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心里一股不安慢慢升起,李石覺得一種殺氣開始靠近,凌厲的有些漂浮,似乎還在很遠。過了一會,感覺那股殺氣來到了客棧的附近了,這時,又有三股殺氣涌起,但是原先的那一股特別強烈。李石感到有四個人在逼近自己的房間。他有些緊張了,想叫石一休,可是覺得一遇到事情就慌里慌張的,有失當少主公的威嚴。于是嘆息一聲,起來開門,背著手,慢慢走到院子里,感覺到幾個逼近的人不敢貿然動手,李石抬頭看看天井上方的夜空中的明月,伏在身旁的幾個人不知道李石想干什麼,納悶著。
平兒站了起來,走到李石前面。李石就是想走出來,引起石一休他們的注意力。走到天井時,李石感覺到,石一休的房間沒有一絲動靜。
殺氣更加凌厲了,平兒的衣衫下擺開始飄蕩,忽然,四個角落里同時騰起人影,向李石撲來。叭的一聲,平兒擋在李石身前,這是李石看到兩個黑影倒地,一個黑影幌了一下。轉身飛騰而去。
眼前的黑影說︰「少主公,你沒有事吧。」
李石點點頭︰「還好。那個是什麼人?」
石一休說︰「很厲害的職業殺手。不知道什麼來路。頂級的殺手,能夠一擊把我們三個合力震開的,是一點紅那個殺手坊里的八級頂尖高手才能做到的,而且還傷了我們兩人。一擊就走,中不中都不停留,這是一點紅的作風。」
李石說︰「是常偉派來的。」
說完,俯子,扶起那兩個被擊傷倒地的龍衛。
李石心里想起了小魔女︰我一定要找的她,學最凌厲的武功。
因為在他心目中,林子里的那個小魔女的殺氣是後來所有遇到的武林人士都沒有達到那種令他想尿尿的境界的。
回房躺在,李石還是在想小魔女的事。心里忽然一種不祥的感覺起來,毛骨悚然。李石模著一把柳葉刀,坐在床邊,那種不祥的預感讓他閉上了眼楮。越來越強烈了。平兒也在邊上坐了起來,近來她一直呆在李石房中和衣而睡的。李石現在已經很適應平兒了,她從來都是不聲不響的在身邊,或者是打坐,或者是呆在他的身後。開始時在房中小解還會尷尬,可是看著入定般的這位出塵月兌俗的方外之人,看到她是那樣的心無雜念,他就釋然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這群殺手果然是頂級殺手︰利用一個打前陣,把李石他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人已經走了這個問題上,乘石一休他們都圍在那里救治傷者時又潛回來,再次下手。
李石又模出一支柳葉刀,兩把托在手心,端在眼前很專心的看著那個線條柔美的刀刃,心里泛起北子老人家翻轉手腕時瞬間的抖動旋轉。又想著,醫院手術室里的那把柳葉刀,慢慢的,那把刀已經于自己渾然一體,就像自己的一根手指一樣有血有肉了。
這時,門與窗同時破開,兩個戴著猙獰面具的黑影撲來,平兒的劍鋒一掠,兩人頓時被殺氣抵住了一下,這時李石雙手一揚,兩個黑影沖到眼前,睜大眼楮,不相信眼前的景象︰兩人的胸口同時插著一柄柳葉刀。
這是兩個頂級殺手,而且每人單獨都抵得上一個平兒,就算用箭也未必能sh 穿他們的護體真氣的,竟然被一支輕輕薄薄的柳葉刀輕易此在胸前,他們死也不瞑目。沒辦法,身子像鼓滿氣的皮球一樣,嘰一聲氣漏了,慢慢倒下。李石並沒有覺得自己能殺這兩個人有什麼了不起,就像當初一招擊敗周曉水一樣,覺得是輕易蒙的,因為當時他看到那兩個人舉起劍時,動作幾乎是一致的,一個劍花在身前飛舞,擋住了幾乎所有空門,但是在平兒利刀一揮之下,兩人的氣勢滯了一瞬間,胸口下露出一點空隙,就是那麼一點。已經足夠李石的柳葉刀刺入了。
當平兒從他們胸口拔出柳葉刀時,那雙瞪大的眼楮還沒有閉上。李石把刀上的血跡搽干淨,別回腰間。這時,石一休他們沖了進來,嘴里叫道︰「少主公~~~」
然後驚訝的看著李石和兩個死者。
李石叫他們搜索一下殺手的身上是否有其他東西。石一休說︰「一個之前受了一點傷,估計是剛剛那個人,除了兩把利劍,沒有其他東西,還有一對面具。」
李石說︰「面具給我。」
因為他想到方姑娘戴面具時的殺神般的氣勢︰以後,在戰場上,我也戴面具殺敵。
早上,當李石推開大門時,一場大雪已經漫天下起來了。大雪來到真快啊。李石心想著李白的行路難里有句詩︰yu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石一休早就站在李石門口;「老板,看來今ri走不成了。」
「換家熱鬧些大些的酒樓住吧。別又有人來找麻煩。」李石說。
于是,分成三撥,李石帶幾個人來到了洛陽最大的酒樓︰牡丹閣。
牡丹閣,一看其名,李石猛的想起這是那種美食與美女一體的青樓。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李石還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同時吩咐其余的人到對面的客棧住著。
飯吃的很舒服,暖暖的包間里擺著一盆紅紅的火,李石、平兒與石一休以及兩個龍衛在那里喝著酒。那兩龍衛是兄弟,而且是雙胞胎。
另外還有兩個龍衛就被石一休安排在大廳觀察來往人員。他們坐在大廳角落,點了些牛肉,就著酒喝著。兩個人中帶頭者是個帥小伙,就是李石在涼水村戰役時指派去送信的那個李曉奇。這個李曉奇二十余歲,長得高的俊挺,武功也是可以與石一休抗衡的那種龍衛里的拔尖人物,他與石一休不同的是,站在那里,那股氣勢流露出來,就掩飾不住,石一休是木訥的沉默的人,李曉奇是完全相反那種。當他們喝酒正酣時,大廳里嘩然,一個美艷少婦走了出來,那個嬌艷與光彩,令大廳里的男人都伸長了脖子,不少人說︰「好久沒有見到牡丹夫人了。
李曉奇說︰「原來這是牡丹夫人啊。」
這時,跟著牡丹夫人的那個女孩也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個清麗無比的女孩,手抱一把純黑琵琶,臉s 冰冷,毫無表情。
牡丹夫人對大伙說︰「這個是我剛剛收的干女兒,叫婉兒,大伙可不許欺負她啊。幾天前,她老父因為肺癆過身,她就在在城門外賣身葬父,我看她可憐,也欣賞她的孝心,就把她收為干女兒,她的一手琵琶可是天上才能听得的妙曲。」
大伙贊嘆之余,女孩已經坐在廳的 ng,盈盈伸出柔美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美妙的樂曲慢慢流出來。李曉奇等听得呆了,簡直就是仙樂啊。李曉奇隱隱發現那個女孩眼里閃出淚花,心想︰真是可憐的女孩。
牡丹夫人看看大廳,都是錦衣懷玉的富家人,就是廳角落兩個像是皮貨商人的漢子。衣著不怎樣,可是氣勢不凡。牡丹夫人走過來,拿起酒壺,替李曉奇兩人倒上一杯,李曉奇有些尷尬,旁邊的叫文駿,也是個剛出來沒什麼見過世面的小伙,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手忙腳亂起來。牡丹夫人笑道︰「看你們這個樣子,像是姐姐要吃掉你們一樣。」
話語未停,大廳門口外走進來三個大漢,為首一個背著手,昂首進來,後面兩個提著樸刀,三人往中間桌子一坐,樸刀一頓,其中一個大叫︰「小二,上酒。」
喊聲如雷。把婉兒嚇得停了琵琶彈奏。驚慌的看著牡丹夫人,大廳里的客人正听得入迷忽然被打斷了,就紛紛指責幾個大漢。為首大漢惱怒起來,大喝一聲︰「老子就是大聲喊啦,怎麼樣吧?」
一副無賴的樣子怒視著眾人,眾人看到他們粗暴的打斷婉兒的琵琶聲,還在牡丹閣耍橫,就說︰「你們幾個不知道這是誰的酒樓吧?這可是洛陽太守小舅開的酒樓。」
那個人說︰「管他誰的,惹惱老子,一把火把它燒了。」
這時,牡丹夫人走過去,盈盈的說︰「大兄弟,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燒了,奴家就無處安身啦。」
那個漢子說︰「那就跟我們回長安吧。大將軍府中夠你安身了吧?」
牡丹夫人眼楮一轉︰「感情您是長安大將軍府的人啊。」
一個帶樸刀的漢子說︰「怎麼?有假啊?這是我們大將軍的佷子。假不了。」
牡丹夫人覺得惹怒長安大將軍不是很好的事情,就想抹過去算了。可是,這時,一個穿白衣的客官不樂意了︰「靠,出來喝酒還帶著伯伯的官來嚇人,自己就沒有本事啊?」
話音未落,那個隨從拿起樸刀撲來,但是之三回合,拿刀大漢就被一腳踹出大門外,另外那個立馬停住向前沖的腳步,回頭看看主人。大將軍佷子站起來,抱抱拳對白衣男子說︰「兄台好功夫。在下石煉。」
白衣男子說︰「好說好說。」
白衣男子話音未落,已經被石煉不知道用什麼手法拎著胸前衣服一反手,扔到大門口外面了。和剛剛被他踹出去那個人的方向一樣。眾人徹底無語了。都低下了頭。牡丹夫人見狀,連忙在石煉旁邊戰戰兢兢坐下,倒了碗酒,嬌媚的對石煉說;「大兄弟好功夫,我陪大兄弟喝酒。」
石煉把她一推︰「就你個s o貨,老子還不要呢。」
手一指婉兒︰「叫她陪老子喝。」
牡丹夫人說︰「她剛剛喪父,不能陪你喝酒啊。我陪你吧,大兄弟。」
石煉一拍桌子,木桌頓時塌了一角。婉兒可憐楚楚的看著牡丹夫人,眼里淚水直流。李曉奇看著婉兒的眼淚,心里隱隱刺痛著,心想︰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少主公~~
可是,事情開始了就沒有那麼容易收場了。石煉看著沒有人敢出來干涉了,就走到婉兒身前,動手拉她了。這時,一雙不算大的手擋住了他,他夸張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小伙子︰「看來,你是活膩了。」
小伙子說︰「女孩子剛剛失去親人,何必強人所難呢?」
石煉突然就出手了,但是,眼前失去了小伙子的身影,他猛轉身,果然小伙子就在他身後,石煉平靜了許多,知道今天遇到了對手,于是使出渾身招數,小伙子還是能躲過,石煉知道打下去必輸。知趣的收手說︰「兄弟,今天老子認栽。敢問高姓大名?」
小伙子正是李曉奇,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架住石煉。
現在石煉問名字,只好之說︰「我叫李曉奇。無名小輩而已。多謝兄台給面子。」
石煉一抱拳︰「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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