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貂毛虎皮披風為她系上,雙手捂著暖手的湯婆子罩在寬大的袖筒里,攙扶著步往疏影園。路旁只有少許的打掃宮人,見到棠婉儀都放下手中的活恭敬地福身參拜。
遠遠地,還未及疏影園,就聞到一股清新淡雅芬芳之氣,她閉眼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好心情。
冬日陽光下的疏影園花開成海,晶瑩剔透的翹首花枝爛漫簇擁。
勻兒站在梅林深處沖我興奮地揮手,好久都沒有看見她的爽朗笑臉,我都有點想念。
微笑點頭示意,用手指指前面賞花看景的棠婉儀。
她有些喪氣地收回手,不滿地看了棠婉儀一眼,搞怪的沖她背影皺臉吐舌。遂彎腰拎起腳下的花籃,投給了我一個超級陽光燦爛笑容臉就走了。
我低頭捂著嘴嘿嘿地笑著,耳邊突然傳來棠婉儀的聲音,「想去就去!」她的目光順著勻兒離去的方向看了看,最後又回到我的臉上。
「謝娘娘美意,不需要。」我答道
「許久未見,姐妹之間也該是會有很多話要說的,本宮允許你去你就去吧。」
我看了看棠婉儀又看了看勻兒離去的方向,心里有些躊躇。她開口︰「本宮就在這疏影園看梅花,不至于讓你找不到,再說本宮也不是那般無情冷血之人,對錯還是會分的很清楚。你不用那麼害怕,倒好像本宮會吃人一樣。」
「奴婢不敢。」我惶恐低頭
「去吧!」
我朝棠婉儀拜了拜,帶著仿如重逢般迫切的心情去見勻兒。
「勻兒……」我追上她
她等在園門口,展開如花笑顏,「征兒!!!」走上前直接拉著我的手,「棠婉儀讓你出來的?!」
「嗯,她說允許那我就來了。」
勻兒有些不相信的樣,又口直心快了起來,「轉性還挺快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敢情是打一巴掌模一巴掌啊!」
我扯扯她的袖口,低聲道︰「別這樣說,被听見了可就不是懲罰了。之前就有一個宮婢不慎絞斷了棠婉儀的指甲,直接被拉出去杖斃了。」
勻兒神色尷尬的朝我笑笑,「習慣了嗎!?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敢宣泄一下心中的不平嗎。」
「還好是我,換成別人……」
「早死上萬回了嗎!」她接口道
「知道你還這樣?」我伸指點點她的腦門,她卻無害一笑。「這才是真正的廖勻呢,哭的時候可是最難看的。」
「心情總歸有好有壞嗎,再說了,笑也不一定就代表很快樂。有的時候可以喜極而泣,也或許是笑到流淚,甜到憂傷。」
我握著她的手,期翼她堅毅的力量。
「勻兒,我不希望你笑到流淚或甜到憂傷,有事你可以跟我說,至少你難過了我可以陪你一起難過。就像我不開心的時候,你總是會想著辦法讓我開心。你能告訴我,那天你是所為何事去哭呢?」
她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掩飾什麼,訕訕笑著,「我就是想家了,想家里的人,好久都沒有收到她們的消息,我只是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