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無力地躺在齊溫的懷里，臉色蒼白得不像話，秦商原先冰冷的身體竟發起熱來，眼眸眯了起來，像是要昏厥過去似的（小樣往哪跑內容）。
「這不行，季流我們馬上去醫院。」齊溫當機立斷道。
齊溫抱起已經快要暈過去的秦商，步伐有點焦急。齊溫從來沒有抱過人，手肘小心翼翼地撐著秦商的後背，生怕他不舒服。秦商真的很輕，齊溫想象不到一個男人居然可以這麼瘦弱。
季流跟在齊溫的身後，他可以在腦海里描繪出秦商那份病怏怏的模樣，他在心里甚至有點小雀躍，如果秦商死了，他和喬宇是不是可以和好了。
「季流……你去攔車（小樣往哪跑內容）。」齊溫的聲音讓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季流一驚，小臉上是明顯的慌亂，生怕心里那點小心思在臉上展現出來。
「嗯。」季流偷瞄了眼齊溫，發現齊溫的視線根本沒有在他這，微微舒出一口氣，站在馬路邊機械似的招搖著手。
此時季流真的是很討厭秦商，他把喬宇搶走了，現在又把齊溫搶走了，自己最崇拜的老師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漸漸搶走了。季流搖著的手停住，筆直地僵在半空中，一輛出租車「嘩」開過，沒有停下。
「季流！你干什麼呢！」齊溫斥責道，季流看到了他的眼楮瞪得和牛眼似的，齊溫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我……」
「滴滴」車子的鳴笛聲響起，蓋住季流細小的聲音。喬宇打開車門，首先映入眼眶的是季流那惆悵的背影，心略微刺痛了一下。原以為自己可以像平常那樣面對啊流的，然而當真的見到了才發現這只是他的以為。
「喬宇……還好你來了，秦商暈倒了。」齊溫在見到喬宇時全身緊繃住的神經才稍稍放松。
「什麼！暈倒了？」喬宇撇開注視在季流身上的視線，「胃病嚴重了嗎？」。
「咳咳……」昏過去了的秦商難受地咳了起來，黑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流淌出來，稠稠的液體滑到秦商的衣領上，蕩開一圈深色的紅暈。
「天啊！」齊溫眼楮睜視著秦商嘴角，仿佛看見什麼很恐怖的東西。
喬宇倒吸一口氣，「快……快去醫院……」和齊溫一起扶住秦商，往車那邊走去。
秦老師吐血了……他是不是要死了……季流眼里只剩下秦商嘴角的液體，深黑色的，深紅色的，和小劉家浴室殘留下來的顏色是一樣的（小樣往哪跑內容）。怎麼辦？他把秦老師咒死了。
「季流……快點！」坐在後座上的齊溫大聲朝車外面的季流喊道，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啊！
「哦……」季流反射性地應道，坐進了副駕上，那雙烏黑的，水汪汪的杏仁眼滿滿的全是驚恐，視線一直不敢朝反光鏡移動。
車速一直是最快的，季流覺得空氣都被撕裂了，自己仿佛不能夠呼吸到氧氣般。
沒有任何預兆，車子就停了下來。季流的身子朝前方傾，肩上的安全帶被扯了很長，季流感覺那安全帶好似烙進了他的肩膀一樣，火辣辣的發疼。
等季流緩過來，車子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了，喬宇他們早就進入了醫院。季流有些頹廢，果然只有他是那麼弱弱的，沒有了喬宇齊溫他們在周圍，他什麼也不能做好。
車窗外面走過陸陸續續的人，每個人的表情迥異不同，歡喜的，悲傷的，麻木的，絕望的，醫院真的是個很恐怖的地方，它能把人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
季流深吸著氣，垂下眼瞼，仰頭靠著背椅，眼角有著不知名的液體，稍不留意液體就滑落不見了。「真是的，不是說過不哭了的，怎麼又哭了……」季流閉眼笑著，很大的笑容，連眉目都是彎彎的。
「咯嘰」——車門又一次被打開，季流扭頭，臉朝著右邊的窗外，讓表情隱藏。
喬宇發動了引擎，車子微微震動，季流能听到尾氣噴出的聲音。「喬宇……秦老師……怎麼樣了？」
喬宇轉動著方向盤，目光的方向是正前方。「胃出血……要做手術……」
「很嚴重啊……」窗外的行道樹都是一閃而過的，季流悠悠地出聲道。這個世界上多少東西都是一閃就不見了呢（小樣往哪跑內容）。
車子是在一家銀行面前停下的，喬宇奪門而出，車子里又只留下季流。季流真的是厭極了這個狹窄的空間，這里的空氣讓他的每個細胞都在哭泣，讓他偽裝出來的笑容幾乎崩潰。
這次喬宇回來的很快，神色很是嚴峻，劍似的眉都透露著冷意，想必秦商的病讓他很不好受。季流心里想著，唇邊微笑的弧度又少了幾分，苦澀增多了許多。
有些時候身體往往比心更加的誠實。
喬宇其實在打開車門的那刻，就看到了季流臉頰未干的淚痕，他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目前的立場能讓他可以說什麼？秦商的病情又他沒有多余的時間考慮，也只能當做沒有看見。
發動車子，車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急速。喬宇瞄著右邊的季流，他瞧見季流唇邊的淺笑，真的是很淺很淺的笑。這笑讓喬宇喉嚨莫名其妙干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啊流之間出現了這樣的相處氣氛。這能讓人窒息的氣氛。
「要……一起去嗎？」。車停在醫院門口的車位上，喬宇說出了回來路上的第一句話。
「嗯。」季流點頭，輕聲應著，解開了安全帶，肩上的束縛感也隨之消失。
喬宇走在前面，季流跟在後面，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有距離地走著。撇去兩人臉上說不清的神情，一定會讓人誤以為他們從來就不相識。
曾經相戀的兩人，如今變得竟這樣陌生。到底是什麼促使他們的距離越拉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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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還不是不虐，真的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