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空中突然冒出幾只蒼鷹擦過我的後背,沖破天際,他眼明手快一把拉過我,否則我也就被這幾只大鳥撞上了,可是這些不都是虛幻的麼,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時他嘴角勾起難以察覺的弧度,問我,「腰上的傷口疼得厲害嗎?」。
「還,還行吧……啊……「他摟過我的腰一躍而起,跟在蒼鷹後面跳進了半空中,從橋上一躍而下,一眨眼的瞬間,我們沖開看起來很是尋常的湖面,等我睜開眼,我們正從十八泥梨的空中以光速向下墜落。
「啊啊啊啊……」這些日子以來我的小心髒就沒少受過沖擊。
眼見一頭就要扎在樹上,馨儀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了我們。
她喚了一聲,南野模模他的頭,表揚了好些會兒。才知道原來他看出來那些鳥是真實的,所以跟著它們便能破了海市蜃樓。就這麼幾句輕描淡寫的話,我莫了個明的,那鳥沖過來的速度也不慢啊,您老怎麼就從零點幾秒里分辨出來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
在海市蜃樓耗上半天時間,待我們追上軍隊已經是夜里,奔波至此甚是疲累。見到軍帳時,大伙基本都已經休息,所以到了軍帳我們兩人也沒有說什麼道別我睡回我熟悉的男人堆。他同太舞阿龍進了軍營商議之後的事。
第二天一亮,之間的事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樣,我們回到原來生硬而互不相識的關系。頂多被阿龍訓「青珞,就你最慢」的時候,他騎在馨儀身上悠悠慢慢的經過,馨儀發出一聲嗤之以鼻的聲音,讓人讀不懂含意。
「我切~~~~!!!」
就在走神的時候,太舞過來冷言冷語了好幾句,太大人的毒舌水平直追不少選秀節目的評委,絕不留半點顏面,讓人在無形之中生不如死。
回歸了艱苦樸素吵吵鬧鬧的生活,行軍到達了沼澤。領隊幾人再三權衡,決定就這麼一腳深一腳淺底踏過沼澤,可事實上,沒人知道沼澤的深淺知道里面有什麼生物。不得不說,這是個極其冒險的舉動。
「不然呢,原路返回?」太舞問及南野憶,他一言不發。見此場景阿龍也上前勸導,好言幾句卻仍然模不透沉思的南野。
沼澤邊沿的我們圍著火堆,等待軍令的下達。
南野一言不發,時間顯得特別難熬,他立在馨儀的身邊,看著我們,身影卻顯得特別孤單和疲累。阿龍受不住眼前的氣氛,上前推搡了幾句,「我們知道你個小子的想法,還擔心我們不成?」
「福大命大著呢!對吧?」阿龍回頭看我們,反問一句,「對吧??」
「對!!!」大伙高呼,氣氛一度膨脹。我一舉手,也跟著高喊了起來,「對!!!!」
南野憶看了我一眼,冷靜地丟出兩字,「走吧。」就這樣,我們重整旗鼓整裝待發地往不知名的沼澤里橫穿過去。
可是沒個幾步,老娘已經在心里叫苦不堪,雖然在軍隊里穿著的是舊軍服,腳上的靴子有別于我所生活的時代里的軍靴戰靴不是皮質的不會那麼沉,但是玄布草底的劣質軍鞋一腳踩進沼澤的泥里,再拔出來的時候足足千斤重吶。
每個半天,我已經從隊伍的半腰拖到隊伍的後面了,眾人其實都很辛苦,無暇估計我,好在身邊還有個阿斌加油打氣,最後實在趕不上,阿斌氣道,「算了!我背你!」
當汗流浹背,搖搖欲墜的時候,能有這麼一句話,我定然本性大露小鳥依人道,「好滴~」
阿斌二話沒說,背上我,追上軍隊,被來掃尾的太舞抓著,道,「你倆斷袖?」
……斷袖??受此話,趕緊地從他背上跳下來。姐姐我雖不是腐女,卻也耳濡目染不少訊息,卻沒想到自己會從圍觀者淪為搞基者,頗受打擊。抬目看看太舞,擱我生活的年代加一副鏡框就一王小賤的形象。
悻悻然被阿斌拖著走,原先到腳脖子的泥水,這會兒已經深到膝蓋處,體力上的消耗讓我瀕臨崩潰,更恐怖的是我總害怕會在泥濘的沼澤里踩到什麼怪東西,對于未知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懼,過了一小會兒功夫,沼澤已經到達腰部,泥水也成了泥漿。整支部隊的前進不得不慢了下來。
在體力消耗上也陷進極限,食物的匱乏以及未知的境地讓我嚎了半路,扶著縴細的蘆葦草行走在沼澤里實在欲哭無淚,在又髒又惡心的泥漿里模爬滾打地行路是我畢生以來最痛苦的記憶之一,可能還沒有之一,汗水混上泥漿扎著我未痊愈的傷口,以及在水里行走的巨大阻力,最後沒留意腿一軟跪在泥漿里。
不知道是因為體力透支,還是因為害怕,渾身顫抖著,抓著身邊兩三米高的蘆葦。阿斌欲來拉我,抓過我手時,沼澤地里莫名地泛起水泡,之後就是越來越大的旋窩。
泥漿卷過阿斌,速度很快,一下子卷進了隊伍後面的另外幾人。
「不好!」這時,從泥漿底部慢慢浮上來很多酷似鱷魚的兩棲類生物,咬住人就往沼澤里拽,雖然體形普遍卻只有數十公分大小,但是無論是速度還是尖銳的牙齒產生的咬合力,讓始料未及的軍隊再一次陷入危險。
阿斌一手持劍往身後砍去,一手緊抓蘆葦,另外幾人也迅速拔劍向拖住自己的怪物砍去,
「左手邊!」我尖叫起來,水面上正從遠至近劃過一道道弧線,南野憶抽劍,一躍而下馨儀,命阿龍盡快帶隊前行。阿龍的火術在沼澤里不僅沒有施展的余地,用的不好更會因沼氣形成巨大的爆炸,怕是會傷了自己和自己的軍隊,只得趕快帶了隊伍離開。
「阿龍,往南面走!」還是太舞眼尖,判斷出南面可以上岸,告知了阿龍後從隊伍前端小跑過來,眾人一起斷了巨蜥的襲擊,為軍隊留出寶貴的時間。
軍隊卯足力氣向前蹦跑,沼澤地瞬時濺出火花,我因為一直拖在隊伍後面,此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前線,將腰間的劍抽出了劍鞘。
這把劍還是昨日夜里南野臨時給我的,算是肯定了我大戰蜘蛛精的戰績,也算是我真正入隊的最好接納,再也不用操起什麼用什麼了。可是現在,我卻相當不願意抓起這把劍,因為趕路的疲憊讓我使不上力氣。
卻又不得不投入戰斗。
從最先的左邊,到四面都泛起的一道道漣漪,處于暗處的猛獸正從沼澤底部窺探我們的薄弱環節。
「必須破開南面!」
「是!!」眾人回應,順著個機會刺向了猛然撲過來的巨蜥們。又是一場絕境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