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征 第四章 失敗!

作者 ︰ 傾城墨舞

斗武場上人山人海,早有一眾白衫小輩兒吆喝迭起,大後方便是考核的最終驗證——遠古石像,只要進入石像之中,才能更為快捷的體會到天地間的磅礡元氣,只有從中攝入元氣,凝為命核,就可以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武者了。

秦氏宗族為雪楓城的四大家族之一,自古以來,一直享譽四方,分家幾多,每年考核之際,也有許多分家族弟前往宗族斗武場,接受來之不易的考核。

考核分為三塊︰力量,速度,遠古石像。

秦凡首要做的便是前去測試力量,此時,他正站在一堵圍牆之下,屏氣凝神,暗暗想著心事。

秦家重力牆,是由秦家的一位老祖自煉的一件靈寶,它足以承受大成武將的全力一擊,用它當做秦家小輩的試煉石,也恰到其處。

秦凡默默行至重力牆邊,雙目也是在此刻變得火熱起來。只見重力牆上淺淺印著兩個拳印,一大一小,一深一淺,一個是秦凡首次參加考核時擊出的拳印,一個卻是第二次考核時擊出的拳印。

「看看這一年我有多大長進!」秦凡輕聲說道。

聲音剛剛落地,秦凡就如同飛速奔馳的鬼魅沖去,呼嘯的拳風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鳴音,錚錚然,如同急轉之弦。

‘轟’!

一記重拳狠狠砸進重力牆,那重力牆也是深深顫抖一下,感受著自己身體平橫下來,秦凡方才將拳頭緩緩收起,而目光卻始終盯著重力牆上的又一道拳印。

只見這道拳印比旁邊的兩道更深更清晰,這足以證明秦凡的實力在穩步提升著,按照秦家練武場的規定,只要能在重力牆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就證明重力牆這一關已能通過。

「拳勁提升不少!」秦凡淡淡說道,深邃的眼眸望向遠方,嘴角掛起一絲微笑來。

遠處,一座石像橫亙在斗武場的北方,石像之下有著十座巨大的光柱,只要進入其中,大多都能感受到自己需要的元氣。

「就不用去測速度了,直接去遠古石像好了!」秦凡輕聲說道,平靜的臉蛋上也是泛起一絲自豪,他第一次去測速度時就已經通過,並且打破秦家五十年未變的記錄。

遠古石像,氣勢恢宏,遠遠就能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滄桑之氣氤氳其中。身處其旁,就仿若臨近一座遠古戰場,耳旁都能聆听到遠古的廝殺聲,這遠古石像每次都能給秦凡的心靈極大的震撼。

「小凡哥哥,這遠古石像有什麼秘密嗎?傳給我們一點經驗嗎?」

「人家可是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龍,人類歷史上最強的廢材!」

「老鼠一發威,大家都成病貓。」

秦凡身旁,兩三個油頭粉面的小蘿莉偏著頭望著秦凡,一臉的戲謔之意。

秦凡漠然的看著兩個小蘿莉,口中不語,心中卻似乎有著千千結,任他如何努力都解不開心中的憂愁,心中一動,一股濃郁的憂傷從他身上緩緩散出。

「秦凡!」

一道清脆的女音從其身後飄起,秦凡倏地轉身,終于是見,那道清麗月兌俗的女子,仿若西子一般,靜執一把繡花傘,傘下,映照著女子絕世的身姿。

首次考核,秦凡以失敗而告終,卻也因此結識一位朋友,這位朋友,便是秦萍。

兩人同歲,也一同遭受失敗,經過患難二人惺惺相惜。第二年,二人再次經歷考核,但失敗始終追隨他們。這樣,一座石像,伴隨了兩個孩子的童年,也為二人留下一段童年美好的回憶。

二次考核後,兩人便面臨著被家族遺棄的壓力,為了給自己增加一點生存經驗,兩人曾一同出外做過短工。秦凡養馬,秦萍喂狗,秦凡戲稱秦萍為‘狗監’,而秦萍則嘲弄秦凡為‘馬槽’。

良辰美景,總是虛設,一旦相見,便覺甚歡。

「不知狗監大人降臨此處,所為何事啊?」遇見秦萍,秦凡心中可是甚是歡喜,臉上的微笑比以往來得更為濃郁。

「這幾天我養的狗不乖了,總喜歡四處咬人,我出來轉轉,怎麼?沒咬住你吧!」秦萍將手中花傘折起,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周圍,惹得一群人眉頭暗皺。

「有你傳的‘打狗心訣’,一般狗不敢咬的!」兩人隨意的聊著天,考核的壓力也變得愈來愈淡了。

那兩個小蘿莉微微撇撇嘴,秦萍可是執法隊白痕的外甥女,在秦家誰敢招惹執法隊?只得狠狠瞪了秦萍一眼,沒敢多說什麼,識趣般走開,秦凡默默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感激之情難于言表,相談甚歡。

「該考核了,加油啊!我在北荒極地等你呢!」秦萍樂呵呵一笑,明媚動人的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哈哈,好啊!」秦凡也是豪情大發,拉著秦萍走近十大光柱前,右手一擺,輕聲說道,「請進!」

後者微微一笑,不作猶豫閃身進入其中,秦凡淺淺一笑,隨即跟上進入另一團光柱中,光芒濃郁,一閃之下便將秦凡徹底淹沒。

遠古石像之中,秦凡盤腿而坐,巨大的光柱覆蓋在他身上,使外人難以看得真切,秦凡呼吸均勻,正在感觸著空間的真元之力。

秦凡微閉著雙眼,心早已听不到四周的嘈雜,驀然,他睜開微閉的雙眼,迷茫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只見面前橫亙著兩顆百丈的大樹,好像兩座小山一般,若不是那些枝葉,倒真的有些像山了。

「這里是?」

倏地,心頭傳來一絲駭然,令他忍不住打著寒顫,四周並無一道人影,自小他便听說過大能者穿越空間之說,可是他並非大能,連武者都不是,怎能做到這些?

緩緩站起,眺望著遠處白茫茫空蕩的地方,雲霧飄渺,沒有一絲生機溢出,無奈之下,只得向大樹行去。

「人品問題?考核的難度與人品相關?」秦凡心中自嘲,但也只能繼續觀看下去,奈何樹木太大,即使繞上一圈都要花上好長時間,收起心中的疑惑,秦凡猛然提速,向前奔跑開來。

「這樹是怎麼長的?不至于吃葷的吧!」秦凡心中發顫,從他奔跑開始,已經有兩個時辰,可是仍沒環繞古樹一圈。

忽然,秦凡眼內放光,前方一根古木貫徹虛空,連通天際,著實驚人。秦凡快速奔至跟前,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巨木,樹木上淺淺的印著四個大字︰「蝴蝶星墓!」

「好唯美的名字,蝴蝶星墓?」秦凡輕聲唏噓著,漆黑的眸子里亮光閃爍。

「不知這蝴蝶星墓有何厲害之處!」秦凡抬頭望天,輕聲自問,倏地他幽深的眼眸鎖住古木之上。

上古有樹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在此地苦等十萬年,以候有緣人!

古木上斜刻著一行小字,小字娟秀,仿若有絲毫仙氣外漏,秦凡沐浴其中,感到說不出的清爽。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一大歲就是四萬年,十萬年前,太古萬族並立,人族衰微,那是一個強者爭鳴的時代,只是後來萬族沒落,人族漸漸強大起來,稱霸大地。

「莫非這根古木就是進入蝴蝶星墓的載體,需要人像貓一樣爬上去麼?」秦凡聯想翩翩,可是不免又嘆息那古木的長度。

「爬一次,又何妨?」想到就做,只見秦凡雙手扒樹,裝似猿猴,以極快的速度掠過樹干,開始了漫長的旅途。

「縱使海枯石爛,也不能阻我登天的步伐!」秦凡默然想到,此時他的速度已經變的緩慢起來,如果在大地上看,他就像一只螞蟻一般,緩慢前進。

十天,秦凡一直都在向上的攀爬之中,此時,他渾身鮮血淋灕,雙手沾滿鮮血,細心看下都能發現那樹干上有點血滴落。

疲憊,久違的倦意早已襲來,可是秦凡早已將向上攀爬當成機械的運動,他的生理機能在慢慢消失,有的則是重復了一遍又一遍的攀越。

「還沒到麼?」

秦凡默然想到,原來失敗來的這麼突然,讓他怎樣防備都感到措手不及。

他不甘,他的付出、他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勤于修煉,每天比他人多一倍或數倍的付出,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家族遺棄。

父親秦戰,永遠都是他心中的榜樣。他從小立志,要成為他父親那樣的強者,抑或將自己的父親超越,創造一番屬于自己的輝煌。

感受著自己精神越來越疲憊,秦凡心中慢慢充滿淡淡憂傷,也許,下一刻他就會從巨木上迭落,成為斗武場上又一個失敗者。

臨考核前,他感受到父親秦戰在十丈高台上的殷切鼓勵,他了解自己的父親,那種血濃于水的愛一直縈繞他的心間,可是這樣失敗的回去,太對不去自己的父親了。

他不甘!他不甘!巨木上,秦凡發出劇烈的叫聲,前方仿若仙霧蒸騰,鳴音四響,艱難的抬起頭去,終于是看到一座古樸平台橫亙前方。

「看來窮途未必是陌路,絕境也能逢生啊!」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百丈方圓的水池,水池全部由金玉打造,華美無匹!在那兩個水池中,每個都有一只巨大的龜在不住的游著,在每只玄龜的背上都刻著一行小字!

永鎮星魔,世代福康!

兩只玄龜不停地擺動著細細的尾巴,顯得那麼的快活,那一刻秦凡也在想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境界!曳尾于涂中,永遠不知疲憊,閑適和逍遙成為他心中所要追求的!

可是他已經極端疲憊了,在失敗前精神渙散的一剎那,他看見那池中央,一顆星印閃閃發亮,默然伸手,將那團光芒握緊,隨即便是失去了意識,任由身體剝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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