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王妃。
太後前腳崩天,皇上後腳就封他的母妃為孝莊賢皇太後,這可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太後剛剛崩天,皇上應該先給太後封一個謚號才對,可皇上那邊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可見皇上對太後的成見有多深了。
到了後殿,意外地發現皇上和燼王爺也在,段沉香欠了欠身,雙唇微啟︰「沉香參見皇上,參見太後。」
坐在正中間不是皇上,而是一個段沉香從沒見過的女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身上掛滿了珠寶首飾,晃得人幾乎不敢直視。這個女人想必就是孝莊賢皇太後了,瞧她一臉冷漠的樣子,段沉香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她跟燼王爺對視一眼,當她看見燼王爺那雙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至少還有燼王爺在,太後應該也不會過多為難。
「這就是燼王新娶的王妃啊?」孝莊賢皇太後就像是打量一樣物品一般的眼神,打量著段沉香,讓段沉香渾身都不自在。
「回太後,正是。」坐在一旁的燼王爺沉聲回答道。
「樣子長得挺普通的,瞧著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也不知道姐姐怎麼就這麼喜歡燼王妃,常常讓燼王妃進宮來陪她呢?」孝莊賢皇太後口中所提到的姐姐,就是太後,剛剛崩天的太後。
果然,兩位太後以前的斗爭想必是不少,段沉香因為先前得了太後不少照拂,這會子麻煩就來了。太後特別關照過的人,孝莊賢皇太後上位之後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只不過,段沉香想不明白,這個孝莊賢皇太後怎麼會選擇先向她出手呢?之前靠攏太後勢力的人,可絕對不止她一人。
「燼王妃姿色雖然平平,但心思還算細密,自然能把人哄得高高興興的。」太後剛剛崩天,皇上卻是滿臉笑意,是讓人心寒。這就是帝皇之家的悲哀,如果沒能生下一兒半女的,到了人老珠黃的時候,這輩子基本上算完了。
燼王爺嘴唇緊抿,他是想開口替段沉香說幾句好話,只是,他現在開口替段沉香說話,恐怕只會適得其反,孝莊賢皇太後對段沉香的成見會更深。所以,他此時只能保持緘默。
「謝皇上贊賞,沉香擔當不起。先前太後是見沉香初初嫁進王府,怕沉香作出不合皇室規矩的事,所以才屢屢讓沉香進宮來听教。」段沉香冷靜地解釋道,雖是滿口胡謅,臉上卻要做出實話實說的表情來。她以前從沒見過孝莊賢皇太後,所以也模不準孝莊賢皇太後的性子,不過,這麼說總不會有差。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死去的太後,但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不盡快跟太後撇清關系,麻煩肯定會接二連三地來。最近發生了太多令她頭疼的事,她可不想再鬧出什麼麻煩事來。
「原來是這樣。」孝莊賢皇太後點了點頭,頭上的珠釵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轉過頭向皇上問道︰「皇上,哀家還沒回到京城,就在路上听見有老百姓在談論燼王妃的事兒,這事解決妥當沒有?」
「母妃放心,這事兒臣能處理妥當。」皇上心有成竹地說道。
「這樣哀家就放心了,畢竟事關國體又關乎皇上的聲譽,哀家在一路上心里總惦記著,現在听皇兒這麼說,心也就安定了。」孝莊賢皇太後頜首,接著又把話題轉到段沉香身上︰「話說這燼王妃姿色算不上頂好,怎麼就被南成皇瞧上了呢?燼王妃,這事你怎麼說?」
孝莊賢皇太後這是在暗諷段沉香不守婦道勾引南成皇呢。段沉香心里有些怒意,但臉色依然平靜,她努力扯出一抹淺笑,說道︰「太後這問題問得倒是有趣得緊,沉香只在宮宴上見過南成皇一面,那時南成皇已經知道沉香是燼王妃,他怎麼會瞧中沉香,這個恐怕得問南成皇了。沉香當時也是一頭霧水,被嚇得不輕。」段沉香說罷,皺了皺眉頭,宮南成的事最好能盡快解決,她可不想別人再拿這事老說事。
「燼王妃倒是推得一干二淨啊,要知道這世界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在宮宴當晚,可是離開了將近一個時辰?真是湊巧啊,南成皇也推說去小解,一去就是將近一個時辰。別人不說,你就當別人是傻子了?」孝莊賢皇太後咄咄逼人,看來,她個根本不相信段沉香跟太後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在沒回到皇宮之前,就全都打听好了,太後近段時間對段沉香特別照顧,甚至派了暗衛保護段沉香。
「宮宴當晚,沉香只是因為喝了些就犯困,在側殿睡著了。誰知醒過來之後就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之後了,這事王爺也是知道的。」段沉香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便拉了燼王爺說幾句話,相信燼王爺應該不會不給她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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