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他們兩個在做什麼?」田語嫣好奇的望著立于空中的林若雲和祁元真,不解道︰「他們就這麼大張旗鼓的進入外城,就不怕血煞門的埋伏嗎?」
柳逸陽也感到奇怪,所有人都在下面找著什麼,唯獨林若雲和祁元真,他們似乎不是在找而是在看,而且劍飛得高度好像是在看整座城。,,用手機也能看。林若遇是不會冒險進城的,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讓她不得不這麼做!
「唉……柳,柳大哥……」
「嗯?」柳逸陽疑惑的向田語嫣看去,心想她又在突然驚訝個什麼?可這一看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迎面飛來一只雪白的身軀,瞪著兩只大大圓圓的眼楮,一副凶巴巴要咬人的模樣……「啊,雪鳶!」
雪鳶才不管他是驚訝還是驚嚇,直飛到他胸前,一對大翅膀拍打在他身上,柳逸陽又怕直接動手按住它會將它弄傷,只得用手臂擋著臉,「雪鳶……雪鳶,你快停下!」
終于,雪鳶收住了翅膀,落在柳逸陽的手臂上,可那一雙冒著凶光的大眼楮還在緊緊盯著他的臉。
「柳大哥,這是……這里怎麼會有雪?」田語嫣歪著頭,稀罕的瞧著這個全身雪白,樣子很是可愛的小家伙,忍不住伸出手在它的頭上模了一下……雪鳶立刻轉過頭,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把田語嫣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拿開了。
柳逸陽見狀連忙解釋,「它是雲兒的雪,語嫣你先在這別到處亂跑,我去和它說幾句話就回來!」
還沒等田語嫣問句‘為什麼’,柳逸陽已經朝林中走去,和鳥有什麼話說?難道這只鳥能听懂人話?那不是鸚鵡嘛……
走了一段,柳逸陽停了下來,這里應該听不到他們說話了,松了口氣,笑道︰「被你發現了,你可千萬別和他們說看見過我!」
雪鳶依舊是那個姿勢,不滿的說道︰「為什麼不能說?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這干什麼,既然也來了封魔古城為什麼不去見林姑娘?你知不知道前兩天她去破誅仙陣的時候差點就死掉了,你都不擔心嗎?!」
柳逸陽心中頓時一沉,神情在轉瞬間變得暗淡,半響之後,才低聲說道︰「我若這樣出現,傻子也不會相信是巧合……我不想給她惹麻煩。」
「啊?」雪鳶歪歪腦袋,顯然完全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是巧合就不是巧合唄,這有什麼關系?再說,就算他特意來找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你不想看到她為難吧?你也不想看到她受傷害吧?」柳逸陽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那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你從來沒有在這見過我!」
林若雲為不為難的先放一邊,眼下雪鳶可著實要為難了,柳逸陽說的話越來越听不明白,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為難,傷害……雪鳶立即甩了甩腦袋,它當然不想看到!
柳逸陽的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同時也松了松氣,可心里……其實,他一點都不想這麼偉大,只是為了成全林若雲,他才甘願。
決定,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堅持這個決定,卻往往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的心重復,甚至在懷疑對與錯的時候,還要不斷的進行強化,逼著自己將懷疑抹平。
祁元真環抱著雙臂,俯視著整座封魔古城,如果這真是當年的封魔神印,一條一條的街道均是一長一短的排列,好像全部朝向北面的那座大屋。在內城時,他們也曾幾次經過這座大屋,外面看沒什麼稀奇,可里面卻供奉著三清神像。
將整座城做如此排列與其說是神印,還不如說是某種祭祀用的神台更為形象一些。
「雲兒,你注意到沒有,這座城里一共有七口井,將它們鏈接起來剛好是北斗七星圖!」祁元真指著分部城中各處的井口,說道︰「而且,這副星圖的斗柄是指向北面,那應該是指冬季,如此建造是想說明此城建于寒冬季節,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林若雲細細觀察著這七處井口的位置,再配合上這幅巨大的封魔神印圖,慢慢的將形圖從城中剝離開……林若雲驚訝的發現,北斗七星中的天權星剛好位于整幅圖的正中央!
「天權星,五行屬癸**,此處地下應該匯聚有清泉水脈,然癸水乃活水,可滋助萬物,卻畏懼陽金庚而阻滯,只有地脈通暢,癸水才能通達。」林若雲似乎是在與自己說話,一直低聲默默念著,「二月建卯,木旺則土暢……而達九月申時,否卦得令,天地不交、萬物不通,因而癸水生于卯而死于申!那此時應該井中有水才對……」
「有水沒水,又有什麼干系?」祁元真听了半天,也還是一知半解的,而且他不覺得井下有水。早在內城時就听當地百姓說起過,外城雖有井,卻打不上水來,可這些井也不曾被封,因祖上留下訓誡說井若封口,必會遭到滅城之災,所以這些井就一直留著。
祁元真又想了想,說道︰「若是有水,那封印在地下的魔化妖獸豈不是浸在水中了?又或是只這一口井有水,水太深,井打得淺,故而一直以為是口枯井?」
「不對,這地下明明就沒有水源!我就是在想,此神印圖為何要與天道逆行?」林若雲皺了皺眉,很無奈的表情看著下面的城池,想要弄明白此意,看來順著想是不行了,「魔化妖獸……魔化獸精……」
「哦—,以魔制魔!」祁元真突然茅塞頓開,手指在空中點了幾點,說道︰「順天乃為道,逆天乃為魔!以道強行去克制魔,必會引發天地大劫,所以那些天神才想出這個逆行封魔神印出來……哼,他們不願大動干戈,卻將麻煩留給了今世之人,這就是所謂的神啊,枉人們年年拜神祈天,卻不知神祇不屑一顧!」
林若雲忽然閉上了雙目,臉色一沉……等她再睜開眼楮時,下面的人已經開始往城中央集合了,似乎所有的搜查都結束了。嘴角輕輕動了動,身體便向地面緩緩滑去,空中留下了一個近乎飄渺的聲音︰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祁元真怔怔的愣了好一會兒,輕輕哼了一聲,也隨著落到了地面上,站在林若雲的身後,看著從城中向城門外這里走來的眾人,低聲說道︰「神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高高的站在天上俯視大地而已,他們還不是要靠你來救世!」
林若雲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現在再听這樣的話,心里除了漠然再無其他了。或許後土說的對,自己既然什麼都不算,那就不該只擁有某一種思想,不該只站在某一方的角度去看事情!
眾人沉著臉拉著下巴聚集到城門口,那失蹤的十幾個人,連一根頭發都沒找到。
「祁公子與林姑娘有沒有什麼發現?」木易長老上前一步,看了看二人,問道。
「獨嘯天和血煞門都離開這里了,那十幾個人恐怕已經……」林若雲淡淡的回道。
眾人立刻騷亂起來,走了!怎麼會?
「你怎麼知道他們離開了?」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連木易長老都不知道。」
「李鈺被逸傾城殺了也是她說的,怎麼回事啊?」
「不對吧,怎麼都被他們看到了,我們卻什麼都沒發現?」
「就是……該不會有陰謀吧?」
人群中發出了質疑之聲,緊接著大家就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祁元真和林若雲,竟然懷疑起他們的目的已身份。楹萱和薛啟言不屑的白了幾眼其中不斷叫囂的數人,破陣的時候沒人敢出來,這時候的聲音倒是比誰都大,還把木易長老也扯了進來。
林若雲冷冷的看了一眼中間那個高個子的男人,他從一開始就挑著每一個話頭,大家的質疑之聲也都是由他先開始的,看來有必要拿他震懾一下,讓這些人把嘴都閉上!
唰!
所有人的聲音都因這一聲長劍出鞘而暫時停了下來,男人愣愣的看著手中的劍,自己為動啊,它怎麼突然躥出了半截?
林若雲雙指一掃,罄—
劍已與劍鞘完全月兌離,男人此時也發現了林若雲的動作,這個女人竟然在控制自己的法器,這怎麼……怎麼回事?!
眾人都瞪大眼楮看著那柄明晃晃的劍刃,咻!的一聲,在空中繞了一圈,噹!長劍已經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之上,頓時讓人群中又是一片嘩聲四起……
林若雲冷冷的看著他,不屑道︰「現在明白為什麼我知道,你不知道了吧!」
!
隨著林若雲話落,那長劍也跟著掉在了地上,對于這個提不起名的小門派,很多人自然也不屑為他們說什麼,而且有腦子的都知道不能小看林若雲和祁元真的能耐,心里也都有個天秤,在他們這些人和林若雲、祁元真之間,毫無疑問的都會選擇不得罪後者。
男人整個呆住了,連掉在地上的劍都不大好意思彎腰去撿。
「木易長老,既然血煞門已經離開了這里,那我們留下也沒什麼意義了,我二人先告辭了!」祁元真客氣的同木易長老說道,又瞥了那男人一眼,與林若雲一起先一步回內城去了。
二人走在路上,靜悄悄的連片的聲音都沒有,祁元真心里很想笑,「做得好,這些人就是欠些教訓!」
好?林若雲心下輕輕一哼,一點都不好!
正所謂人多廢物多,少一些精一些,或許獨嘯天還走不了呢!現在,人家可是重重的甩了正道一記耳光,著實的羞辱了一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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