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夜沒有動彈,依然閉著眼。朦朧水氣下的他,帶著一身的妖糜,散發著誘人的信息。
謝署長月兌下衣服,跳入浴池。兩人各在浴池一側,謝署長慵懶的泡著,隨意的與紅夜聊起家常。
「我說紅夜啊!你的手腳也真夠快的了,裝死的本領可夠到位的!」謝署長打開話題。
「謝署長客氣了,我可是想在里面多住幾日。假死逃生不過是個意外!」紅夜瞅都不瞅署長一眼,冷漠的說道。
「哈哈……」謝署長大笑。「你這稱謂變得可真夠快的,我記得剛下飛機的時候,你叫我的是伯父。」
紅夜睜開眼不客氣的回道︰「那不過是為了安撫大家的情緒。」他游到謝署長面前,伸手修長的手指,掐住他的脖子緩緩道︰「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洛襲的伯父就手軟。」
「好!好樣的!」謝署長不光不怕紅夜的威脅,還拍著他的肩膀,大聲而爽朗的贊揚著︰「洛襲的眼光果然過人!這次你能找到我這里,想必之前也沒少調查我。說吧,提出你的條件!」
紅夜收回手道︰「謝署長果然好膽量!調查不敢當,了解一下而已,您老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年輕人!恭維的話就免了。混了幾十年警署,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謝署長腆著肚子翻出水池,從衣服兜里掏出一根煙,坐在池邊抽了起來。
「好!那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韓氏那邊怎麼樣了?」紅夜直接切入主題。
「呵呵」謝署長笑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原來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少嗦,快說!」紅夜有些不耐煩,催促著。
謝署長笑呵呵道︰「紅夜,你可真沒耐性。」
接著,他眯著眼楮想起逮捕紅夜之後的事情,慢慢的說道︰「你入獄後沒多久,就有報社打電話報案,我帶著警員又趕回了陽明島。不過你安排的可夠精密的,我還真是意外,當時竟有那麼多記者在現場拍照,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巽是死在韓氏的地盤,恐怕韓氏是永無翻身之日。不過……」
謝署長吸了一口很長的煙,在空氣中吞雲吐霧。這才悠閑的繼續聊著︰
「巽的死,只能證明他死的地方是在韓氏管轄內,而無法證明是韓氏所為。他們的公司形象是被你整垮了,但是我卻無法下令拘捕韓氏的人員。」
紅夜冷笑著︰「所以你一開始就決定抓我來了結這個案子,又不失去你秉公執法的頭餃。」優雅的站起身跨出水池,順手取下牆邊掛著的潔白浴巾,圍在胯間。
「紅夜啊,你要知道我上頭還有個洞廳長,他可是韓氏的靠山,韓氏這個頑石可不是一個巽的死,就能扳倒的!而這個案子必須有個替罪羔羊。何況,巽本來就是你殺死的,我也無非是公事公辦而已。」
紅夜坐到梳妝鏡前,扯下一條干毛巾,擦起濕漉漉的長發,看向鏡子後面的謝署長,不經意的說著︰「謝署長,你可不要低估了我的智商,繞彎彎的話我可不想多听!」
謝署長眼楮一眯,接著掐滅煙頭大笑道︰「哈哈哈哈……冷血無情的紅夜果然智慧過人。說真的,我的確不會殺你。以我的眼光看,你絕不是一般的重犯!所以,你的確在我的黑名單上。但是,我要是真的殺了你,恐怕我那洛襲賢佷一定不會原諒我,倒不如賣個人情他。」謝署長意味深長的說完這些話,丟給紅夜一個紅色的藥瓶。
紅夜伸手接著,透明的紅色瓶子沒有貼標簽。「這是什麼?」紅夜蹙起眉,不解的問道。
「唉!」謝署長嘆口氣,「紅夜不是我心狠,我這麼大歲數了,也要保住晚年的名聲。抓你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我也有暗中計劃,這瓶藥是我為你準備的,它可以使人在短時間內停止呼吸。這樣我就可以宣布你已經死亡,在把你弄出去,案子自然就可以了結。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你竟然先一步詐死逃月兌了,也好,省的我在費周折。」
紅夜將紅色藥瓶放到梳妝台上,擦干頭發,將毛巾搭好,淡淡的說了句︰「給我弄點吃的。」打開浴室的門步向客廳。
客廳很大非常的豪華,沙發桌椅都是軟皮包裝,滿屋字依然是大紅的色系。
紅夜環視一周,還沒坐下就听浴室間傳來尖叫的聲音︰「啊……」謝署長光著身子濕漉漉的跑了出來,驚恐的對著紅夜問道︰「浴池里的那些蟲子是怎麼回事?」
紅夜打開超大的壁式液晶電視,坐到沙發上,很柔軟。他嘴角邪惡的揚起,望向謝署長,隨意的說道︰「你忘了嗎?我可是死過一次的犯人。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身上帶點蟲子,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死人堆?你是說那個死人潭?」謝署長緊張的問道,他禁不住全身開始顫栗,雙手抱著身體。
紅夜眼角瞄了他一眼,緩緩道︰「是不是死人潭我不知道,不過里面全是尸體,都已經腐爛了,上面還有數不清密密麻麻的蟲蛆不停的的爬著。」紅夜並沒有夸大其詞,卻故意說的有聲有色,手指還學著蟲子的樣子動來動去。
謝署長臉色變得蒼白,慌張的跑到洗手間嘔吐起來。
听著里面傳來「嘔、嘔」的嘔吐聲,紅夜忍不住來到洗手間門口,他雙手環抱,倚在門邊哂謔的嗤笑道︰「大名鼎鼎的謝署長竟然害怕蟲子,你說要是新聞界知道了,恐怕這頭條非你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