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伊雪慢慢地走出病房,阿一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阿誠,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不過,我倒是覺得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他怎麼會喜歡我?他應該恨我,討厭我才對吧!」阿一苦笑著
「你有沒看到她當時的表情,明明就是吃醋嘛,雖然她不承認,但是她如果對你沒有感覺的話,干嘛要跑出去呀?」
「真的嗎?」。沈洛一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
回到寢室,沒管小琳這八婆,蓋上被子就準備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我在生氣嗎?可是我為什麼要生氣?憑什麼生氣?天啊,何美舒,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不然為什麼看到他和別的女生擁抱心里會不舒服呢。何美舒,你完蛋了。睜開眼楮抓起手機,又自言自語道︰「怎麼都不打個電話啊?不知道像人家解釋一下嗎?」。忽然的我又想到什麼︰「何美舒,你哪根筋不對呀?他憑什麼打電話給你」
嗚嗚嗚……完了,快瘋了
醫院里
「阿一,吃飯了」
阿誠把飯放到床頭櫃上,看著發愣的沈洛一,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不然,打個電話吧!」
「她……一定還在生氣,還是不要了吧!」
「我倒是希望她在生氣,那也說明他在乎你」
「我好想她」
「少爺,這四個字你已經跟我說了12遍了,就算是復讀機也要歇一歇嘛,哦?」阿誠無奈的說著,自從下午我走後,阿一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本想今天下午她來的話晚上叫她陪我,沒想到……「沈洛一自嘲似的笑笑,似乎在嘲笑自己,也似乎在嘲笑命運
「我去叫她,你等著」說完,拿起外罩出了門
「阿誠,不要去」不管沈洛一怎麼叫,阿誠也沒有回頭。阿誠從來沒看到過阿一這個樣子,他從來都是什麼也不怕的,即使在醫院里也從來都是一臉的桀驁不馴,可現在……
阿誠來到學校,不知從哪弄來我的電話號碼,打電話把我叫了出來
「阿誠,找我什麼事啊?」
「跟我去醫院,阿一他需要你,今天下午你走後,他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晚飯都沒有吃,他在生病呢,不能不吃飯的」
「我不要去」我很決絕的回絕了
「你听我說,今天那個女孩,他是我妹妹,我和阿一從小一起玩到大,對我妹妹當然也熟悉了。我妹妹只拿他當哥哥看。阿一也只喜歡你,你要我怎麼說你才相信啊?你知不知道你走後他有多失望,他是真心的希望你陪陪他,這樣他心里也許會好受些,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用這樣吧。你理解他一下嘛」阿誠極力的勸說著
「可誰理解我一下?你知道嗎?我們沒有關系呀?干嘛總把他的責任推到我身上呢?我能操縱他的生死大權嗎?是不是等到那一天他死了你還要把責任推給我呢?我……我真的不想去」
「你不去,阿一會死的,我知道你對阿一動心了是嗎?不要逃避,我看得出來,阿一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再沒有點表示,那真是太鐵石心腸了,去和阿一好好溝通溝通,好嗎?」。阿誠很誠懇的看著我,希望我能答應他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對阿一動心了嗎?可是,我自己卻惶惶忽忽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麼。
看著他誠懇的眼神,許久之後,我點頭
他把車停在門口
「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吃的,他晚上還沒吃呢。剛才給他買的可能都涼了」阿誠淡淡的說
「你先進去吧,我去買」我微笑
他疑惑的看著我,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放心啦,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了,我不會這麼無聊吧!」我嗤笑,他想得還真夠多,也對,我來一次可是他費了千辛萬苦才找來的
「好吧,那我先進去了」
阿誠推開房門,看到阿一站在窗邊
「怎麼下來了?醫生不是說過不能經常下地走路的嗎?你背部還沒恢復好呢」
「怎麼樣?他不來是嗎?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阿一輕笑,似乎對我來不抱希望。過了幾秒,他又說︰「看吧,你去干什麼?只會讓人家討厭吧!從小到大,為什麼就沒有人理解我?為什麼?」阿一說著,仰頭,看著天花板。阿城知道,阿一在流淚
「阿一,她……」
「好了,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阿一打斷阿誠,背對著他說道
阿誠笑了笑,但阿一沒發覺︰「那好,不要站太久,我出去了」
阿誠開開開門,我就從外面拿著東西來了
「你怎麼出來了?」
「他希望看到的是你不是我,進去吧,小舒,答應我。不要再傷害阿一了,好嗎?」。
「我……」我不敢回答好,因為我也不確定進去以後會發生什麼
「進去吧,叫他吃點東西,阿一就交給你了」
我推門進去,阿一還站在窗戶邊,似乎在看著什麼,也似乎在出神
「阿誠,不是說了要自己靜一靜嗎?又進來干什麼?不用擔心啦,我沒事」說這話時他一依然在看著窗外
「沈洛一,是我」說完我把飯放到櫃子上
他轉過身,本來孤獨絕望的眼神瞬間有了活力,臉上的表情由驚奇轉為驚喜,他走到我面前,一下子把我擁住
「小舒,我好想你」
「沈洛一,你干嘛?你放開我啦」我掙扎,卻無濟于事
「不,不要」說完他把我用得更緊了
「沈洛一,你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著我,忽然的,很奇妙的感覺,有些幸福,也有些甜蜜,也有種想要擁住他的沖動。他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肩上,而我卻真的反手擁住了他,不再掙扎,也不想放開
過了許久,我推了推他︰「好了,吃飯吧,我給你買了點東西,你回床上,慢慢吃,好不好?」我用眼神示意他回床上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味的看著我,用那種我——著我
「在看什麼呀?我怎麼了?」我模模自己的臉,生怕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小舒,今天下午的事」
「我知道,不用說了,阿誠他和我說過了,我沒放心上」
「那……你相信嗎?」。
「相信啊」也許我就是這樣的人,容易相信別人,容易掉進別人的溫柔圈套
「今天下午,你是不是生氣了?」阿一用一種試探性的口氣問我
「我……我哪有生氣?我只是看到你們在一起想……想給你們留出空間而已。對,就是這樣而已」我背對著他,心虛的說道。怎麼辦?連我自己都听著好假啊!
「是嗎?」。他從背後抱著我,讓我動彈不了,有用那種極其曖昧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說︰「可是,看到你跑出去,我好心痛啊」
他這是在干嘛?,這種環境下再待下去我會窒息的
「你不要這樣,你再這樣我要走了」說著我努力掙扎著
「好,我放開你,你不要走」他趕忙放開我,轉移了話題︰「你給我買了什麼?好香哦」
「你回床上慢慢吃,好不好?」
「好」
這個樣子的沈洛一好乖,好听話,就像是個听話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去愛,去憐惜
「明天,我想回家」
「什麼?出院啊?你傷好了嗎?」。
「頭上的紗布明天就要拆了,後背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他有些不耐的說著,顯然這麼多天在醫院他也呆夠了
「可是……可是還是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比較好。你這個樣子就去學校會不會有點太快了?」我小心地說著,把口頭上所謂的不關心表現得極其正常。要唏噓一下子總是可以的吧,怎麼說自己來看他了,就好好的表現一把吧
「誰說我回學校了?我的意思是說,反正我都已經好了,在醫院就是養病,在家養不一樣嗎?在醫院好無聊」阿一說著擺擺手
「哦,這樣啊?那我就沒說的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本來這也不關我的事啊,他怎麼樣與我無關,自己愛怎樣就怎樣吧,管多了無益啊
「如果明天我回到家你陪我好不好?」他的眼里閃爍著欣喜的信息,
「什麼?為什麼要我陪?」我一听還真是嚇了一跳,他這個要求提得也太不一般了吧。再說了,從頭到尾都是他自己在做決定,我可從來都沒說過要去陪他呀
「我家就我一個人,我自己又這個樣子,我想有個人陪我,不過過我不會讓你耽誤功課的,如果不得以耽誤了,我會想辦法幫你補上」
我沒有說話,見我還在猶豫
「算了,既然你不想,那我就不勉強了,我找別人就是了」
別人?是誰?會是學校里的某個女生嗎?想著,我還撇了撇嘴。
我這一切的舉動全被阿一看在眼里,也許他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放心啦,我找的是保姆,不是女朋友」
「你找什麼管我什麼事啊?你很奇怪耶」我訕笑
「如果你不放心,那你來呀,除非你不敢」
我知道他這是在刺激我,無非就是想讓我去他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