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愛之旅愛河落日圓 第四章 群芳爭艷春滿園

作者 ︰

一進門,一條青石鋪成的甬道直通正殿。我走進正殿時,只覺著香風習習、金翠晃眼。只見娉娉婷婷地站立著十八九個女子,是個個燕燕輕盈、鶯鶯嬌軟;姿容艷麗、體態風流。看得我是眼花繚亂、目不暇給,讓我有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真不知皇後從哪搜羅到如此多的美女!

見我進來時,美人們抬起頭來也只略掃了一眼,就又想著各自的心事去了。我心里一樂,看她們的表情分明是︰「又來了一個不如自己的。」所以也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見大殿兩側擺了隔著花幾的椅子,隨便尋了一處坐定。小荷忙為我倒了一杯茶,喝著這刮肚的茶,直想著︰「怎麼沒些點心呢?」

眾位姑娘見我不客氣地坐了,也各自找了張空椅坐下。我一邊輕啜著茶,一邊仔細地打量著這些女孩子。大都十四五歲,稚氣未月兌的臉上表情各異。有的是充滿憧憬、有的似忐忑不安,有的又愁容滿面。各懷心事、思慮不一。

我在她們身上瞅來瞅去時,目光卻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定住。只見她︰獨自一人凝神靜坐,仿若幽放水仙;神思若定,又如閑花一朵;眉若遠山含黛、目若春水含煙;唇綻紅櫻、榴齒含香;清新淡雅、婉如清揚。我不禁暗贊︰「好一個坐看風清雲淡的美人!」

她似乎覺著我在看她,也朝我看來;淡然一笑,又收回目光。

這是,一陣清脆的環佩叮當聲從暝暝暮色中傳來,悠揚悅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朝殿門口看去。隨著一陣陣撲鼻香氣,兩個衣著艷麗的女子裊裊娜娜地走了進來。只見左邊的那個︰體態略瘦,身著女敕黃的輕紗羅衣;容貌俏麗、嬌美動人。再看右邊的那個時,連我也不由得睜大了眼楮︰大紅束胸仿唐宮裝,外襯紅綃紗衣;瓖金抹胸,上繡淡粉牡丹,襯得胸前肌膚白若凝脂;雙峰高聳、溝壑若隱;雲髻高挽、黛眉輕勾;媚眼微挑、顧盼生輝;嫵媚妖嬈、人間尤物。

我不禁暗想︰「如此勾魂攝魄的美人,太子恐怕難過這美人的關了!」

這兩美人見我們都在注視她們,得意地相視一笑,似乎對她們的壓軸出場引起的轟動很滿意。看也未看我們一眼——卻徑直朝我方才注意的那女孩走去。

只見那長相甚美的走上前,朱唇輕啟道︰「姐姐可是國子監祭酒李大人的千金——李蘭若?」

那叫李蘭若的女子只淡淡答道︰「是的!」繼而又反問道︰「不知姑娘是……?」

「我叫江桃夭,爹是諫議大夫蔣紹。」接著又指著身邊的女孩道︰「她叫許婉瑩,爹是監察御史許大人。」

江桃夭又嫵媚地一笑,接著道︰「早听人說,國子監祭酒李大人的女兒容貌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能,是個有名的才女。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讓小妹對姐姐的風采傾慕不已。」

李若蘭听了這些贊美的話,只是一臉平靜地道︰「多謝江姑娘夸獎,那些都是世人亂說的虛名。蘭若並無那般出眾,只是一平常女子罷了,不值一提。」說完頭一低,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江桃夭沒料到李蘭若的態度竟是這般冷淡,自己的熱臉貼上了冷板凳。一時是又臊又尷尬,剛來時的氣焰全沒了。一扭身,拉著許婉瑩悻悻地走開了。

我不禁納悶︰按理說江桃夭要巴結,也應該巴結我,緣何去巴結李蘭若?而李蘭若又是一副清高的不屑一顧的表情。讓我對兩人充滿了好奇。

正在這時,只听殿外一聲高喝傳來︰「皇後娘娘!韓妃娘娘!到——」

眾姑娘紛紛起身,在大殿中央分兩排站定;然後恭恭敬敬地跪地,恭迎皇後娘娘與韓妃娘娘。

只見兩襲長裙如流雲般從我的眼底飄過。片刻,頭上傳來一個嬌軟的聲音︰「各位姑娘都起吧!」

我站起身,偷偷斜眼朝大殿前方看去——只見兩位美貌婦人端坐在大殿之上。居正中的皇後娘娘︰錦繡華裳、氣質高貴、神態安靜、端莊嫻淑,溫良中透著威嚴。旁邊的那位就是我渴望一見地「大貴人」——韓妃娘娘!雖已中年,卻依然︰眉若新月、目若瀾波、口若含丹、面若春華;婉約綺媚、幽雅得體。歲月對她似乎格外留情,風韻猶存!

看罷,我忙又低下頭來。這時,皇後娘娘命一公公宣我們逐個上前覲見。

當宣到李蘭若時,只見她款款走上前,一施禮道︰「蘭若見過姨母,見過韓妃娘娘。」

這一聲「姨母」叫得大家都恍然大悟。原來她竟然是皇後娘娘的外甥女!怪不得江桃夭要去巴結她。

這時,坐在一旁的韓妃站起身拉著李蘭若的手,笑著對皇後說︰「沒想到蘭若姑娘出落得如此標致了!不愧是皇後娘娘家里的人,知書達理、風采出眾!」

听了韓妃的夸獎,皇後娘娘看著李蘭若露出了滿意的一笑;繼而揮了揮手,讓李蘭若退了下去。

當叫道︰「尚書左丞蘇庭光之女——蘇子依」時,我緩緩地走了出來。眾人都以不可置信地目光盯著我。我無視她們的眼神,朝前走去。

我低著頭走到兩位娘娘的面前施禮時,只听皇後娘娘笑著對韓妃道︰

「我倒要仔細瞧瞧左相大人的女兒,是何般天仙人物,能讓妹妹惦記這麼久!」

我抬起頭,與皇後娘娘的笑臉慢慢對上時——只見皇後娘娘笑容凝固,杏眼圓睜,朱唇半張,滿臉的「不會吧」、「不可能」、「是不是眼花了……」

愣了好半天,才對著韓妃娘娘道︰「這蘇姑娘打扮得還真是……還真是……」說了幾個「還真是」也沒找到合適的詞。最後終于蹦出兩個字——「喜慶」。

我又抬眼朝韓妃看去——韓妃此時的臉像被霜打了般,毫無光彩。冷冷地看著我,滿臉的失望。

我的心卻樂開了花!沒想到我的效果比江桃夭的還要好。皇後娘娘這「喜慶」二字還真貼切,這全拜我這身行頭——大紅上衣、蔥綠褶裙;涂得漆黑的眉毛,模得腥紅的嘴唇;撲的厚得要掉粉的白臉上,兩團紅紅的胭脂。真是——花紅柳綠、俗不可耐!

我感覺如果自己一笑,不把皇後娘娘嚇暈,也得嚇得噩夢連連——這哪是什麼美人啊!

韓妃娘娘見我如此德行,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立刻退了下來。在與被叫到名字的江桃夭擦身而過時——她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不禁心里犯嘀咕︰「我與她——有仇嗎?」。

皇後娘娘見了嫵媚的江桃夭,也只是略贊了幾句。江桃夭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容貌,會得到皇後娘娘的另眼相待的,沒料到是如此結局。滿臉失落地走了回來。

皇後娘娘與韓妃見過了所有的姑娘後——皇後娘娘叫過身後一位年紀大約四十多歲的尚宮,對大家說︰「這是杜尚宮,這二十天就由她負責教習你們宮中禮儀。希望各位姑娘謹守宮中規矩,認真研習,不要讓本宮和太子失望。」

說罷,即起身。與韓妃一前一後地在我們的恭送聲中,離開了群玉宮。

我們也辭了杜尚宮,回到了各自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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