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漸漸的駛上公海,酒會也進入了尾聲。,,用手機也能看。
踫頭的酒會是在游輪的中央大廳舉辦,而賭拳的地點則是在游輪的甲板之上。
甲板之上鋪上了厚厚的紅地毯掛上紅綢以示隆重,為了安全起見,觀眾席跟賭拳台分的很開。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上了甲板,游輪停在平靜的公海之上,在正式的賭拳之前所有的手續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李冠英低著頭輕聲的跟囚龍交流著賭拳的事宜,李易文閑來無事四處張望,這次賭拳辦的很隆重,各方有身份地位的名流有許多都來捧場。雖然明知道他們不是沖著自己家而來,但是這次賭拳中自己家畢竟是主角之一,李易文的心中難免有些緊張,但是更多的是期待。
幫自己家打拳的是誰?那可是東南亞第一人!在李易文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能夠听到他的傳說,鐵爪雄獅對李易文來說一直都是一個極為遙遠的人物,而現在自己不光能夠近距離的接近他,親眼看他打拳,而且他更是替自己家族出戰了!
至于對手,管他的呢!鐵爪雄獅輸過嗎?至少在李易文的心中他就是近乎無敵的。
李易文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距離他不遠處的徐宗申,第一眼見到他時自己跟所有人一樣難免有些失望,誰又曾料想到那威震東南亞的第一高手居然如此的其貌不揚,沒有一點高手的風度也就算了,整個人更像一個鄉野村夫。
李易文自小就被父親著重培養,不是那些表面錦繡里子裝漿糊的紈褲子弟,很小的時候他就懂得一個道理,以貌取人總歸是要吃大虧的。其貌不揚的徐宗申在酒會上跟幾人還有說有笑的,但是隨著賭拳的時間日益逼近,徐宗申慢慢的也就開始退在一旁不再說話。
所有人上了甲板上之後,徐宗申雙手插袖,身體緊縮著,雙眼似張似合。他整個人的氣息陡然一變,李易文距離他這麼遠依舊感覺到一股濃重的壓抑,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嗎?
李易文低聲問父親︰「爸,徐師傅這麼鄭重其事的,建康集團到底請的誰出場?」
李冠英沒有微皺低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趙臨淵新招攬來的鎮場拳師。」
李易文說︰「鎮場拳師?這名頭倒是很唬人,很厲害嗎?」
李冠英說︰「不清楚,以前從來都沒有听過這個人,更重要的是你或許不知道,鎮場拳師在他們那個圈子里有特殊的含義。」
徐宗申緩緩的睜眼,輕聲自語︰「鎮場拳師麼?希望別叫我失望了。」
囚龍冷笑著說︰「徐師傅,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我只要你在擂台上打死那個鎮場拳師就行了。」
徐宗申看也不看囚龍說︰「比武我連對手深淺都不知道,不能給你保證,不過你可以放心,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囚龍說︰「這樣自然最好不過。」
手續交接完成,仲裁組織宣布賭拳即將開始,觀眾紛紛開始在外圍盤口下注,這時袁潤發走下比武場中。
今天袁潤發為了表示對傳說中的東南亞第一高手保持尊重,特地穿了一身白色的練功服,腳上穿著一雙布鞋,整個顯的十分的有氣度,但是氣質始終無法掩蓋他的年齡,他看上去實在太年輕了。
根本就沒有听說過袁潤發的嘉賓觀眾們頓時嘩然。
「有沒有搞錯,建康集團居然派一個小孩子上場。」
「就是,就是,他們這是在開玩笑嗎?」
其中一個很有地位的肥胖的中年人不服嘲諷的對仲裁主席寧夫人說道︰「寧夫人,建康集團這樣算不算是在藐視仲裁組織?」
立即有許多人跟著嚷嚷︰「就是就是,太兒戲了吧。」
「那小子毛長齊了嗎?就來跑來打拳?」
還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說︰「我看建康集團的人是故意的,他們不光藐視仲裁組織,而且還是故意在惡心徐師傅,而且是在拿我們所有人故意開涮。」
這個屎盆子扣的有點過份了。
寧夫人只當是沒听見,依舊是那副八風不動穩如山的模樣。
反觀鄭鈞的臉色一下就變的很難看了,而且他還無法反駁,主要是他對袁潤發的實力真的是一點也不清楚,心里沒底氣,如坐針氈,只能硬著頭皮裝作深不可測的模樣,還故意的招來秘書大聲的說道︰「去幫我下注,買袁師傅勝。」
秘書低聲問道︰「鄭總,下多少?」
鄭鈞毫不猶豫的說︰「三千萬!」
李易文嗤笑了一下,輕聲對父親說︰「這鄭鈞不光是破罐子破摔,而且他還瘋了,有錢沒地方花。爸,要不我們下下點注?這錢等于白拿。」
李冠英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兒子的意思,李易文招來秘書說︰「去幫我們也下注,買徐師傅勝。」
「壓五千萬!」
李易文故意將聲音擴大到所有人都听見,而後挑釁的掃了鄭鈞一眼。
被李易文帶動起來,所有人都開始下注,當然基本沒有人看好袁潤發。
這時有個年輕人冷笑著說道︰「我下注兩千萬買袁師傅勝!」
眾人頓時側目,當然如果袁潤發也看向這邊的話,自然也就能夠認出來,這個下注的年輕人就是在珠城時要拜他為師皖省仲裁組織主席林杰榮的佷子阿旭。
阿旭雖然出生富貴,但是他自己能夠支配的財產並不多,這兩千萬已經是他的所有的財產,他統統賭上了壓袁潤發贏,可見他對袁潤發的信心了。
袁潤發自然沒有朝那些正熱火朝天下注的賓客看去,因為他的目光已經被正緩緩走入比武場上的徐宗申給吸引住了。
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不知道何時徐宗申已經走入了場中,只有袁潤發看見了。徐宗申一路走來,他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攏不露出一絲,絲毫沒有一點比武前的殺氣,他就是從旁人身邊走過,估計那人都不會察覺到。
袁潤發鄭重其事的拱了拱手︰「徐師傅。」
徐宗申絲毫沒有之前的健談,他的臉色近乎冰冷,不過一些禮儀他做的還是十分的周到。
徐宗申也拱了拱手回道︰「袁師傅。」
袁潤發不像徐宗申那麼鄭重,反倒十分的淡然︰「我很好奇,囚龍到底開出什麼條件居然能夠請你出山,您名有了,錢這麼多年賺的也差不多了,我想不出什麼理由你會幫囚龍賣命。」
徐宗申沒有一絲的隱瞞,他直接說︰「我有一個親兄弟,在內地犯了事,一直被關在監獄里。囚龍答應我,只要我殺了你,他就幫我救出我弟弟,我只有這一個親人。」
袁潤發笑了笑說道︰「原來如此,不過徐師傅我不太想與你生死相向,要不這樣你弟弟我托人去救,我們這場賭拳走走過場就行了。或許你會覺得我是怕了你,但是我還是希望如此,因為你能有如今的名聲地位,跟武功修為都殊為不易,我不太想因為我毀于一旦。」
袁潤發的話誰都听了出來他想放徐宗申一條生路,袁潤發倒是的的確確是真心的,不過如果在旁人听來就不可謂不狂妄。
徐宗申絲毫沒有因為袁潤發話直接而生氣,他反倒笑了笑︰「來之前我原本不是真心想打這場拳,但是見到你之後,我的想法變了,我發自心底里渴望跟你一戰。他們看你年輕是瞎眼了,我能夠感覺到你比我強,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能夠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或許是我偏安一隅的時間太久了,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感覺到這股氣息了。」
袁潤發很詫異徐宗申敏銳的有些可怕的直覺,他說︰「既然知道我比你強,你為什麼不考慮我給你選擇?」
徐宗申說︰「我跟你比武我被打死的概率很大,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只要我不死我就能夠登上我一生都渴望的高度。」
袁潤發輕聲說道︰「是真武至境嗎?」
沒錯,袁潤發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徐宗盛的真實實力,原本他還以為徐宗盛頂破天了就是一個頂尖的一流高手,誰知道他居然已經到了一流高手的巔峰了,距離真武至境也就是一層膜的距離,隨時都有可能踏入真武至境,果然不愧他東南亞第一的名號,正因為如此袁潤發才動了惜才之心,打算放他一馬。以為一個武者能達到這樣境界的,幾乎是十萬里挑一的。
徐宗申說︰「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真武至境是什麼,但是我想應該就是我夢寐以求的那個境界吧。」
袁潤發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你沒必要走這麼極端的路,你現在還在中年,有的是時間突破。」
徐宗申說︰「時間?你知道嗎?我在這個境界停滯了整整十年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只有經歷生死之戰才是我唯一的突破之路。」
袁潤發捏了捏鼻子有些駭然,這徐宗申果然是天資過人,想不到他十年前出道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現在的境界,只是可悲的是他居然這一停住腳步就是整整十年,不怪他見到自己比他強之後還毅然的上了比武台,連死都不怕了。想來這就是所謂的富貴險中求了?
就在此時仲裁組織的理事宣布比武開始,場中的觀眾一下就屏住呼吸的看著比武台。
徐宗申灑然一笑︰「來吧!死我從來都不怕。」
說完徐宗申就擺了個形意的拳架︰「袁師傅得罪了!」
說然徐宗申一擊劈拳悍然的主動朝袁潤發攻擊而去,徐宗申這一拳極為霸道,竟隱隱的帶起一陣微不可聞的氣浪聲。
袁潤發哈哈一笑︰「好!我成全你!」
袁潤發不閃不避,一招迎頭而上,長拳橫掃,兩人的招式都極為彪悍,大開大合,以硬踫硬!
「 !」
兩人同時彼此被震飛,袁潤發朗聲大笑,說道︰「好重的拳力!」
徐宗申只感覺全身欲裂劇痛不無,但是他卻絲毫不管不顧一抹唇邊被震出的血跡,大聲說道︰「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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