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自嘲的笑了笑,道︰「倒真是什麼也瞞不過裳兒啊!」
唯裳笑意不減,輕松的回道︰「姐姐做事,裳兒自是放心!」
柳芸見狀,稍稍認真的說道︰「那個黎親王是在我們來雪域國不久之前被已逝的端親王給找回來的!端親王對外只說黎親王是自己落難在外的親子!但那個黎親王真正的身份與原先所住的地址並未有任何人得知!」
唯裳听到這兒,心里早已不平靜如水的湖面開始泛起一陣一陣的波紋。唯裳緩緩睜開那雙如秋水潭波般清澈如水的眸子,眼神頓了一會,語氣中帶些不滿的回道︰「芸兒當真無用,打听到的就只是這些?」
「裳兒把事兒想的太容易了!這性命攸關的事兒怎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被他人給打听出來?」柳芸有些惱怒的望著眼前面色並無太大改變的唯裳嗔道。
姐姐莫氣!全怪裳兒太急功近利了!裳兒相信等假以時日姐姐定能尋到那些!」唯裳用稚女敕的女圭女圭音對著柳芸討饒道。
柳芸靜了靜,嘆了嘆口氣,無奈的回答︰「裳兒莫擔心!給姐姐一些時日,姐姐定能給你答案!」
「恩!」唯裳甜甜的笑了笑回了一聲。
唯裳不經意間的看了看窗外美麗的景色,欣喜的說道︰「屋外景色甚是喜人,裳兒想出去散散心,透透氣!不知姐姐是否可以應與?」
「這大傍晚的,你一個姑娘家……這個……」柳芸猶豫了一會,有些擔心的說道。唯裳心頭一暖,或許唯裳以前從未在意過柳芸對自己的關愛與呵護,今日細細的看著,這些年來除了紫墨言就是她對自己最好了吧!
「姐姐無須擔心!裳兒不同于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裳兒這些年可是姐姐一手教出來的,現在怕是連姐姐都不是裳兒的對手了吧!」唯裳活潑而又半開玩笑的說道。
「這……」柳芸抄手有些難為情的猶豫了一會兒,想想回道︰「也罷!呆在這兒也夠悶人的,記得去去早回便是了!」
唯裳孩子般興奮的笑了笑,道︰「謝謝姐姐!姐姐自是不必擔心的,裳兒可以保護自己!」
「恩!」柳芸稍稍放心的點了點頭,得到柳芸的應允,菀裳快速的拿起桌上的一塊面紗,飛速的跳出窗口,在漆黑黑的夜晚中抹過一絲月白色的身影……
城郊的樹林里,枝繁葉茂的樹葉上時不時應為微風和鳥獸的來動而搖曳,盡管月光盛的厲害,卻始終擋不住這種靜謐的氣氛。
唯裳緩慢的行駛在樹林里,這是她無意間找到的恍若世外仙境的地方,那里有淅淅瀝瀝的瀑布,有清澈見底的小潭……是自己在喜歡不過的清靜地方了。
遠處熟悉而又曼妙的簫聲讓唯裳有絲驚異,唯裳有些欣喜急忙的奔向那個余音回旋的地方。
菀裳詫異的跑到瀑布小潭邊上的大石上,只見瀑布上流頂上站立這一個風流倜儻,飄逸俊朗恍若謫仙的男子,湊近一看竟是自己前幾日所見的黎親王!
端木言似是無意的感覺到有人闖入,慢慢放下了自己手中精致的玉簫,睜開那雙烏黑的眸子,看向唯裳。
一對眸子互相凝視,尷尬而又不知明的氣氛油然而生~~~
端木言淡然一笑,風采奕奕的飛身跳躍,輕撫過潭水,來到菀裳的身旁,問道︰「不知姑娘今日為何這麼晚的一人之身外出?」盡管淡淡的語氣很難透露出一絲情緒,可若有若無的擔心之情卻溢于言表!
「沒有,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吧了!」唯裳坦然的回道,這個人給人很熟悉的感覺,她在宮中是住過的,決計是不會像其他沒見過市面的鄉村婦女辦膽小怕事!
「是清兒打擾到王爺了嗎?」。唯裳客氣的回道。
端親王莞爾一笑,如清風般舒適的說道︰「並未!這個地方也是本王前幾年無意間找到的吧了!」
「是嗎?」。唯裳單純的回道。
端木言慢慢的把視線轉到唯裳那張用半張輕紗掩面的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上,好奇道︰「姑娘為何一直以一塊面紗遮臉呢?」
唯裳似有意的低了低頭,不知所言道︰「清兒貌若無鹽恐污了王爺的眼。」
「是嗎?」。端木言淡淡的望著唯裳說道。
「恩!王爺的那首曲子,裳……清兒好像似曾相識!」唯裳猶豫了一會也不知該講還是不該講,可這畢竟關乎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哦?怎麼姑娘曾經听過?」端木言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輕如微風的可人兒。
「恩!」唯裳無力的應了一聲,「小時候不听話,只有墨……哥哥吹起這首曲子的時候才肯睡覺……」說著唯裳的眼神漸漸地暗了起來!……
夏夜,繁星滿空,一個可愛的打緊的小女孩調皮的躺在一個略顯寬厚的少年的肩上,少年笑了笑,很有耐心的拿起手中的玉簫,緩緩的吹著……女孩帶著笑容的慢慢的睡著了……
端木言頓了一會,如微風般淡淡一笑道︰「只是曾經听過,今日覺著無聊便吹來听听而已!」
「是嗎?……」唯裳有些失望的望著眼前瀟灑依舊的人,眼神中的光彩頓時蕩然無存,似是意會到了什麼,唯裳有些驚慌失色的回道︰「王爺說的是,天也不早了,清兒也該回去了!」接著,菀裳像端木言行了個萬福,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了。端木言覺著不解的笑了笑,轉身飛向另一方,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這黑的很少能有這麼亮的月光下……
回到相思樓,已是戌時。唯裳疑惑的飛身穿過窗戶,華麗的蹦到地面上。
屋內還是一貫的通透明亮,這是唯裳一向喜歡的!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屋內流通的空氣頓時凝固了起來。唯裳雙手合作十字緊緊的握著貼身的那半塊玉,失神的想到‘難道不是嗎?如果是,為什麼……哼!唯裳冷嗤一聲,也對!這種殺頭的事怎呢隨意對一個外人講?
天似乎好的奇怪,黑夜中的繁星時不時的點點頭,月亮的光芒卻始終未減半分!……
卻也是過了幾日,辰時時分,柳芸興致勃勃的拉著唯裳一個勁的往外走,唯裳無奈卻也只能跟著去了。
臨近夏日的清晨倒不在是那麼清涼了,街上忙碌的人來來往往的,街邊的小攤商販大聲的叫嚷著,唯裳有些許久不見陽光的用衣袖擋了擋高掛在天空的高陽,嘴角向上微微彎曲。
「其實吧!雖然老是關在屋子里不好,可是咱們女子白天出門逛逛就行了!知道嗎?」。柳芸向個大人似地拉著小巧的唯裳親昵的叮囑道。
「恩!‘菀裳欣慰的笑了笑,回道。
「怎的今日卻連面紗也不帶就出門了呢?」柳芸好奇的問道。
菀裳自然的笑了笑,淡淡的回道︰「我是從未出門的,別人就算看見了也是定認不出我的!」
「倒真是稀奇!」柳芸不解的笑了笑。「不過與我出門,戴上還是好的!」語畢,柳芸便從衣袖里撤出一條輕盈的面紗不等唯裳反駁便給她帶了上去。唯裳只是一笑處之。
「白糖糕……好吃的白糖糕……」「冰糖葫蘆……葫蘆哎……」「愛,你看這邊的那個姑娘!」「恩,長得真是極美的呢!」……
街邊叫賣的小商嘈雜的不停,唯裳有些欣喜的松開柳芸白皙的手,跑向糖葫蘆攤前,熟練的拿起一串,說道︰「老板,多少錢啊?」
「啊,不多只要兩文錢!」黑溜溜而又蒼老的中年大叔忠厚的說道。
「恩!給你!」說著菀裳從錢袋里拿出兩文輕輕的放到大叔那黑乎乎長滿老繭的大手上。
「你到底幾歲啊?這麼大了還買這個吃?」柳芸飛快的跑到唯裳身旁,半生氣的說道。
「可是很好吃啊!」說著唯裳邊走邊小口舌忝著那串又大又紅的山楂串兒,有些滿足的笑了出來。‘這可是第一次見墨言哥哥的時候吃的呢!也是自己第一次吃的最好吃的東西呢!’柳芸無奈的追了上去,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