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陣內,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向前模索著,走了一段卻還沒發生任何事情,總覺得不太正常。,,用手機也能看。
何其上下左右將這個陣門看了個仔細,手中的仙劍如蛇的身體一般是彎曲的,劍刃中間厚兩邊薄,這就是雲中子以銀崖之礦、銀崖之泉鍛造而成的銀蛇劍。
唰!
洞內突然暗了下來,三人立刻轉身搜索著洞口,可周圍黑漆漆一團,洞口在哪已經看不見了,但這個空間並不黑暗,相互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片刻之後,洞中的黑團竟飄動起來,並出現許多白色的亮點,何其隨即祭起銀蛇劍。
—!銀蛇如電光一般劃過黑團,劍刃已伸入黑團之中,欲將其劃開一條大口子,可轉了一圈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
「快看,這像什麼!」田仁大聲叫道。
三人望著那黑團在飄動的過程中,不僅有白色的亮點,還隱約有一道道白色如筆刷刷過一般的痕跡,這……
「好像夜空,這些亮點就是星星!」陳楚指著頭頂上,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他的話才落地,洞內又突然刮起一陣旋風,這風來的太急了,眼楮一下子就睜不開了。對啊,他們進的不就是絕仙劍的風門嗎,當然會有狂風了……不過這風勁似乎也到不了能殺死人的地步啊?
田仁跟何其將一只手臂擋在眼前,想要尋早方向,忽然一片金光奪目,風瞬間小了下來,甚至是停住了。睜開眼楮一看,陳楚正盤坐在地上,閉著眼楮,嘴里快速的念著一套經文,這就是金剛般若密多經!
可是,他能撐多久?
而戮仙劍陣門內,此時卻是黃沙眯眼,視線中的一切只剩下漫天無際的黃沙,沙土中冉冉升起黃色渾濁的霧氣,可並沒有向木易長老三人涌來,而是在他們周圍彌漫著。
木易長老從袍袖中取出一只翠玉色如意拋向空中,如意隨即慢慢變大,一道綠光從中擊出,直打入沙土地下,卻沒給它造成一點傷害,好像攻擊被沙土吞噬了。
「長老,小心。」
木易長老眉頭緊皺,盯著那處黃沙,眼中映出的也已是沙霧滾滾了,「司丘、瑞安,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玉如意的攻擊可阻風速,可開雲霧,怎會對這沙土無用?莫非……這沙土是假象!」
司丘、皮瑞安兩人一怔,隨即也將手中仙劍祭出,在任意一處沙土中刺入、抽出再刺入,果然全部都無動于衷,可現在眼前已無路可尋,該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相比之下,楹萱這邊似乎有些麻煩,頭頂、腳下、四周全部都是燃燒至旺的地火。
冰玉藍心由周紅手臂繞出,半臂寬的藍色緞帶瞬間鋪開,延展至半面牆壁,竟如一方湖水般蕩漾,向著那旺烈的地火撲去……
「師姐,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楹萱不禁詫異,地火再厲害也不能半點動不了它吧?
薛啟言立刻祭出玉霄寶劍,此劍也是水屬性,劍柄上一顆拇指大的黑寶石光亮一閃劃過,整柄玉霄寶劍竟投入了那火牆之內!
嗖—!
片刻之後,玉霄寶劍又從旁邊的火牆中露出了劍刃,已經在地火中繞了一圈,可這火既沒有變小也沒有變大,好像刻在牆上的壁畫一般。
說是壁畫也不盡然,畫中的火是不會讓人感覺到溫度的,可現在三個人的身體都覺得陣陣發燙,臉上紅彤彤的,額頭上竟然還冒出了汗珠!這是什麼鬼陣,難道是想把他們活活熱死?可上次進陣的那人不是發出了一聲慘叫後就死了嗎?
「看來雲兒說的沒錯,這四把劍經過神之再造的重生,所布之陣已經不是原本的誅仙陣了。」楹萱不停的用手扇著,可扇出的風依然熱得厲害,不一會兒工夫,領口已經被汗浸濕了。
薛啟言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抖了抖衣袖,「獨嘯天一定是怕咱們知道了誅仙陣的情況,所以改變了這陣的攻擊,現在四周都是火,連路在哪都不知道,進退無門。」
「這個妖人!竟然想把咱們困在這,慢慢的折磨死!」周紅一跺腳將冰玉藍心收了回來,讓它懸在頭頂上方,下面的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對那地火沒用,可用來降降這烈火帶來的熱度還是可以的。
而殺人最快、最利的就屬誅仙劍了,雷電無眼,四方掃射,躲得開一道躲不開兩道三道。
祁元真眼楮都不眨的看著周圍越聚越沉厚的黑雲,不時在雲層之中還閃出一道白光,可它們只是不停的重復著,雷閃根本不打出黑雲之外,即便是頭頂上的閃電也只在雲層內部一亮一亮的閃現。
「雲兒,你說它們這是想干什麼?」
林若雲瞅著如天空般的洞頂,輕嘆一聲,「要下雨了吧?」
祁元真仰著頭,險些被她的回答閃了腰,這可是雷電陣門,听過被雷電劈死的,沒听過被雨水澆死的!真要是這麼個死法也太狼狽不堪了,死了都沒法見人……
「我說,咱們要不要試試?」
「嗯,你試吧。」林若雲隨口回道。
真是氣死人,她說的好像很無所謂,可祁元真也懶得和她計較態度不態度的,亮出龍吟雙指輕輕一劃……
頓時寶劍一道藍光沖天,一聲龍吟由雲層之上傳出,在四周回響而來,咻—的一道閃電之光,雷龍浮出雲層,張著利爪,口中似乎含著一顆雷電光球,身上的龍鱗也如通了閃電一般。
雷龍身體一躍而起,龍尾高高揚起,一頭扎進了黑雲層中,又是一聲龍吟之音,龍頭從雲層中鑽出。就這般,雷龍在雲中起起伏伏如江海中戲水……可雲還是那個樣子,閃電也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仿佛雷龍的出現並未對它們產生半點干擾。
「豈有此理!這是什麼東西,上古靈寶都傷不了它?!」祁元真瞪大眼楮,不可思議的喊了一嗓子。
林若雲慢慢低下頭,輕聲道︰「行了,收了吧,沒用的,傷不到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它根本不存在!還記得魔王戕吧?我們也同樣傷不到他,就因為那不過是個影像,並不是實體,現在這些也一樣。」
祁元真手一招,雷龍嗖的回到了龍吟寶劍中,皺了皺眉頭,「這個獨嘯天想的什麼啊?竟然布出這種古怪惱人的陣來,這下好了,連誅仙劍掛在哪都看不見了。」
「地之靈氣可以感應得到,不過我還不敢輕易使用。」林若雲原地轉了一圈,嘆了口氣說道︰「一旦用了,說不定就更出不去了。」
「呵呵,我看獨嘯天這麼做,就是怕傷了你吧?」祁元真突然一臉壞笑的開起玩笑來,似乎一點都不緊張現在的局勢。
林若雲目光冷厲的瞪了他一眼,唰!鳳鳴寶劍的劍刃突然出現在祁元真的眼前,只一分的距離就可以踫到他的鼻子了。林若雲狠狠的哼道︰「他若真敢打我的主意,我保證他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呵呵,呵呵,誰說不是呢。」祁元真用雙跟手指夾著劍刃,慢慢放了下去,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還是別開玩笑了,回頭沒被誅仙陣殺死,也沒被獨嘯天殺死,反倒讓她給宰了,實在太冤。
林若雲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可心里還是有些忌憚,有關獨嘯天的傳聞在他們還未抵達封魔古城時就已經听了個七七八八,在內城住了多日後,關于獨嘯天的狠戾、冷血、殘忍,關于血煞門中處處充斥著嗜血的氣息,關于魔教其他門派都對血煞門和獨嘯天的隱諱,更是經常在他們耳邊出現。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半張面具示人,從來也沒笑過,甚至從魔教中還傳出,獨嘯天曾有過不下一百個女人,有的女人一夜之後便被他殺了,有的會長久一點,但他和一個女人的關系不會超過五次,沒有用的女人,听話的會成為血煞門的婢女直到老死,不听話的則是會被獨嘯天丟給血蛭,那下場只有一個,變成蟲蛭的宿主。
可即便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都是冷著一張臉,似乎做這件事的人不是他一樣。對于這樣的一個男人,連男人都會覺得骨頭冷颼颼的,更何況是女人了。
林若雲只在前幾天看過獨嘯天一次,還是他站在這誅仙陣的山頂之上,可就那一次,她只看了一眼,便全身冷冰冰的。這幾日來,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總是在腦海中出現,林若雲確定獨嘯天在那時也注意著自己,否則她心里不會傳遞給她一個極度危險的訊息。
而現在,她和大家都被困在這誅仙陣中,心中的不安突然間便侵佔了整個身體,卻不知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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