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色青春 第十二章 樹蔭“鬼影”

作者 ︰

轉眼間,國慶一周長假結束了,同學們也從輕松的一周後回到學校,有的愉快,有的悲傷,有的郁悶,有的無聊…不說是去旅游的,宅在家里的,還是一直就是呆在學校的。對阿魔來說,這幾天表面上同嘿佬他們在學校周邊混得蠻開心的,內心卻尤如行尸走肉,總在不經意的想起在德州漢堡的那一幕,心里又隱隱約約的泛起一絲絲愁緒,很多情況下阿魔都有種要和柳嫣妮一刀兩段的沖動,但卻又總是忍不下心揮手砍下那一刀。每天晚上又會想起自己和柳嫣妮相處的時刻,頓時又感到了生活的美好,所以想想來看,還是和柳嫣妮保持平時的那種關系吧,每天見面打打鬧鬧的,當自己沒有看見听到那天的事。

可大漢就沒有那種淡然的態度了,自從那一封情信的暗中送去,卻還遲遲沒有得到結果,哪怕是孟瑤的瞟一下白眼,所以大漢的國慶假期每天都在教室里苦苦等待中煎熬,心里還不放棄那個朝思暮想的希望,希望教室突然出現那個熟悉的人,然後跑過來對自己說︰嘿,我計算出來了!

這晚,微風習習,天空繁星點點,阿魔輾轉難眠,悄悄地下床,掃視一片宿舍,他們都睡得沉熟了,嘿佬還發出如母豬難產的鼾聲,寶榮側身翹著尖禿禿的……嘿,奇怪了,大漢床上怎麼沒人?阿魔揉了揉雙眼,大漢這家伙跑哪了?衛生間也沒人啊,不可能三更半夜果奔吧?阿魔奇怪的走出宿舍。

可阿魔並不是要找大漢,而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這幾天發生的事。剛走出宿舍大樓,就听到不遠處的樹蔭下傳來一絲聲音,是人的聲音嗎?一陣微風吹過,樹枝輕輕搖動,仿佛給人一種陰深的感覺,這種畫面不是經常在午夜電影中看到嗎?阿魔一顆心七上八下,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電影中那些恐怖的畫面,不會是鬧鬼了吧?阿魔一邊想一邊向那邊的樹蔭中走去,鬼?哼,哥是林正英!

阿魔模糊中看到了樹蔭下有一個背影,那個「背影」雙臂緊緊抱著樹干,「頭部」也貼緊著樹皮,該不是「樹鬼」吧?人是不會那麼變態的!阿魔望著那個背影,心里突然就害怕了,遇到這種事還是頭一回呀!趕緊往回撤吧,人不犯鬼鬼不犯人。

阿魔剛要轉過身,就听到那個「背影」發出叫喊聲︰「努力!奮斗!努力!奮斗!努力!奮斗!」咦,這「聲音」怎麼那樣熟悉?阿魔再仔細的向那「背影」看去,靠!那不是大漢的是誰?阿魔興奮的走過去,剛想開口喊他一聲,突然「嗖」的一聲!有一個東西從大漢的頭上穿過。「鬼啊!」阿魔和那「背影」同時發出叫喊!

阿魔從驚慌中回過神了,仔細的盯著那個「東西」,靠!原來是只野貓子,剛有只老鼠從樹洞中爬出來,那樹洞正好在大漢頭部上的樹叉里。大漢像失了魂魄,緊抱著樹干的雙手慌張的松開,拔腿就跑,卻又正好絆到了樹根,眼看就要倒下像個狗吃屎了。阿魔連忙趕上去,把大漢扶住說︰「靠,我以為是只女鬼呢,原來是只嚇破了膽的夜貓子。」

大漢稍微從驚忙中回過神來,斷斷續續的說︰「你…你來這里…干什麼?」

「那你來又這里干什麼?」阿魔又想調戲一番大漢了,即便是在這陰深的樹下。

「你…你管我!」大漢說。

「噢,我知道了,你來這‘叫春’呀,不然剛才也不會喊那麼大聲了!」阿魔調戲道,雙眼瞪著大漢,才發現自還扶著大漢,姿勢不對呀!趕忙松開雙手,對大漢說︰「你干嘛呀,靠!和大樹纏綿也就算了,你還想劫色?」

大漢失去了阿魔的「倚靠」差點倒下,又听了阿魔的話,生氣極了,卻又心慮的說︰「你…你才和大樹…纏綿呢?」

阿魔冷笑一聲說︰「那你干嘛抱著那棵樹,難道你是在倩女幽魂?」

「我…我累了…靠…靠一下樹不行呀!」大漢說。

「靠…你這話听起來怎麼怪怪的,你累了?你累了不呆在床上來這折磨樹干嘛?樹也有生命的啊。」阿魔笑道。

大漢听了阿魔這句話,這回可發威了,生氣的說︰「怎麼?我折磨樹還得經過你同意啊?」

為了能從大漢口中套出他的秘密,阿魔只好偽裝著道歉︰「不是的?別說你折磨樹就算你虐待樹我也是管不著的。」

大漢不想搭理阿魔,但又想到今晚的事要是傳了出來,那自己的形象不就全毀了嗎?別人知道了不要緊,要是孟瑤知道了,自己那才真正是全毀了。想到了這,大漢恨不得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這樣的事實在是太丟人了。

阿魔看出了大漢想要逃離「犯罪現場」,猛地一想,對呀,這樣的事要是傳出去那大漢他…哈哈,哥是「目擊證人」,大漢呀大漢,你怎麼老栽到哥的手上。阿魔想到這,不禁狠狠的暗爽了一下,那猥褻的譏笑又一次露了出來,對大漢說︰「大漢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吧!」

大漢感覺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十六計「逃」為上計。

阿魔笑道︰「呵…你跑呀,只管跑不要回頭,一回頭說不定我就把今晚的事說出去了。」

大漢趕緊停止狂奔的,只得乖乖的回過身來,冷冷一道︰「你無恥!」

阿魔真是哭笑不得了,對大漢說︰「一個變態的人也敢說別人無恥!」

大漢崩潰了,阿魔是個「出名」的無恥的人,不給他一點好處,栽在他手上的人一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漢只好道歉道︰「對不起,是我無恥是我變態,您大人有大量,請您不要把今晚的事說出去。」

阿魔輕輕拍了一下大漢的肩膀,笑道︰「我是那麼無恥的人嗎?這種事怎麼能說出去呢?這有損我的形象。不過,我也有守不住口的時候,萬一…唉,我這個人嘛,你是非常了解的。」

大漢趕忙從褲袋里拿出錢包,掏出張十元人民幣,拍馬屁的對阿魔說︰「請您笑納。」

阿魔正想拿過那張紙幣,連忙又縮回了手,生氣的說︰「韋大漢,你在侮辱我!」

大漢又掏錢包,拿出張一角紙說︰「我只剩這點了。」

阿魔暗爽,卻又故作生氣的說︰「我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大漢氣憤到了極點,但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地說︰「那你想怎樣?」

阿魔又笑道︰「你是知道的呀。」

大漢疑惑的模了模頭,真他娘的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阿魔他倒底想干嘛,給他錢他又不要,明天他不會真的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吧!大漢真是徹底崩潰了,自己怎麼那樣倒霉呢?愛情的道路為什麼總是那麼坎坷?

阿魔看著大漢說︰「你不會不知道的呀!」

大漢真想哭了出來,喪氣的說︰「我知道的?您不會讓我自殺吧?我是很珍愛生命的。」

阿魔無奈了,這大漢怎麼如此愚蠢,笑道︰「誰叫你上西天了?我不過是要你把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happy一下而已。」

大漢松了一口氣,但又一想到要把自己向孟瑤表白的事說出去,自己又不是同樣在自殺。

阿魔知道大漢的遲疑,細細一想,這小子不是寫情書給孟瑤了嗎?肯定是嚇著人家了,要不然也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哈哈…這回更精彩了!阿魔便裝起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對大漢說︰「難道真是感情受挫,失戀了?」說出這話後,阿魔才又想起自己何嘗不是失戀?何嘗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但又想到調戲大漢從中獲得的快樂,這何嘗不是一劑治療情感受傷的良藥?只是苦了大漢,管他呢?反正一路下來,自己調戲他又不是一次了!

大漢知道自己一說出表白的事,阿魔又多一個威脅自己的條件,可是這時又不得不說,真是進退兩難,死就死吧,反正今晚的事都讓他見到了,多一件還不是一樣,只要能管住他的嘴就行了。大漢只好點了點頭說︰「嗯,我失戀了!」

阿魔故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對大漢說︰「噢,原來你抱著那棵大樹‘叫春’是因為你失戀了。」

大漢傷心的說︰「別說了,往事不堪回首。」

阿魔笑道︰「喲,大漢也有不堪回首的事,那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漢。」

大漢無奈的說︰「你只要別笑話我就好了。」

阿魔故作嚴肅的說︰「對你強調多少遍,阿魔我不是那麼無恥的人,你只管放心的講吧!」

大漢向四周看了看,確認周圍無其他人後才放心的說︰「這件事要追訴到開學的那一天……」

阿魔雙手打住,對大漢說︰「開學的事,我知道了,說重點,記住,重點!」阿魔只想早一點听到從大漢口中說出情書的事,特別是那道小學一年級的數學計算題,那感覺有多爽啊!

大漢疑惑的看著阿魔說︰「開學的事你知道了?」

阿魔不耐繁的說︰「是是是,你講重點吧,表白的事啊。」

大漢只得無奈的說︰「那是國慶前的事了……」

阿魔好不容易听完了大漢如何寫情書,如何把情書交給孟瑤,又如何孟瑤對大漢不屑一顧。這些其實阿魔都知道,只是從大漢口中听到,感覺卻完全不同。阿魔嘆了一聲,說︰「原來你的愛情之路是如此的坎坷呀。」

大漢懇求的說︰「也不算得是驚天地泣鬼神,只求你不要把今晚的事說出去,不然的話……」

阿魔又故作嚴肅的說︰「再跟你強調一次,阿魔我是那種無恥的人嗎?再說了,今晚的事又不是不見得光。」

大漢繼續懇求︰「你不是,我只求你不要說好嗎?」。

阿魔語氣深長的說︰「放一萬個心吧,我不說就是,听你說出這段情史,我想你都有些莫大的恥辱,但是你這樣追孟瑤值的嗎?」。

大漢說︰「不管值不值,至少我已付出真心了。」

阿魔冷笑道︰「靠…還付出真心,你真以為你是情聖啊。」

大漢說︰「情聖算不上,情痴算我一個。」

阿魔听了大漢的話,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何嘗又不是一個情痴!但在大漢的面前又要強裝一副情聖的樣子,點了點頭,對大漢說︰「嗯,你總算有自我的認識,不過,你這樣泡孟瑤恐怕方法不對吧。」

大漢如同遇到知音一樣,懇切的說︰「那你有什麼方法教我追到孟瑤?」

阿魔笑道︰「方法是有的,只不過……」

大漢真想跪下求阿魔,說︰「求你了,只要你幫我追到孟瑤我什麼都答應你!」

阿魔嘆氣道︰「現在說這句話太早了吧,何況我又沒答應幫你。」

大漢氣餒的說︰「那我自生自滅了。」

阿魔說︰「我又不說不幫,不然你每晚到這里抱著大樹「叫春」,這會影響別人「懷春」的呀!」

大漢興奮的說︰「那你答應幫我追孟瑤了?」

阿魔點了點頭,說︰「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孟瑤她接不接受那是另一回事。」

大漢開心的說︰「有你幫我撐場面,就算失敗了也會轟轟烈烈。」

阿魔笑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你爹是誰。」

大漢疑惑的說︰「你這句听起來怎麼怪怪的?」

阿魔拍了拍大漢的肩膀,笑道︰「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明天看我的。」

大漢說︰「你說明天就幫我追孟瑤?」

阿魔說︰「你開玩笑吧?」

大漢又疑惑了,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阿魔笑道︰「我當然是開玩笑啦,明天看我的!」

大漢還是不明白的問︰「你的意思是明天真的幫我追孟瑤?」

阿魔無奈的說︰「愚蠢如你,我真無話可說了,不是你追難道是我泡她呀!」

大漢放心的說︰「噢,明天看我的。」

阿魔說︰「回去睡覺吧,明天你只要听我的就是。」

大漢點了點頭,說︰「嗯,一起回去吧!」

阿魔厲聲的說︰「叫你回去,你還拖拖拉拉干嘛,我還要好好的想一想明天怎麼幫你泡孟瑤,你小子暗爽了是不是?」

大漢說︰「不是的,我…「

阿魔說︰「那你還愣在這里干嘛,還馬上從我的視線上消失!」

大漢頓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想到明天可以追孟瑤,便興奮的向宿舍樓狂奔。

阿魔听到大漢遠去的腳步聲,頭腦一片混亂,嘴邊卻泛起一絲絲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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