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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完後,謝舒華被妻子和母親扶去休息了。只留了舅舅一個人在院中,手足有些無措的看著顧泓遠。
「走,現在就跟我回家去。」顧泓遠也不看他,擁著媚兒就向外走。剛才的一幕有些嚇到她了,一直到將到走到門口時,媚兒才反應了過來,慘白著一張臉,用力的推著他的胸膛,想要從他懷中掙出來,「我不跟你回去,我還要照顧外祖母。」
她的力氣才有多大,推在他胸膛上的手直跟撓癢差不了多少。顧泓遠仍然緊緊的摟著她往外走,「你外祖母有兒媳,有孫媳,那里輪的著你來照顧。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回去就派最好的大夫來也就是了。」
「媚兒!」身後傳來外祖母的聲音,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終于將她吵醒了,一出來就看媚兒被一偉岸男子擁著向外走。
媚兒回頭看著外祖母,如見到了母親的小孩子,既覺委屈,又覺得顧泓遠這個樣子讓自己很是丟臉,眼圈一下子紅了。
「姥娘,」她叫了一聲,又沖著顧泓遠說道︰「放開我!」一邊雙手亂打,雙腳也胡亂的踢著。她的靴子是鹿皮所制,很是綿軟,踢在身上並沒有多疼,不過顧泓遠還是放開了她。
剛一得到自由,常媚兒拔腿就要跑到外祖母身邊,不想手卻又被他牢牢的攥住了。
顧泓遠拉著她走到了外祖母面前,躬身施了一禮,溫和的笑著「外祖母千秋,外孫婿政務繁忙,一直也不曾來看您,還望您多多包涵。媚兒在這里也打擾您也好一陣子了,再說馬上就到年下了,家中的事情也很多。正好我今日外出公干,路過這里,就順道將媚兒接回去了,以後有時間再跟媚兒一起來看您。」
外祖母出來時,謝舒華已經回前院了,她並沒有看到前面的一幕。這時見顧泓遠相貌英俊,笑容如和煦的春風,一手緊緊拉著媚兒,很是寶貝她的樣子,只覺眼前的外孫女婿怎麼看都順眼,她十分的滿意。
「就是,我也早就催著她回去了。畢竟已經嫁了人了,老在我這里住著,只怕親家母會不高興。只是……小郎君難得走到我這里,總要吃了飯再走。」外祖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早已微微有些喘了。一個老僕忙扶了她坐到了一邊的竹椅上。
「外祖母盛情,本就該這樣的,只是我還有些公事急著要辦,今日就不吃飯了。以後有機會我帶著媚兒再來看您的。」顧泓遠剛才傷了謝舒華,自然不想留下來大家都尷尬,再說他一刻也不想讓媚兒呆在這里了。
說著他向外祖母拱了拱手,道了一聲保重,牽起媚兒的手就想向外走。
媚兒只是站著不動,「姥娘,我想再陪您住幾天。」
「傻丫頭,你總不能一輩子住在我這里,快回去吧。」外祖母走到了媚兒面前,撫模了一下她的頭發。臉上是慈祥的笑容。
常媚兒心中一酸,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不想讓外祖母看到,忙轉身用袖子胡亂了一把,又沖外祖母笑了笑。笑中帶淚,淚中帶笑的樣子,讓顧泓遠看了心中一陣發痛。
上一世這個時候外祖母已經臥床不起了,媚兒回想著,但這一次她看外祖母這幾日精神還不錯,她也舀不準這一世與上一世到底相不相同,又總不能一直這樣在外祖母家住下去。最主要的是現在顧泓遠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好像自己與表哥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她知道現在自己是不走也得走了。
芳雲等人早就侍立在院中了,見顧泓遠拉了常媚兒的手向外走,跟上前說道︰「大郎,奴婢回屋收拾一下東西。」
「不用收拾了,也沒什麼要緊的東西。」顧泓遠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拉著一步三回頭的媚兒出了院門。
坐到了馬車上,倆人誰也不理誰。顧泓遠是一肚子的氣,看到謝舒華拉媚兒的手也就罷了,畢竟是他主動的,媚兒也許並不願意。可是媚兒竟然說兩人以前從來都是這樣的。一想到兩人手拉手,一起玩樂的畫面,他就恨不得殺了那姓謝的,再抓住媚兒狠狠的打一頓屁/股,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媚兒卻不知自己一句本是想蘀表哥求情的話,卻在顧泓遠的心頭之火上澆了一把油。她現在回想起這件事來,就一陣的驚悸和寒心。驚得是他是如此的狠辣無情,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射了表哥一箭,力道還那樣的重,整個手背都透了過去,也不知能不能治得好,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毛病。寒心的是,自己前一陣與他是那樣的貼心,那樣的甜蜜,可是他竟然還是懷疑自己,不信任自己。
常媚兒坐在寬大的馬車中,突然覺得無比的憋悶,她伸手將簾子掀開了一角。外面陽光明媚,可是這冬日的陽光雖然看起來是那樣的明亮,可是照在身上卻沒有
一絲的溫暖。
將近晚飯時分,常媚兒又回到了顧家, 亮紅漆大門依舊那麼莊嚴,門前依舊人來車往,可是現在,在常媚兒的眼中,這座大大的莊園卻似是一座巨大的囚籠一般,壓抑、沉悶。
這一次自己走了這麼長時間,她有些擔心周夫人又要借機刁難自己。不過進了門,才被告知前天周夫人剛剛與顧公爺去了雲靈山,她才暗自慶幸松了一口氣。
經過在馬車上的一路思考,現在媚兒終于明白上一次自己落水,他為什麼跟自己生氣了,肯定是因為顧凌遠抱了自己。真是不知他怎麼會這樣,這些很正常的事,到了他眼里,就完全扭曲了。人都說女子善妒,可是他竟比女子還……
媚兒跟在顧泓遠身後,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覺中已是進了自己的屋中。顧泓遠突然回過身來站在屋中,媚兒腳步一下子沒收住,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鼻子都有些酸了。可是讓她疼的還不止這些,顧泓遠猛然間將她攔腰抱起,一個子丟到了床上,雖說床很柔軟,可媚兒還是不免撞得後背生疼。身子又旋即又被他反了過來,背朝上,一個結實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臀上。
「啊!」常媚兒尖叫一聲,「你干什麼?你瘋了嗎?」
顧泓遠卻不說話,沉著臉,又是一巴掌落了下來。常媚兒想要躲開,可是身子被他的另一只手兩條結實的長腿壓著,根本就動了分毫。他的手下並不留情,常媚兒只覺自己都要皮開肉綻了。
他的巴掌一下下的落下來,疼得媚兒冷汗都冒了出來,牙也死死的咬著,不想沒出息的哭出來,可是淚水早已控制不住的留了下來,與臉上的汗水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打了足足有二十來下,顧泓遠才停了下來,手卻仍然壓制著她,說了句︰「好好爬在這兒,不許亂動。」這才翻身下了床。
常媚兒當然不會傻傻的不動,難道還要等他來打嗎?等他一放開了自己,就忍痛爬起來,縮到了床角。心中又氣又憤,自己這輩子,再算上上輩子,從來就沒有被人這麼打過,並且還是打。這個男人真是既小氣,又暴力,外加冷血,虧自已前兩天還覺得他千好萬好的。看他又朝著自己走來了,媚兒又盡力的向床角縮了縮,「你這個小氣鬼,不許再打我了!」
「知道錯了嗎?」顧泓遠沉著臉一步步走了過來,常媚兒心中害怕,卻還是倔強的說道︰「我沒有錯!」
顧泓遠看著她淚汗交織的小臉,也是一陣心痛,可是一想起她所做的事,心頭又是一陣火起。自從知道她曾與謝舒華有過一段情以後,他的心中就扎下了一根刺。
這一次她回外祖母家時,他就萬分的不情願。可是還是每天對著她那幅傷心、失望,郁郁寡歡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心軟同意了。
可是她竟然一去那麼多天都不回來,他的心早就開始胡亂猜想了。侍衛叫不回來她,他只好親自去將她帶回來了,可是他一到了謝家,就看到了謝舒華拉著她的手,叫他怎麼能不生氣。現在她竟然還一幅毫不知錯的樣子。他的臉又陰了幾分。
常媚兒看他一幅要吃人的樣子,心中懊惱,自己干嘛這時候跟他嗆著,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自己,這樣想著,她下意識的又向後縮了縮,卻發現到已到了最里邊,縮無可縮了。
她像一只無處躲藏的小雞一樣,被他提了起來,反爬著又摁到了床上,這一次,褲子也被他扯了下來。常媚兒閉上了眼楮,死死的咬住了牙關,不就是再打一頓嗎,反正她已經挨過一次了。
沒想到臂上卻並沒有預想中那火辣辣的疼,反倒是傳來了一陣清涼。原來是他舀了一盒藥膏在自己臂上涂抹。她的淚水忍不住滴在了枕上,他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反正她以後再也不想理他了。
給她涂完藥後,顧泓遠起身出去了。常媚兒爬在床上,看著窗外透過的那最後一抹亮光,終于還是抽抽噎噎的小聲哭了起來。
可能是顧泓遠交待過了,並沒有人進來看自己。剛才屋中動靜那麼大,芳雲她們肯定听到了,這樣也好,自己現在也不想見任何人。
晚飯是芳雲送進來的,媚兒本來沒什麼胃口,可是這樣倒顯得自己多在意他,多在意這件事似的,所以她強迫自己吃了不少。
芳雲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家姑娘,這個姑爺什麼地方都好,可是就是有些太多心了,想是今天誤會姑娘與謝家表哥了。只是姑娘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吃的比平時還多,她那一顆提著的心倒是放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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