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如顏 第九節︰生日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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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的氛圍不安的跳動著,容顏坐在母親李莞蓁的右手邊上,而韓倩坐在李莞蓁的左手邊,席垣卓還在臥室洗澡換衣服,娟嫂忙著上早餐,可忙碌中還是瞅著了飯桌上的氛圍有些欠佳,她上完最後一道菜的時候沒有轉身離開,而是站在靠在李莞蓁與容顏的這桌拐角處掀起圍裙擦著自己的手,問道︰「太太,怎麼了啊,少爺呢?」

李莞蓁回頭看了一眼娟嫂,然後努力的對她笑了笑搖了搖頭︰「娟嫂,你也坐吧,別老是站著說話了,今天我生日,咱們就在家吃一些家常便飯的,你也不用老是這樣子拘謹,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的。」

著說著話的時候,席垣卓一身米色阿瑪尼家居服下來了。

「少爺下來了,快坐吧!」說著便走到容顏這邊又拉出了一個椅子給席垣卓坐,但是席垣卓卻看都沒看,徑直走到韓倩的旁邊拉出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娟嫂尷尬不已,原本是想這個剛來的太太的女兒也算的上是一家子的了,讓兄妹在一起好聯絡聯絡感情的,卻不曉得這般尷尬,李莞蓁看娟嫂手足無措的樣子也是尷尬不已,她攏了攏鬢角的些許發絲,點頭對娟嫂說︰「娟嫂坐啊,別尷尬的站著了,顏兒又不是外人,你就坐那兒吧!」

娟嫂只得自己順坐了下來,卻不自覺的將椅子挪向容顏這邊,樂呵呵的說道︰「顏兒是吧?」

容顏本來一直低著頭,听的娟嫂在跟她說話,她略微的抬起頭,會心一笑,點頭道︰「嗯,容顏,笑容的容,笑逐顏開的顏,容顏!」

「哎呀,好名字啊,難怪笑起來那麼好看,像娥眉月一樣,彎彎的……」

娟嫂就逮著容顏和李莞蓁的眼楮死夸,容顏不禁被她弄的撲哧一笑,頓時眼楮彎了起來,娟嫂看看容顏在看看其他人笑的憨厚,「我說的沒錯吧!」

席垣卓從下樓的那一刻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連看都沒有看容顏一眼,他的神色很疲倦,而且也相當的餓,就離手最近的一個吐司吃了起來,可是娟嫂一直在對面喋喋不休著,夸容顏笑起來好看,眼楮像彎彎的月亮,席垣卓拿著叉子的手略微的一滯,回想她笑的時,不過,他好像沒有見過他對面的名義上是自己妹妹的女人實際上卻是自己下屬的女人的笑,他抬起頭看了容顏一眼,原來她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之後便又繼續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容顏只是隨手又撿了一個剛才李莞蓁地給她一樣的面包慢嚼細咽了起來,韓倩愛吃玉蘭餅,所以專揀玉蘭餅吃,一桌子的氣氛總是沉悶的讓人喝口粥都難以下咽,連胃口向來不錯的娟嫂都拘束的緊她也隨容顏一樣拿了個面包啃了起來,但是看容顏那小心的連大氣都不敢呼吸的樣子看得她心一疼一緊的,就拿了個今天法國柳橙醬肝往容顏的盤子里遞,容顏奇怪的抬起頭望了娟嫂一眼,娟嫂使著眼色,說道︰「這個好吃,外國的,好吃,你嘗嘗……嘿嘿……」

容顏看了盤子里娟嫂遞過來的早餐,然後又看了一眼娟嫂嫣然一笑︰「嗯,謝謝!」

容顏放下還未吃完的面包,拿起娟嫂遞過來的法國柳橙醬肝小嘗了一口,酸酸的,挺可口的,似乎是果肉,然後就又咬了一大口,嚼了起來……

猛然間容顏推開椅子跌跌撞撞的要往廚房的方向跑去,她的表情隱忍的極為痛苦不堪,她在找垃圾桶,然後蹲在地上趴在垃圾桶里就吐了起來,可是剛才好因為沒有找到垃圾桶,而心中又干嘔的厲害不小心咽下了一小口,現在正難受的干嘔的用一只手將剛才吃下去的全給扣了出來,李莞蓁被這一舉動嚇的立馬跟過來看看,娟嫂也被嚇了,也忙不迭的拉開椅子跑去廚房看看怎麼回事。

李莞蓁拍著容顏的背欲言又止,她心疼不已,對于席垣卓這種不睬不理又帶點不歡迎的態度,李莞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以容顏的身世,怎麼能不讓這些嬌生慣養的有錢人覺得這是在高攀呢,容顏還在繼續吐著,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娟嫂趕緊返回餐桌端了杯水給容顏,容顏結果水咕咚咕咚的全部喝了下去,許久,李莞蓁才扶著她回到餐桌上坐好。

而對面的席垣卓和韓倩似乎都像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還是怡然自得的吃著早餐,而韓倩的盤子里正擺著容顏剛才吃的那東西,容顏一眼瞥到心中又一陣犯嘔犯的厲害。

李莞蓁將椅子挪進容顏,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遍輕聲問道︰「怎麼了,顏兒?」

容顏閉著眼楮慢慢的平復著心情,許久,她才慢慢的開口道︰「沒事,過敏吧!」

「過敏?」李莞蓁和娟嫂一口同聲的問道,娟嫂指著盤子里容顏剛才吃了兩小口的柳橙醬肝,疑問道︰「是對這里邊的白蘭地酒過敏,還是什錦香料啊,這里面還有柳橙,橄欖油,隻果醋,法國新鮮鵝肝鹽胡椒,你是對那個過敏呢?」娟嫂將這早餐里的配料全說了出來。

「鵝肝醬,我對肝過敏!」

「對肝過敏,這個很少听說呢!」娟嫂奇怪的看著盤子里的鵝肝說的到。

「嗯,我不喜歡它,從小就是,一吃就吐的厲害!」

娟嫂听了恍然大悟,然後就將容顏的盤子端到自己的面前,將自己沒用過的盤子遞給容顏︰「小顏,我的這個盤子還沒用過呢,你要是不嫌棄娟嫂你就用吧,這個我來吃吧!」

說著娟嫂便將兩個盤子對換了一下,容顏看著娟嫂,似乎,大概是因為身份平等吧,所以,一個鄉下來的娟嫂才會這麼誠心誠意的對容顏好,惺惺相惜是有著身份地位差別的。

容顏點了點頭,又撿了塊面包吃了起來。

韓倩看著周遭發生的一切,然後站了起來,突然給了李莞蓁一個意想不到的調皮笑容︰「阿姨,我又禮物要送給你,你等一等啊,我去垣卓的房間拿給你!」說完就   的跑上樓去了,而作為李莞蓁親生女兒的容顏也準備了禮物,但是,她這時卻覺得一切似乎都只能顯得她是個多余的,不配在這里在待哪怕一分一秒的時間了,有什麼比這樣更無形的忽視來的打擊更大,她不想攀附,但世人難免帶著一副有色眼鏡來看這樣的一群人。

她拿著面包走神了,美好的景色,卻有著不美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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