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追愛之旅愛河落日圓 第二十五章 千辛萬苦施相見

作者 ︰

離明月皙的府邸越近,我的心越是起伏不定。那種渴望與激動,同時充斥在我的胸腑之中。腦中不斷想象著與明月皙見面時會是怎樣的畫面——他會喜出望外嗎?會將我柔柔地攬入懷中嗎?會向我表露真情,從此兩情相依嗎……

我懷著無限的憧憬,走到了明月皙的府門口。但見門牆新彩,高大威嚴;獸面銅環,並餃宛轉。石階兩側蹲列一對大石獅子,門口站立兩個看門小廝。雖不是富麗壯觀,但也不失氣勢。

我走上台階,對其中一個方臉小廝拱手道︰「請問——這是知府明大人的府邸嗎?」。

那小廝斜乜著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是的!——你有何事?」

我忙說︰「我是明大人的親戚,想見明大人,煩勞你去通稟一聲。」

小廝听罷,揶揄地一笑,立刻說︰「我家大人不在,你改日再來吧!」便轉過臉,不再理我。

我知道他這是在敷衍我,縱是心中有氣,也不便發作,只好忍著又問︰「那——你家大人上哪兒去了?何時能回?」

小廝一臉地不耐煩道︰「我家大人上哪去——能告訴我一奴才嗎?我又怎能知道何時回來?快走!快走!別在這礙事!」一伸手,將我搡下了台階。

我氣得雙眼忿忿地盯著小廝,真想痛斥一頓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他定是見我穿著一般,滿面風塵,怎會是他家大人的親戚,所以不予我通報的。

我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心想︰如果明月皙真的不再,我現在就是與那小廝大鬧一通,也無濟于事。不如就守在門口,等見了明月皙再與他理論也不遲。

我便拉著小荷走到離明月皙的府邸幾百米處,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望著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感觸頗多——自己做什麼事,怎麼總是阻礙重重?連見個明月皙——也被拒之門外?以後還不知會有什麼預料不到的事發生呢!

想著想著,只覺雙眼發澀,渾身疲倦,頭一歪,便靠在小荷的肩上睡著了。

等我一覺醒來,睜眼一看,已是黃昏時分。再一瞅身旁的小荷,竟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我不由埋怨自己怎麼睡著了,也不知明月皙回來了沒有。我忙朝明月皙的府邸望去——正好看見一個身影走進了門內,似乎就是明月皙的身影。我心中一喜,忙叫醒還在睡著的小荷︰「快起來!快起來!我表兄回來啦!」說完,我便丟下還睡眼惺忪的小荷,快步朝明月皙的府邸跑去……

到了門口,我徑直走上台階,抬腳就要往府里進。沒成想,兩個看門的小廝卻像鐵塔般地擋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里著急,怕錯過明月皙,忙伸手去推倆小廝,嘴里急著嚷道︰「快讓開!快讓開!我要進去見我表兄!」

那個方臉的小廝臉一橫,道︰「怎麼又是你?不是告訴過你——我家大人不在嗎?你怎麼還沒走?」

我用手朝府里一指道︰「我方才明明看見明月皙進了府里,你怎麼信口胡說不在?」

另一個小廝雙眉一豎道︰「我家大人的名字——豈是你這小子隨便叫的?我們兄弟二人見你是個小孩,不與你計較,再在這里胡亂叫嚷——立刻將你扭送到衙門里,吃幾天苦頭去!」

我往後退了幾步,高聲道︰「好!我不叫了!——那你們現在就進去給我通報,告訴你家大人——我是他表弟蘇子依,從京城來看他了。」

那方臉小廝輕蔑地一笑道︰還敢冒充我家大人的親戚?接著手一伸道︰「你說——你是我家大人的表弟,有何憑證?——如果沒有憑證,休怪我不能去給你回話!」

我听罷,氣得只有干瞪眼的份兒。我只身跑出來,哪來的什麼憑證?我這張臉就是憑證,可就是進不去!

我瞪了倆小廝一眼,便氣沖沖地走下台階,對著府里大聲叫道︰「明月皙!……明月皙!……」

倆小廝一听急了,忙沖下台階,朝我跑來,似是要將我拿住。

小荷在一旁見倆小廝來勢洶洶,嚇得忙拉住我的手,驚慌地說︰「小姐,別叫了!還是趕快走吧!」

我丟開小荷的手,仍倔強地站在那兒,嘴里還在不停地叫著「明月皙」。

這時,忽听府門口一聲厲喝︰「誰如此大膽,竟敢在此亂呼大人的名字——不想活了?!」

我尋聲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內走了出來,仔細一瞅,原來是明府的管家——紀叔!紀叔同明月皙來過相府幾次,所以我認得他。此刻,我如看見了救星般跑到了紀叔面前,拉住他的胳膊高興地說︰「紀叔,紀叔!是我!我是子依——」

紀叔對著我的臉,仔細打量了半天,方遲疑地道︰「你是——表小姐?」

我不住地點頭道︰「是我,紀叔!我是子依!」生怕他不信,又接著說︰「有一次你到我們府里去,還給我帶了一只蟈蟈呢——你忘了?」

紀叔這才確定是我,便笑著點頭道︰「果真是表小姐!表小姐穿成這樣,我倒認不出來了。也只有表小姐敢這麼直呼我家少爺的名字。」

「表小姐為何不進府里,卻要在外面呼叫少爺的名字?」紀叔又不解地問道。

我用手一指那倆看門小廝,氣憤地說︰「這倆小子‘狗眼看人低’,硬是不給我通報!」

紀叔面色一沉,看向小廝道︰「——是有這回事嗎?」。

那倆小廝此時全沒了剛才的氣焰,都惶恐地低下了頭。只听那個方臉小廝低聲回道︰「只因表小姐說是大人的親戚,小的們問表小姐有何憑證,表小姐又拿不出來。前些日子便有人自稱是大人的親戚,被小的們放了進去——結果卻是給大人送禮的!因為這事,大人狠狠地將小的們訓了一頓。自此只要說是大人親戚的,小的們就會仔細盤查,不敢有絲毫馬虎——哪想到這位小公子竟是表小姐?小的們該死,請表小姐懲處!」

我听完小廝的一番解釋,才明白原由,氣也就全消了,便說︰「即是如此,我也不責怪你們了。你們也是秉公辦事,無可厚非!——不過以後可得問清楚了,如果是真親戚來了被你們打跑了,豈不讓人笑話?」

倆小廝忙如搗蒜般地點頭答應了。我又轉過臉問紀叔︰「紀叔,我表兄現在何處?」

紀叔忙說︰「少爺就在府中,我這就帶表小姐進去。」

還沒等紀叔帶路,我已如一只歡蹦跳躍的小鹿般跑進了府內。心情激動地也不知叫什麼好了,一會兒「表兄」,一會兒「明月皙」地叫著又跑進了正廳。

只見明月皙一身銀白衣衫,靜靜地佇立在廳中,還是那麼梳風掃月,清逸之至。俊面帶著暖人肺腑的微笑,柔柔地看著如風一般闖進來的我。

我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走到了明月皙面前,看著那張在夢中不知出現過多少回的俊面,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默默地凝視著他。

明月皙也用柔目看來我半響,一笑,寵溺地道︰「——還是那麼頑皮!你怎麼穿成這樣,一個人跑太原來了?姨夫姨母,知道嗎?」。

我目光幽幽地看著明月皙,心想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便嗔怪地道︰「當然是來找你的!難道——你不高興?」

明月皙淡淡一笑︰「我怎麼會不高興呢——表妹能來看我,我是求之不得。我只是擔心——姨夫姨母不知你來,會著急的!」

望著眼前的明月皙,我的心不知為什麼竟會涌出一絲淡淡的失落感。我們此刻的見面,怎麼和我想象中的見面相去甚遠?我們這倒真像是兄妹間的相見,而非久別重逢的情人相見。他平淡無味的話語,波瀾不驚的表情,讓我懷疑——他還是那個寵我愛我的明月皙嗎?

就在我心緒不寧地胡思亂想之際,忽瞥見明月皙身後有一位美貌的女子從後廳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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