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拐角處有一家包子鋪,不知道還在不在,小時候的宋清顏經常蹲在對面望著包子留口水,老板娘心好,有時看宋清顏可憐會給她一個。
沒走多遠宋清顏就聞到了包子的香味,看樣子那家包子鋪還在。
宋清顏帶著笑容走到拐角處時,發現包子鋪前忙碌的身影並不是老板娘,而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心中有些失落。
那年輕的婦人看著一群乞丐過來,不由分說拿起 面杖就開始驅趕。
「你們這群叫花子來這里做什麼,滾開,妨礙老娘做生意!」這婦人臂粗殿肥,一臉凶相,嚇得小乞丐們紛紛後退。
「呸!賤胚子,沒錢也想吃包子。」市井之人難免市儈,起初宋清顏倒也沒說什麼,但是這句話卻有點惹怒她了,她一個跨步向捏住婦人揮棒的手。
「誰是賤胚子?!」
「痛!」那婦人沒想到突然會沖出來一個人,這人看起來個頭不大,力氣卻不小,捏得她手一陣一陣地痛。
這婦人色厲內荏,再看宋清顏穿著一身錦衣綢緞,頓時就虛了。她也去城南富人區送過包子,可那些夫人小姐的衣服看起來也未必宋清顏的好,這時她才想起來這位小姐好像是和這群小叫花子是一起來的。
「我,我是賤胚子。」婦人陪笑道。
她心里暗叫倒霉,踫上了一個愛心膨脹的富家小姐。
市井婦人見識短,她以為宋清顏只是同情泛濫的富家小姐,可憐這些小乞丐。
宋清顏哼了一聲,放開了婦人,懶得和她一般見識。
同一個地方,同是包子鋪,老板娘的善良此時看來更是難能可貴。
宋清顏丟了一個五兩銀子的銀錠給那婦人,「去附近味道好的酒樓叫一桌酒席過來。」
包子鋪是有桌椅的,宋清顏把銀子丟給婦人之後就招呼孩子們坐下。宋清顏坐其實在也有自己的考量,一個包子鋪對乞丐們尚且如此,那些酒樓看到他們還不給轟出來,勉強進去在別人各種目光下吃飯,還不如在這里吃來得自在。
婦人接過銀子,手有些抖。
乖乖,五兩銀子的酒席啊,就說陳外員六十大壽,那酒席也沒有五兩銀子一桌吧,現在居然請一群小叫花子吃?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婦人突然有些嫉妒這些小叫花子了,她都從來沒吃過!
「還不快去!」宋清顏喝了一聲,嚇得那婦人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立刻就跑去了。
其實那婦人心里也有個小心思,富家小姐不知人間疾苦,五兩銀子的酒席未必知道是什麼樣子,那婦人找到了酒樓,宋清顏給她五兩銀子她卻只叫了四兩銀子的酒席,從中取個一兩。
她這點小心思又怎麼能瞞過宋清顏,酒席送來之後,宋清顏先撿了幾大盤包子放在桌上。四兩銀子的酒席還是很豐富的雞鴨魚都有,小乞丐們狼吞虎咽,有的吃著吃著哭了起來。
乞丐們從都是吃殘羹冷飯,什麼時候吃過熱騰騰的飯菜。
吃到後來,有的不吃了把剩下的包了起來,他們怕過了今天之後就再也沒得吃。
宋清顏的心情格外沉重。
孩子們吃得飽飽的她卻一口都沒有吃回到了仙源客棧。
「宋姑娘,你心情似乎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洛天涯看她悶悶不樂問她。
靈白淵讓她與他們隨行,他們也要保證她的安全。
「沒事。」宋清顏笑了笑,讓洛天涯不用在意。
宋清顏第二天又卻了城北,洛天涯與柳忘生放心不下,喑中跟在她身後。接連三天她都在城北給小乞丐們派發包子。
「沒想到她還是個挺有愛心的姑娘。」柳忘生看著她說。
「不過,她這樣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等她離開後,這些小乞丐的生活又回恢復到原樣。」
「我想她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昨天才會愁眉苦臉的。」
「學兄,要不咱們幫她一把。」柳忘生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道。
「怎麼幫?」
柳忘生附在洛天涯耳邊小聲說著。
听完之後洛天涯點點頭。「這事做成之後對你我二人也算是一件功德。」
「是極,是極。」
「那現在……」柳忘生嘿嘿地笑一聲,從暗巷里抓出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你們兩個跟了她幾天了,想干嘛?」兩個少年咬了咬唇低頭不語,其實他們不說柳忘生也知道他們是干嘛的。
他們是扒手,盯上宋清顏是想扒她身上的錢袋。
至于跟了這麼多天卻一直沒有下手,說明他們還算有點良心。
「你們想怎麼樣?」年紀稍長的那個護住身後年紀稍小的,一般這種情況下被暴打一頓是免不了的。
「還挺有義氣的嘛,做什麼不好,非要做小偷。」
「如果可以做別的,誰還願意做小偷。」這城北這些扒手都是孤兒,小時候當乞丐,身手敏捷的長大了就做扒手。
「那你想做什麼?」柳忘生問。
「我想讀書。」其實那個年長的少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答柳忘生,他本來以為會換來柳忘生兩人的嘲笑,笑他一個扒手還妄想讀什麼書。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兩人非但沒嘲笑他,還夸獎他說︰「有志氣,讀書確實是個非常棒的選擇。」
「如果你想讀書的話,這個忙就一定要幫我們了。」
年長的少年沒听錯吧,抓他們出來並不是要打他們,而是要他們幫忙?
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年長的少年一臉警惕。
「放松,不是什麼為非作歹的事,只是想讓你帶我們去見你們的頭兒而已。」年長的少年一听嚇得拉著另一個轉身就跑。
「哎呀,嚇著他們了。」
「跟上吧。」洛天涯笑了笑神識附在兩人身後,遠遠地跟著,這兩個少年總會去見他們要找的人。
……………………
困,我去呼呼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