的跑來跑去。而葉美琴的房門卻緊緊的關著,里面正忙忙碌碌的準備著替葉美琴接生。這時天空卻瀝瀝的下起了雨來。

「老爺回來了!」通傳丫頭遠遠的大叫起來。一個濃眉大眼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大步向偏院走來,站在緊閉著房門的偏院門口問︰「夫人的情況怎麼樣?」雨點淋濕了他的全身,丫環婆子們急忙從屋里找出雨傘為他擋雨。「回老爺的話,接生婆子正在替夫人接生。」一個小丫環仰慕的看著自家老爺答話。雨漸漸停息了下來,為楊玄琰撐著雨散的丫頭全身都濕透了,在風中微微的顫抖著,她將雨傘全部撐在了楊玄琰的頭上,但是在其他人看起來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屋子忽然飄散出來一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香味,馨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恭喜老爺,夫人產子天生異香,長大以後非富則貴。」旁邊的老婆子連忙恭維著說。「哈哈哈哈」楊玄琰忽然大笑了起來,說道︰「老夫的兒子自然是非富則貴的!」旁邊的丫環婆子們立刻又是一陣恭維。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突然響徹了整個院落。

「恭喜老爺,夫人生了!」接手婆跑出房門外楊玄琰報喜道。「廢話!難道我沒听到嬰兒啼哭嗎?快說,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楊玄琰用力抓著接生婆的手焦急的問道。接生婆滿臉難色的說︰「回老爺,夫人生的是一位千金!」

楊玄琰在心中哀嚎了一句,面如死灰,喃喃自語道︰「楊維,楊維,還真是楊維啊(連續讀三遍會有歧義的)!」接生婆看著楊玄琰的臉色不好,趕緊一溜煙的跑了,只剩下一院子的丫環婆子忐忑不安的看著楊玄琰,不知道楊玄琰會不會拿她們來發脾氣。

楊玄琰已經有了三位千金,這會兒已經是第四個了,偏偏膝下卻沒有一個男丁。

楊玄琰正心灰意冷,卻听到通傳丫環喊道︰「老爺,您的兄弟楊大人來了!」楊玄琰轉身一看,只見一個氣度雍容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這名身穿白衣手拿折扇的男子正是楊玄琰的親弟弟,身為河南府土曹的楊玄圭(原字需要加上王字旁,手機上顯示不出,就以此取代)。「兄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楊玄琰看見自家兄弟,也感覺心情好了些,就笑著打趣他說。「听說你的夫子生孩子了,特意過來賀喜啊,我這兄弟夠意思吧?」楊玄圭臉上風塵僕僕的,顯是趕了挺遠的路程,這兄弟還真是夠意思的了。

「可惜,生的又是一個女兒!唉!」楊玄琰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父親!難道你不喜歡女兒嗎?」。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的聲音,一個女孩走了進來。楊玄圭一見這女孩,打量了一下她,忍不住贊嘆著說︰「金玲,幾年不見,居然出落成一個小美人了,你爹怎會不喜歡你這寶貝女兒你說是吧?你還記得三叔嗎?」。楊玄圭說這女孩是個小美人,這可是真不是贊的,只見這女孩身著一件淡綠色高腰襦裙,亭亭玉立,猶如弱柳扶風,尖挺的鼻子,一雙眉毛如彎彎的細月,櫻桃小嘴,一雙眼楮水靈靈的竟然就像會說話的一般;豈止是個小美人,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這還只有十一二歲,已經展露了如此驚人的美麗,長大了以後還如何了得?

楊金玲嗲聲嗲氣的答道︰「三叔這麼英俊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物,金玲又怎麼可能忘記呢?」楊金玲說話的聲音如同出谷黃鶯,又是一陣恭維,楊玄圭听得骨頭都酥了,連忙岔開話題道︰「幾年不見,嘴還是這麼甜,好啦,先去看看小佷女吧!」

一行人走進了葉美琴的房間,婆子連忙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兒給楊玄琰看,葉美琴急忙喊道︰「王嬤嬤,輕點,別摔著了我的孩兒!」即使只是一個千金,到底也是母親的心頭肉啊。

楊玄琰抱著嬰兒,雖然對她只是一個千金有點不喜,但終究是自己的孩子,看著這嬰兒一張粉雕玉琢的臉,還是滿臉的疼愛之色。楊玄琰忽然月兌口問一句︰「美琴,這孩子手上的玉鐲是你給她戴上去的嗎?」。楊玄圭也伸過頭來,打量了一會兒這小嬰兒,忽然嘖嘖贊嘆起來︰「二哥你家的人真是不凡哪,看來這嬰兒長大以後又會是一個了不得的大美人。」美琴連忙說︰「妾身哪有這麼小的玉鐲給她戴啊,這是她生下來的時候身上就有的。」大家注意一看,果不其然,這小娃兒的手臂只有小蓮藕般大小,左手上面卻套著一只剛好合適手腕大小的天藍色的玉鐲,更奇怪的是,這只玉鐲上面卻雕刻滿了花紋,一朵一朵小小的花雕刻在上面,細數之下竟然有一百多朵花,每朵花都是不同的品種,而玉鐲中間則雕刻著兩個小字——飛天!大家對這嬰兒真是越看越喜愛,這個逗逗,那個玩玩的,不亦樂乎。

忽地,楊玄圭問道︰「這娃兒還沒起名字吧?」楊玄琰說道︰「還沒起名字呢,不如三弟幫她起一個名吧。」楊玄圭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娃兒天生有玉環身,不如就叫做‘玉環’吧!」楊玄琰一听,也覺得甚是滿意,大女兒叫做金玲,四女兒叫做玉環,也滿般配的。楊金玲叫一聲「玉環」,小女娃兒就咧開沒有牙齒的小嘴呵呵一笑,竟似能夠听懂一般。

楊玄琰看著楊玄圭說道︰「三弟風塵僕僕的到來給我祝賀,到現在竟連茶都沒有喝上一杯,兄弟我真是怠慢了。不如我們一同到客廳去喝幾杯水酒吧!」楊玄圭道︰「喝茶的事情先不忙,不知二哥還記得楊國忠嗎?」。楊玄琰一听說楊國忠,登時臉色鐵青,哼了一聲道︰「你提這小人做什麼?我們楊家沒有這樣的親戚。」楊玄琰連忙勸說道︰「兄弟,听我一言,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國忠賢佷也不過是無心之失嘛,你好歹是個官,記恨一個小孩子做什麼?這次國忠賢佷其實是跟我一起來的,現如今正候在門外了,他是為當年的事情特地來向兄弟你請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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