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著天鬼牢的一處石壁,金破雙腿彎曲,雙手環在膝蓋上,眼楮直愣愣的看著對面,腦子里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用手機也能看。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厚實木門之下的那個小洞處,一碗冒著熱氣的米飯正放在那里。
三天了,金破總算了解這里的一日三餐是何等模樣,早上兩個硬邦邦的饅頭,啃得你牙齒都會晃動,中午一碗米飯,其上放著兩根蔬菜,關鍵是米飯還帶著餿味,晚上米飯很香,加一碗肉湯,運氣好點還能吃到一點點肉絲。
看著微弱燈火下的米飯,金破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走過去端起飯碗,也沒理會里面盛的是什麼,閉著眼楮嚼也沒嚼一下便下咽了。要想活著,肚子不能挨餓,至少鳴音山上的人沒有他吃不能吃的東西,已算是仁至義盡。
突然,木門打開的聲音傳到金破的耳中,令其心中一震,不是到了晚上才會再進來一次麼?怎麼現在就進來了,難道是又有人被關進來了?
正想著一切可能的金破,怎麼也沒想到,此次來人的目標正是他。
「高鬧鬧,蛇王大人的意思你明白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在地牢內回響著。
「明白,以後只要有人拿著那塊木牌進來,我不能阻攔,甚至必須完全按照那人的要求辦事,可是對付這人,直接殺掉麼好了,何必這麼折騰呢?」高鬧鬧先是點頭哈腰地應答著,接著問起自己的疑惑。
「哼,蛇王大人說了,這人還殺不得,至于原因,你不必知道。[]山上的兄弟們都已經相互切磋過,彼此的實力了解得一塌糊涂,如今大人有令,我們正好拿他試試手,半年後可是有場硬仗要打,多積累些戰斗經驗也是好的。」嘶啞的聲音不厭其煩地解釋著。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有沒有機會進去試試?」高鬧鬧問道。
「當然有,不過,你要進去必須到刑堂堂主那里登記,確定日期才能進去。若你私自進去,哼,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嘶啞的聲音說到最後顯得有些陰冷。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幫你開門。」高鬧鬧說著,取出碩大的鑰匙,打開巨鎖,運用武力將天鬼牢的牢門打開。
看著緩緩打開的牢門,在對面牆壁上兩盞油燈的照耀下,兩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形偏瘦的正是看管著地牢的高鬧鬧,另一人金破不認識,淡藍色勁衣將其強壯的身體勾勒得淋灕盡致,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雙眼似乎冒著火光,似老鷹鎖定獵物一般盯著金破。
「嘿嘿,」那人陰笑著,「你叫金破,是吧?蛇王大人有令,只要你不死,我們可以隨時來揍你,嘿嘿,早上貓兒打得我一肚子的難受,所以啊,我來找你發泄發泄。」
「如果我不願意呢?」金破站直身子,冷靜的看著對方。
「哼,你的決定根本左右不了任何事情,既然來了,我就必須揍你一頓,順便給你松松筋骨。」那人冷聲道。
接著,那人又對身後的高鬧鬧說道︰「你好好看著牢門口。」
話音一落,雄渾的武力蔓延開來,吹動著其身上的勁衣嘩嘩作響,地上的塵埃被吹得老高。見此情景,金破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七階丹士,高出自己三階,該表現的強勢些還是弱勢些。
還沒等金破做出決定,藍衣人右腳猛然一踏,高大的身體如同利箭一般對著金破射來。看到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身軀,以及那交錯而出的雙拳,金破下意識地開始運轉武力,頓時,黑衣鼓動著,令金破顯得非常肥臃。
退,身後是石壁,閃,時間不足,因此,金破只能硬著頭皮,將一半的武力凝聚在雙拳之上,迎著對面越來越巨大的雙拳對轟而去。
「好~」看到金破的舉動,藍衣人忍不住稱贊道。
「轟~」四拳對接,一道肉眼可見的靈氣漣漪以四個拳頭位置為中心散播開來,激撞在石壁上潰散成點點亮光,煞是好看。
門外,高鬧鬧看著金破主動迎上的一幕,心中震驚不已,來者可是山上有數的同等級下幾近無敵的高手,甚至能越級挑戰八階丹士而不隨便落敗,居然敢硬接,真不知天高地厚。
雙拳受著武力的保護,沒有受到強大的傷害,僅僅有些酸麻,從手臂上傳過來的巨力卻令他的身體身不由已地往後倒飛而去,相距僅半米不到,雙腳踩剛離地,便狠狠地撞在石壁上。
「蓬」
一口鮮血想從金破的喉嚨里噴射出來,最終還是被其咽了回去,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藍衣人。後者並沒有因金破被擊飛而放棄進攻,停滯瞬間的武力第二次噴薄而出,他的武器是拳頭,還是拳頭。
看到藍衣人越來越興奮的神情,以及高出自己太多的實力,金破只能選擇防御,雙手彎曲,護住自己的面部。
看見金破的動作,藍衣人哈哈大笑,拳頭卻還不停歇地朝著前者身體轟去,「 」,沉悶的聲音不斷響起。感受著拳頭上帶來的巨力,渾身上下幾欲散架,五髒六腑更是震蕩得疼痛至極,金破唯一能做的,便是運轉不多的武力保護在身體表面。
承受了五五二十五拳之後,金破再也堅持不住了,雙臂只是慣性地舉在面前,根本沒了之前的防御力度,藍衣人的拳頭毫不客氣地轟打在前者的腦袋上。幾乎月兌力的金破連站著的力氣也使不出來,只能任由著身體向著左邊倒去。
「蓬」,體力武力消耗接近空無的金破倒在地上,紋絲不動,早已昏迷了過去。藍衣人看著躺著的金破,揉了揉雙手,揮袖拭去腦門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這才緩步朝牢門外出去。
高鬧鬧看著剛才像是打沙包一樣的拳擊,每擊中一下,他的眼皮便會跳動一下,心髒緊縮一下,這要是砸在自己身上,能堅持住這麼多?他沒有信心。
望著已站在牢門口的藍衣人,高鬧鬧不禁產生了敬畏之感,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藍衣人先開的口︰「高鬧鬧,先把牢門關好,這揍人真爽,渾身的筋骨都活動開了。如果現在和貓兒再戰一次,應該有點勝算。」
此話一出,正在關門的高鬧鬧動作一滯,喉結滾動了一下,暗想,這貓兒大哥是山上八階丹士里數一數二的高手,你才七階,揍一頓人就有勝算了?太恐怖了,十足的好戰分子。
「高鬧鬧,今後三天不要再讓人進去了,否則,還真擔心這小子會被打死,待會兒我會去刑堂報告一聲的。」藍衣人,揮手拍了拍藍色勁衣,將上面沾著的灰塵彈去。
「是,我知道了。我會和其他幾人知會一聲的。」高鬧鬧充滿敬意的說道,畢竟,實力為尊的世界上,實力高強之輩自然會受到實力弱小之人的推崇。
二人一邊似無事人一般地聊著,一邊朝著地牢外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破才醒轉,內視丹田,只見黯淡許多的武丹靜靜盤旋著,忍受著全身酸痛之感,吃力地坐起,看了看牢門口,一碗白米飯和一碗肉湯靜靜地放在小洞口。
「昏迷了半天還多?咳咳~實力啊。」金破輕聲喃喃道,忍著月復中饑餓,渾身酸痛,金破盤膝而坐,丹田處的武丹開始旋轉起來,而他本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精神凝練,與自然合一。
牢房內的天地靈氣開始翻滾,仿佛剛燒開的沸水,地牢內土屬性靈氣充裕,此刻一道道土黃色的天地靈氣,凝聚在金破的周身,就像當時蛇王韓強欲凍結金破之時的濃霧一樣,不多久,前者的黑衣表面結成一層薄薄的土屬性靈氣寶衣。
這一切,金破無從察覺,他只是全心全意地運轉著僅剩的武力,滋養損傷的經脈,同化吸收天地靈氣壯大武力。時間毫不留情地流逝,金破表面的土黃靈氣寶衣逐漸淡去,最後散至無形無影之時,金破也從入定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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