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看見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就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己身上的傷竟然全部不見了,而此刻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火紅高腰襦服,似乎是唐代的服裝,頭上似乎盤著高髻,髻上插著一支吊著兩顆珍珠的發簪,一片古色古香,而房間里四周的家具一片古色古香,卻又似是高門大戶的事物,再看了一看周圍的這些人的造型,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那個男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二叔先出去了!」那婦人含著眼淚,捉住凌晨的手說道︰「環兒,你好好休息,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說完,就帶著那些丫環婆子跟著那自稱二叔的男子出去了,出到門口,吩咐那個小丫環進房間里侍候。
那個小丫環走了進來,站在床前,哭哭啼啼的哽咽著說︰「奴婢該死,沒有好好侍候好小姐,以致小姐變成今日這般光景」凌晨看她哭得淒涼,就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丫環斷斷續續的言語中,凌晨終于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原來,在三個月前,自家小姐一個晚上突然發起了高燒,而小丫環那天晚上竟然偷偷的跑出去跟自己的情郎約會,而沒有在小姐的身邊服侍,直到天亮才回來。待到天亮回來時,自家小姐竟然已經昏迷不醒了,後來雖然高燒得退,但是一直就這麼的躺在床上,一直躺了三個月,直到今天醒來,竟然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凌晨听到她這麼老實的告訴自己說那天晚上是跟自己情郎約會去了,就知道這丫環以前跟這小姐的感情定然極好,何況這事情也不關自己的事,也懶得去責罰她。凌晨就說道︰「老實說,從前的事情我一概都不記得了,只好請你重新告訴我啦!你叫什麼名字?」小丫環老老實實的答道︰「奴婢叫憐香,今年14歲了!」凌晨又問︰「我叫什麼名字?」丫環答道︰「小姐姓楊,閨名玉環。」
凌晨的腦中轟的一聲炸響。
楊玉環?
看過無數楊貴妃電視劇的凌晨早就听過楊玉環的大名,對楊玉環的一些事跡也是如雷貫耳,此時一听到自己竟然是楊玉環,感覺真像是個天大的玩笑。等等!憐香?凌晨腦中忽然回放出憐香舍身成義的那一幕,那是王皇後的手札所記載的事跡,不知為什麼竟然就好像自己親臨其境一般。再打量了一下這丫環,雖然沒親眼見過王皇後的婢女憐香,但就是感覺極為相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凌晨在憐香的攙扶下來到了梳妝台前,向梳妝台上的銅鏡看去。說實話,她自己也對楊玉環長的什麼樣子十分感興趣呢!銅鏡上照出一張臉,這張臉竟然似乎美得令人屏息︰一對彎彎而細長的柳葉眉如同天上彎彎的月亮,一雙丹鳳眼在眼波流轉間竟然能把凌晨自己吸引,仿佛帶著無邊的嫵媚,一張鵝蛋臉,鼻子尖挺而秀氣,竟已達到人間至美的標準,唇不點自紅,皮膚白皙而細膩,猶如陽春白雪,嫣然一笑間,可令蒼生傾倒,美絕人寰!
凌晨怔怔的望著鏡中的絕色美人,而鏡中的美人也好似在望著自己。眼楮竟似已挪不開了去。只是鏡中的絕色美人雖然美得令人心碎,但凌晨就是感覺不知在哪里見過。
「憐香這就為小姐梳頭!」憐香小丫環拿起一只木質梳子就開始為凌晨梳頭。凌晨就這麼坐在銅鏡前任由憐香擺弄著她的頭發,凌晨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只名為「飛天」的玉鐲仍然戴在手上,不覺開口問憐香道︰「我這只玉鐲一直都戴在手上嗎?」。憐香答道︰「這只玉鐲是小姐剛出生時手上就有的,從未離身,小姐的閨名也是由此而來,小姐可要好生愛護它呀!」
凌晨一听,嚇了一跳!什麼?這玉鐲竟然是這小姐一生下來就有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靈魂穿越變成了楊玉環也就罷了,這玉鐲難道竟從楊玉環一出生就穿越過來了?還是自己之所以穿越就是因為它的緣故?
自從在40層高樓跳下來以後,凌晨就已經全無死志了,何況自己竟然穿越成了楊玉環,這麼有趣的事情,凌晨自然更不願意錯過了。想著想著,凌晨突發奇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把這一趟穿越之旅寫成一本書,流傳後世呢?只是凌晨沒有想到的是,凌晨的這一本穿越之旅後來隨著自己的身殞,楊家被抄家而被埋藏在廢墟之中。滄海桑田變幻,明朝的某一天,一個獵戶誤入深山,在一堆荒墳附近竟然發現了一片殘垣破壁,這片殘垣破壁間竟然有一個事物在夜間閃閃發光。獵戶一看,這個閃閃發光的事物竟然是一個金質的盒子,獵戶心知撿到寶了,撿起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有著厚厚的一疊絲帛。于是獵戶就把這個金質盒子帶回了家中,在獵戶老婆的強烈慫恿下,看到了這一個令人驚訝的故事。
這疊絲帛已經用針線裝訂好,在第一張上寫著︰楊玉環紀事!
第二張上則開始將凌晨的這趟穿越之旅徐徐道來︰
我穿越了!看過無數的穿越小說,如今竟然讓我自己也穿越了一番,而且還是穿越成了唐代的楊貴妃,天哪!該不會是上天在玩我吧?雖然穿成楊玉環有著富貴榮華,滔天的權勢,但最後是要被吊死在樹上的啊!難道上天還是要我死麼?唉,我總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為什麼還是對生死看之不破呢?就算要死,能夠轟轟烈烈的死,也是不枉此生!可我是凌晨,不是楊玉環啊,名留千古的只是楊玉環,而不是我凌晨,對于這樣的結果,我是不甘心的,我一定要把這本傳記留傳下去,讓後人記得我凌晨之名!
今天的那個男子自稱是我的二叔,看來就是歷史上那個把我獻給壽王的楊玄圭了。恍惚之間,我似乎又記起了在我拿起手帕捂住傷口的時候,暈迷前的一刻朦朧之中看到的那個女子。恍惚之間,一道電光劃過我的腦海——她長著一張和我極為相似的臉,唯一不同的就只是眼楮。她的眼楮端莊淑惠,似乎帶著深邃的智慧;而我的眼楮則不同,在銅鏡中照出的自己,那雙眼楮是帶著嫵媚的,與「端莊」二字完全沾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