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香也不知道過了過久,這才渾渾噩噩地醒了過來,她半眯著眼楮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這屋子看起來像是個破廟一類的地方,四周的牆面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佛字,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她現在躺著的地方,應該是以前和尚坐禪念經的位置。
頸後的酸痛感讓她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劫走她的人,絕非善輩。現在暫時無法確定,劫走她的人,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不過,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她一進那個院子,恐怕就已經被人盯上了。那人把她劫來,恐怕只是不想讓她再繼續查下去了。可是這些人越是阻止,她就越會繼續追查下去。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她們既然做的出,就不應該害怕她去追查這件事情。
她下午進入那個院子的時候,約莫是午時過後不久,看看外邊的天色,應該是已經到黃昏後了,這幾個時辰,那些人到底把她帶到了哪里?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門外推開了,她朦朧中看見有幾個人走了進來,她眼楮緊緊閉著,裝作昏迷的狀態。那幾人越走越近了,在離她不到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心里有些緊張,這些人劫她到此處,到底是想干什麼?
「夫人,一切均已辦妥,人我給你劫來了,銀子可以付給我們了吧?」一聲粗里粗氣的說話聲傳進了段沉香的耳中,段沉香一面繼續假裝昏迷,一面豎起耳朵仔細听他們幾個人的談話。
一陣銀子在銀袋里相踫的聲音響起,想必是那個什麼夫人的女人在掏銀子,段沉香這時候很想睜開眼楮看看,處心積慮把她劫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銀子拿去,出去把三爺給我叫進來,然後你們就可以走了。」說話的人顯然是一個女子,聲音嬌媚膩人,段沉香听在耳朵里,總覺得有些熟悉。
她現在腦子還不是太清醒,許是方才那人下手太重了,讓她一時還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謝謝夫人,以後有什麼事再找我們兄弟幾個就是了,對于夫人這樣的美人兒,我們是非常願意效勞的。」銀子似乎是已經轉到另外一個人的手里了,那陣粗噶的聲音又響起,臨走之前還不忘調戲美人一番。
這正正給段沉香一個有利的線索,雇人劫她到此處的人,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這一點很重要,她的脾性素來溫和柔婉,她有可能會得罪什麼漂亮的女子?這一點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這個說話的女子恐怕就是側妃。
「拿了銀子就快點滾蛋,還在此地磨嘰什麼?!」那女子的聲音依然嬌媚,但是卻比方才多了幾分怒氣。
「好好,這就走。」段沉香感覺一陣風掠過,那人帶著另外一個人走出了屋子,現在屋子里只有她跟側妃。她的腦子已經清醒許多了,幾乎也可以斷定,就是側妃把她劫來的。
段沉香幽幽地睜開眼,看著斜斜地仰望著離她不遠處站著的女子,那人正是側妃。「側妃,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的好王妃啊,你是真傻呢,還是假傻啊?你方才不都听到了,又何須再多問?」側妃轉過身來,見段沉香醒來,臉上卻並無一絲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段沉香是醒著的。
「你想做什麼?」段沉香用手肘撐起了身子,扶著一旁的紅漆柱子站了起身,微微皺眉說道。
「我想做什麼?你可是燼王妃啊,我怎麼敢對你做什麼呢。」側妃滿是嘲諷地笑了笑,滿眼不屑地看著段沉香。她之所以走到這一步,也是因為段沉香逼得太緊了,讓她一點生路都沒有了。妾侍的死去,對于大門大戶來說,都是尋常事,可段沉香偏偏要一直追查不休,這才讓側妃不得不在這個不太適當的時機,對付段沉香。
「哼,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不要以為你把我劫走,威脅我幾句,我就會放棄追查青離的死因。我告訴你,我無論如何,都會把青離的死因查清楚的。」段沉香是在做一樁很險的賭注啊,她是在刻意激怒側妃,這才能讓側妃把真實的目的說出來。
「你說不知道堂堂燼王妃,要是明日清晨在這里被人發現,跟一個男子**擁在一起,別人會如何言傳你呢?」側妃眼里閃過一絲陰郁,五官因著怨恨,幾乎變得扭曲了。段沉香看著側妃的那副嘴臉,差點沒吐出來,側妃再外表看來,確實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兒,但是內心的狠毒,卻也是鮮有人能比較的。
「你敢?!」听完側妃的話,段沉香心里有些慌了,跟一個男子**地抱在一塊,她真的不敢想象,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的身子至今還是完璧之身,入府幾個月,燼王爺一次都沒有在安然居留宿過。如果失了貞潔,她寧願在被世人發現之前,就自縊于此。
「我有什麼不敢的,這世上根本沒有人知道是我把你劫走的,人家都會認為,是你私自出府,跟情郎私會呢。哈哈哈哈」側妃笑得越發猖狂了,這是一種幾近瘋狂的笑聲。
段沉香心里雖著急,但是表面卻依然平靜,她淡淡地開口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帶著丫鬟一起到那個院子的,我的丫鬟見到我許久沒有出來,當然會把去這事稟報給王爺。」心中暗暗祈禱,王爺的人馬要快點趕到此處啊,否則的話,她便只能夠以死來守住她的清白了。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一死,這樣想想,段沉香心里邊就少了很多驚恐不安。她就是死,也不會讓別人玷污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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