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的一個學期可算過去了,頂著波曼老師的無敵大黑臉吹完指定考試曲目後,艾米莉很快把這不利于身心健康發展的一幕給從腦袋里劃了出去,準備收拾東西早點和芭芭拉換崗。
她知道自己吹的東西完全可以劃到折磨耳朵的噪音一類,但她完全不擔心會留級。拉特蒙德雖然月兌線了點,可要是她被留級,最感到丟臉的絕對不是自己。
而且他還從來不會找自己人的不是,他只會跟那個和他的「寶貝小徒弟」過不去的不長眼的「家伙」死磕。這一點,相信有過一次經歷的波曼老師將會終身難忘,所以,艾米莉很能體諒他難看的臉色。
芭芭拉姨媽家的車理所當然地姍姍來遲,連車夫都了解這位表小姐在自家的地位,上一次來接她也是踩著最後的時間點。艾米莉看得出來芭芭拉還是有些在乎這一點的,但不可否認,這讓她倆的秘密更不容易泄露。
因為艾米莉一整年都穿得像個灰老鼠,走路老是低著頭,性格還那麼軟弱不討喜,她敢打包票,除了自己日常相處的三個舍友和曾有一段時間走得很近的克洛伊(校慶開始後,克洛伊也被抓差了),學校里大部分人都不會記得她的長相。
至于那師徒倆,更不必擔心了,早在小提琴功成的那一天,拉特蒙德就帶著大徒弟找知名的演奏家來為這琴開聲。艾米莉心里太有數了,說不定這師徒倆會被人詛咒無數遍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演奏。
異世的人不知道,她還不門兒清?小提琴的優美和它的難拉並列出名,她曾經有個客戶每找她做一次頭發就要各種抱怨她家樓下的小孩拉小提琴跟鋸木頭似的,讓她睡覺都夢見自己變成了木匠。你瞧,知道方法的前世人尚且如此,更何談全數茫然的異世人?……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想看笑話的。
完成和芭芭拉的無縫對接後,艾米莉並沒有急著坐向倫特市的馬車。
她在腦中分析著芭芭拉告訴她的信息︰「在那兒住的人人稱格拉迪斯先生,不過他也不經常去那邊,我的人守了兩個月才見他去過三次,每次去都是不到一個魔法時就出來。他是個栗色頭發,長著藍色眼楮,舉止優雅的男人。至于他每次出來是去哪里,這我們實在不好查,他身邊有高手,不好跟太近了。」
怎麼听怎麼像海格爾本人哪。不會,艾米莉這幾個月又反復回想了多次,越想越肯定︰這人絕不是爸爸!
「那他有什麼生活習慣?小動作也算的。」
「我的人沒有進到屋子里面,不過,他進出時我們有注意到,他喜歡模下巴,六次露面中有三次都模過下巴。對了,他好像比較注重衣飾,喜歡穿顏色比較鮮艷的襯衣。」
芭芭拉說到這里,艾米莉最後懸著的一分心也落回了實地,小動作和生活習慣最能出賣一個人,海格爾不模下巴不說,他的襯衣從來都是白藍灰三色,要不怎麼說他守舊老土呢?
沒有查到那人的身份有點遺憾,但也說明了敵人的不好對付。艾米莉剛剛有點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爸爸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強大的敵人?
只是她目前再著急也沒有用,還是得趕緊著手眼前。
艾米莉和芭芭拉分手後先換了裝束,又用精神力塑形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才再次走到人前。
瘋狂采購了一個月的儲備食品後,艾米莉去了高約鎮比較偏僻的街市區租下一套房子開始準備她的倫特市之行。決定未來的一個月都不出這套房子,專心致志地做魔藥。
終于不是在野外,旁邊也再沒有任何人窺探,艾米莉放心大膽地用起時間系魔力溫養魔法坩堝。
這還是她第二次直接用魔力而不是再用魔核來制作魔藥,上次準備回西大陸時,由于才開始把魔法冥想當成一件正式的事來做,魔力儲備嚴重不足,最後還是用的老辦法做的魔藥。只是間接使用自然不如直接使用那樣如意,成功率最高的還是那幾樣平常做得最順手的。
正好可以檢驗一下她的實力,像那種越級制作斂息粉當然不算,最後還是小透明當後盾才勉強成功。
現在能直接使用魔力後的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老師教的低級魔藥她基本都會制作,成功率有高有低。只可惜,手頭上的材料不全,並且中級魔藥老師還沒教過,她可不敢隨便試手。
小透明能力被削得不剩幾分,像那種時間倒流法術不是取用不盡消耗不完的能源,不是在特殊的情況下絕不能輕易使用。
學習時間系法力之後,艾米莉才真正深刻了解到第一次小透明對他們在紅葉森林施展的法術是多麼驚人。讓樹快速枯死就不說了,後面的那個大型法術才是重點。
如艾米莉自己,學了有一年多,發出的魔咒還只能在個體上短時間生效,並且這個起效時間還由生物體的個頭大小而決定。小透明的那個法術是把7個活生生的人用時間倒流法術直接傳到了一天前他們進樹林的地方!這麼一想,還真是有點對不住它,累得剛出生的獸幾年都沒醒過來。
艾米莉愧疚地揉揉跳鼠的小腦袋,被主人突如其來的溫柔給嚇得一蹦老遠的奧爾良完全沒有主寵默契,氣得艾米莉一把抱起听話的白白來治愈自己被傷害的心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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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說做藥的事太枯燥,現在,我們來講點有趣的。
倫特市的夏天一如往常的火熱,火熱的夏天自然要催生幾件火熱的事。不過,這件事實在是太火熱了,如果被捅出來,足以燒穿整個皇室,幸好的是,這件火熱的事目前還被嚴密地控制在幾人中間。
盡管房間里開著強力制冷魔法陣,我們的柯比斯三世皇帝陛下仍是滿臉通紅,頭頂上的沖天火氣直接能架上一口平底鍋煎熟一顆蛋。
他指著面前那兩個赤、條條的人,氣得口歪鼻斜,手指抖得像一片風中的落葉︰「你,你們!」
他「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反倒是那個跪在地上的人一臉著急︰「父皇,您別太生氣了,都是我的錯,要注意身體啊。」
柯比斯听見這句關心的話,倒真的緩過了一口氣,都是這個蕩、婦把我的兒子勾引壞了!這件事後絕不能再容她活在這世上!上次卡特家的小崽子死的時候就不該一時心軟把她撈出來,就該趁那個機會讓這個骯髒的賤、婦死在卡特家的私牢里!
狂怒的柯比斯陛下這時顯然忘了他與這名極度不恥的蕩、婦數度**時那在她耳邊說過無數次的贊頌之詞,甜言蜜語和開下的無數空頭支票。
哦,說了這麼半天,大家應該都明白了,這位讓皇帝陛下氣得差點發病的蕩、婦就是我們艷名遠揚,蜚聲國際的交際花凱茜•克拉克小姐。
有皇帝做入幕之賓固然是妙,但皇帝畢竟老了,能護她幾年?當然得趁她還年輕漂亮多找兩個護身符。只是不巧,封建皇權時代比皇帝大的護身符自然不存在,比皇帝小一點的,那就只能從皇帝的兒子里找了。
二皇子殿下長得好,家世好,會做人,會做事,又是皇後唯一的兒子,現成的國之儲君,唯一的皇帝人選。就是除了皇帝之外最粗的那條大腿,不抱他抱誰?
當然,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但凱茜•克拉克知道這回遇到大難關了,還能不賣力表演?
她光、果的身子如新筍一般匍匐在暗色的地板上,兩顆如木瓜般的碩乳被萬有引力拉成誘人的橢圓,機靈的內侍們早就嗅到了秘密的味道,想到脖子上的腦袋,知趣地退到了十萬八千里外。室內只剩下兩個都做過她入幕之賓,嘗過她銷、魂滋味的純男人。
凱茜小姐用剛剛纏、綿過的嘶啞聲線低泣著跪在地上,似乎是羞怯地不想赤、果著接受情人的審判,她的上半身盡量卑微地全數伏下,兩丫白生生的臀、部實在藏不住,隨著她的輕輕啜泣微微晃動,白與暗的色差讓兩個男人的呼吸都不免粗重了幾分。
二皇子看得口中發干,眼中充血,血行轟隆到大腦,一句沒過腦子的話沖口而出︰「父皇,您不要怪凱茜小姐,是我先喜歡上她強迫她的,要怪您就怪兒子吧!」
神馬!兒子喜歡上一個婊、子,還為這個婊、子求情認錯?!我勒個去啊!
老皇帝的血壓在兒子的深情哭訴中,終于高唱著凱歌沖過了臨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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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病倒了!這個消息迅速在卡徒索上層社會中引發了不大不小的地震。
而且據說嚴重得還起不了身,說不了話,這不跟天塌了一樣嗎?要知道,皇帝陛下為了證明自己干勁十足,身體倍兒棒,春天的時候還帶著一幫小伙子搞過一場射箭比賽,那次大伙都看得真真兒的,皇帝一點兒毛病都看不出來。
射箭成績怎麼樣就不說了,一個老頭子坐在馬上一天到晚到處亂竄,這件事本身就說明了這老頭的身體不錯。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群臣懵了︰這怎麼說病就病了呢?雖然這個皇帝對臣下嚴厲了點,喜歡從世家嘴里搶東西,但倒不怎麼濫殺,在他手下干事還是比較好混日子的。萬一掛了,誰知道下一個主子什麼脾氣啊?
卡徒索的大小官員在吵了幾天架後,才想起來︰還好,還有成年皇子可堪一用。又吵了更長的幾天架,終于確定了請更加名正言順的二皇子暫時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