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放晴了,古舊的山門外,男人一家站在門口,芋頭法師穿著土布長袍,一只聲打著問訊,一只手不斷捻動著佛珠。
真的決定了?」
芋頭法師念了一句佛,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念佛的聲音平平穩穩,捻動佛珠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男人既是失望,又是傷心,忍不住大聲指著老舊的房子大聲叫道︰「爸,你醒醒吧,就算是有你說的那個東西,又與我們何干?你在這里拋家棄子,就是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玩意……你可以不顧一切,可我不行!你一定要守在這里,那你就守吧,你已經沒有兒子了……我們走!」
女人的臉色也極為難看,扯了一把看得莫名其妙的小男孩,道︰「小羽,我們走。」
小羽看了看氣鼓鼓的爸爸媽媽,又看了看古井不波的爺爺,小心地問道︰「媽媽,我們不是說好接爺爺回去嗎?難道爺爺不去?」
男人沒好氣地道︰「爺爺不去,他要陪佛過日子。」
孩子好奇地問道︰「爺爺,佛是什麼?」
男人氣哼哼地說道︰「狗屁,佛什麼都不是……我們走!」一扯小羽,又扯了扯臉色難看的女人大步走遠,隱隱听見男人大聲道︰「佛?操,就是那個在桌子上的泥偶……什麼佛……什麼都不是……」
芋頭法師如同頭上響了個炸雷。頓時臉色大變,喃喃道︰佛是什麼?什麼是佛……」呆呆走回老屋,門也不關,就那麼慢慢坐在佛像前,不言不動,痴痴地望著已經落滿了灰塵的佛像。
門外,一叢高高的茅草一陣抖動,兩個人從一片虛無中出現。白衣老人遠遠地看著那個趺坐的背影,冷冷一笑,道︰「什麼高僧,原來還是塵緣未盡……」
老人身邊的女子低聲道︰「主人,現在他佛心已亂,我們是不是今天晚上就來?」
老人搖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四星未聚,陰氣不盛,今天還不能動手,你回去叫人把他的兒子控制住,說不定還有用……哼哼,碧血門已衰,佛心已動,這里已是我的掌中之物。」
轉頭對著年輕女人道︰「現在你集中精力想辦法把佛蓮弄到手,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在那天之前搞好。」
年輕女人微皺著眉頭道︰「那個朱十二油鹽不進,什麼話都听不進去,主人,他的身份是只妖,我們不用佛蓮也可以。為了這東西和他翻臉,萬一他是妖怪盟的人,我們……」
老人不悅地打斷了她的話︰「佛蓮我是一定要得到的,妖怪盟,哼,只要我的主人出關,十個妖怪盟也不在話下。沒有佛蓮遮掩氣息,萬一出來個實力強大的修真者豈不是前功盡棄?我們布局布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個,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也罷,我親自找他談談,他要是再不識相,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女人低頭應了一聲,人影漸漸消失。
朱十二現在的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比以前稍微忙些罷了,店里有空的時候,就時不時跑下醫院看看項警官,其他時間就是弄弄飯菜,守守小店,其實做為他來講,他很喜歡這樣的日子,沒有劉大麗在身邊,路上的美女可以隨便看,口水可以隨便流,打分打得一塌糊涂。
這天下午的太陽很好,時近深秋,暖洋洋的秋陽曬得人也是暖洋洋的,朱十二坐在躺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盹,劉大麗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她表示想代表廣大女同胞去看看項警官,于是朱十二看美女流口水的享受就這麼被剝奪了。
「老板,買煙!」
一把悅耳的女聲響起,朱十二忙不迭爬起來,臉上已經堆上職業性的微笑︰「來了來了……您買什麼……」
當看見來人時,朱十二微微一楞。小巧玲瓏的苗美女正笑吟吟地站在櫃台前,身邊一個老人白衣勝雪,衣訣飄飄,頜下一叢修長的銀須,正是宋師仁和苗渺大美女光臨。
朱十二笑容不變,笑嘻嘻地跑進店里︰二位來了?買啥煙?」
苗渺瞟了他一眼,這一眼當真是柔情無限,小巧的紅舌在嘴唇上小小地舌忝了一圈,輕聲道︰「買你店里最貴的……」
這一下朱十二真是看呆了眼,「咕咚」一聲咽下老大一口口水,手在拿煙,眼楮不由自主轉到高聳的胸脯上。
宋師仁好象沒有看見似地,臉上帶著微笑走進小店,拍了拍朱十二的肩膀,把朱十二從混沌中打醒︰「別裝了,苗渺,你看一下……來,我們進來,我有事和你說。」自顧自一掀布簾走進店後。
朱十二顫著手將煙放在櫃台上,顫著聲對眼如秋水的苗渺道︰小姐,那就麻煩你了……」
苗渺已經走了進來,笑著道︰「你去吧……這里交給我。」水一般飛了他一眼︰「快去啊,別讓宋董等!」伸手取過櫃台上的高檔煙,拆開挑出一支叼在嘴上。
說實話,苗渺一旦沒板著臉做冰山狀,一顰一笑當真風情萬種,小巧的身材很容易引起男性保護的沖動,想把她摟在懷里輕言呵護,又想用盡全身力氣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她就象是個跳月兌的精靈,如果不用力的話,她隨時都會離你而去。
看著朱十二的豬哥像,苗渺眉毛一緊,臉板了起來︰「你到底進不進去?」
說來也奇怪,朱十二好象就吃這套,當下低頭應了一聲,乖乖地走了進去。這時外面走來一個年青人大聲喊道︰「朱老板,買東西……咦,怎麼換人了……」
只听見苗渺道︰「沒換……我是朱老板的朋友……你買什麼?」
關上小門,外面的聲音頓時消失,朱十二心下微微一緊︰宋師仁在里面布上了結界。
宋師仁看見朱十二進來,臉上依然帶著和煦的微笑︰「告訴我你的名號,叫你朱十二我覺得不大合適。」
朱十二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此刻的微笑卻顯得從容而自信︰「我現在就叫朱十二,您老就這麼叫我吧。」
宋師仁也不為意,點點頭道︰「那好,我就叫你朱十二。我這次來不為別的……」
朱十二一口打斷了他的話︰「不賣!」
宋師仁道︰「聰明……先別急著拒絕,我看見你對苗渺很有興趣,只要你肯,我就將苗渺許配給你,苗渺是我的義女,同時也是我財產的唯一繼承人;只要你肯,世俗中你就擁有了無數人為之向往的生活。我們三個在一起,別的海口我不敢夸,只要你肯,我們的敵人在向你動爪子之前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你的安全也得到了保證」。
朱十二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在臉上,眼中露出向往的表情︰「可是苗渺肯嗎?我的老婆怎麼辦?」
宋師仁的笑像極了鑽進了雞舍的狐狸︰「苗渺沒問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她不得。至于你那個老婆,給她一筆錢就打發了。」
朱十二為難地道︰「可是我老婆一定不肯,當年她救過我的命……」
宋師仁手一揮︰「那有什麼,你要擔心的話也好辦,先讓苗渺做小,你老婆就是一普通人,她遲早會老,會死,到那個時候你再和苗渺光明正大在一起也行。如果你又喜歡上別人,苗渺也不會太管你,只要你肯……」
朱十二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不肯呢?」
宋師仁好象被人打了一拳,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飄逸的神態瞬間化為陰森︰「如果不肯,那你就多了個可怕的敵人!」
朱十二的臉微微一變,眼神竟是銳利無匹︰肯!」
「我活了這麼長時間,平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除了我老媽,沒有一個人可以強迫我,你很強,我不想與你為敵。而且我怕的事情有很多,但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宋董,咱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惹我!」
朱十二身上驀然爆發的沖天的妖氣和殺意激得宋師仁半眯上眼楮。看著朱十二,宋師仁長長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道︰「太可惜了,說真的,我很欣賞你……但是,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給你半個月時間考慮下。我真的希望你能來我這里,看你的妖氣絕不是凡品,我們聯手,誰還是我們的對手!」
宋師仁此刻身上鬼氣森然,朱十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走了,你先想想,一邊是嘯傲江湖快意人生,一邊是朝不保夕惶惶恐恐,自己考慮下吧。」宋師仁說完,打開門走了回去。
人影消失,外面的人聲傳入耳中,朱十二死死盯著那扇門,拳頭拽得緊緊的。
要說《西游記》中最受人歡迎的角色,孫猴子第一,二師兄無疑就是第二。有一天忽發奇想,如果寫本以豬為主角的書一定很有趣。于是這本書就這麼開始了構思和寫作。一個生活在現代都市的豬妖會有那些事情發生呢?那些神神鬼鬼會讓這本書變得更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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