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愛之旅愛河落日圓 第七章 百花心事個不同

作者 ︰

這天黃昏後,閑來無事,我和小荷蹓蹓地出了房門。自從來到皇宮,每日想得都是如何對付江桃夭,還真沒注意過這宮中的景色。

站在院中,我深吸幾口氣,立刻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放眼望去——滿園東風輕舞、海棠鋪秀,梨花飄雪、細柳垂金,暗香盈盈、春色滿園。讓人不由得心情舒暢、煩惱皆無。

我順著花徑柳叢,一路徜徉而去。當走到一片柳枝下時,幾聲嬌笑從前方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我朝前看去——只見一棵高大濃密的柳樹下,掩映著一座精致的小亭。幾個俏麗的身影,正在亭中輕笑慢語。我想了想,也朝亭中走去。

走進亭里,幾位姑娘都抬眼看向我,停止了說笑。

我自顧自的找了個地兒坐了,然後笑著問︰「幾位姑娘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大家繼續說,讓小妹我也听听。」

只听,我對面坐的叫夏紫陌的女子道︰「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說太子殿下了。」

這正是我想听的。我忙問道︰「不知太子殿下,這次要選幾位妃子呢?」

夏紫陌看了我幾眼,方輕蔑地道︰「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太子只選——一位太子妃,兩位良娣,三人而已。」接著又用不確定的語氣看著我道︰「你真是蘇大人的女兒嗎?我們怎麼只听人說,蘇大人有位英俊威武的公子,卻沒听說有位小姐。你不會是冒充的吧?」

我不禁愕然︰「這些女孩兒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一會兒功夫,我就成假的了。」又一愣︰「自己到底是真的假的,恐怕連自己都說不清了!」

我忙笑著道︰「大家若不信,可以去問皇後娘娘,便知真偽。」

眾人一听問皇後娘娘,便不出聲了。忽的,我旁邊坐的叫陸雪吟的女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興奮地道︰「那明月皙明公子就一定是蘇姑娘的表兄了?」

我一愣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表哥的?」

陸雪吟一臉向往地說︰「京城里的女子沒有不知道明公子的!他那俊朗儒雅的身姿只要從大街上一過,就會吸引所以女子的目光——從此眼中就再無他人了!」

「是的!是的!就連那些自詡風流倜儻的王孫公子,在明公子面前也會自愧不如、相形見拙的。」另一個女子忙接著道。

這時,夏紫陌一臉的不屑,撇了撇嘴道︰「明公子再好,又怎能好得過太子殿下?」接著又滿臉崇拜地道︰「據說太子殿下是︰面如冠玉、稀世俊美,水墨丹青、樣樣出眾;又是皇位的繼承人。太子殿下才是女孩子們心中的——良人。」

她的這番話,引起了其他幾個女孩子的共鳴。結果,剛才還笑作一團的女孩們,這會兒卻分成了兩派。這邊說太子好,那邊說明月皙好。兩派相爭、各不相讓。

我的心,卻有些酸酸的感覺。沒想到明月皙,會有這麼多女孩子愛慕,我卻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听著陸雪吟一口一個明公子,似乎比我還了解明月皙,我倒成了不相干的人了!我有了想立刻見到明月皙,質問他的沖到。

正想時——忽然,暮色中飄來了一陣絲絲裊裊的弦樂聲。我轉臉問旁邊的陸雪吟︰「何處傳來的弦樂聲?」

陸雪吟朝宮牆外看了看道︰「一定是皇上在舜華殿夜宴呢!」

「夜宴?皇上夜夜都如此嗎?」。我問道。

「何止夜夜如此!皇上只要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陸雪吟道。

這時,我對面的夏紫陌神秘地道︰「听說,皇上前陣子又選了一批秀女進宮。只要被皇上寵幸一回,就晉升一級。現在最得寵的鄭妃娘娘,就是這麼升上來的。鄭妃娘娘的爹,原來只是個小小的知縣,現在已升為吏部侍郎了!真是一人承恩,全家榮耀!」而後,又嘆了一口氣幽怨地道︰「等待我們的還不知是怎樣的命運!倘若被太子殿下選中還好,可是一旦落選回家……」

在夏紫陌幽怨的嘆氣聲中,所有的姑娘都沉默了。如果選不中回家,等待她們的只能是嫁人。嫁好嫁壞,坐正做妾,又怎會由她們選擇!她們鮮活的生命,只是通往權利之門地墊腳石。她們就像那湍急河流上的浮葉,只能任滔滔江水將她們沖向那未知的山,未知的海;即使知道,那不是自己想去的地方,卻沒有能力溯洄而游之。這就是這些女子的微命「苦相身為女,卑陋難再陳。」

看著這些女孩子淒楚的表情,我一句話,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大家何必在這唉聲嘆氣的,難道不想當太子妃了嗎?」。

大家都抬眼望向我。見我的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就接著說︰「太子殿下可是風流儒雅,俊美不凡啊!如果做了太子的妃子,那就是將來的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貴不可及呀!何況現在還未到選妃的日子,最終選誰還是未知,大家都有希望,又何必喪失信心呢?難道各位姑娘要輸給那空心的稗子嗎?」。

眾姑娘听了我的話,立刻醒悟過來。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被淘汰,還有希望。仿佛那頂皇後的桂冠,正在向她們招手,臉上瞬時充滿了斗志。

只見一女子站起身,朱唇輕啟道︰「各位姑娘,我方才想起還有一副‘鴛鴦戲水圖’沒繡完,我這就回去繡了。」說完,轉身走了。

另一個道︰「小妹還有一副顏真卿的字帖沒臨完呢,也告辭了。」

這一個道︰「我還有一首古琴曲沒練熟呢,小妹也告退了。」

不一會兒,亭子里走得只剩我一人了。都回去用功了。我心笑道︰「你們都好好表現吧,可別讓我失望啊!」

正笑時,忽然覺著旁邊有動靜,唬了我一跳。扭頭一看,原來是我旁邊的陸雪吟還沒走。我看著她道︰「別人都走了,陸姑娘怎麼還不回去繡花呢?」

只見她羞嗒嗒道地︰「蘇姑娘,明公子經常去你府上嗎?」。

我點點頭道︰「是,經常去。」接著又反問道︰「你問這做什麼?」

陸雪吟扭扭捏捏、嬌羞滿臉道︰「如果我們都沒選上——回家後,我能去你府上,會你嗎?」。

我心里笑道︰「你這哪是見我,是想見明月皙吧!怎麼?想鳩佔鵲巢啊!」

我忙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道︰「就憑姑娘的花容月貌,一定會被選上的——我看好你!到時我到宮里來看你。」

听了我的話,她莞爾一笑,雙眼放光地跑了。

我坐在空空的亭中連連感慨︰「權利似乎比愛情的魅力大呀!」

「蘇姑娘真的對太子選妃,不感興趣嗎?」。一個清脆的帶著質疑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轉身看時——卻是李蘭若,婷婷裊裊地站立在我的身後。

我輕輕一笑,迎著那穿林而過的清風,看向幽碧澄澈的夜空道︰「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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