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突然罷工,寫好的三千字在上傳前消失了一千字,好想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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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心境的不同,就听著一首曲子有這樣大的差異的話,那千百年來,不說是別的族群,就是人類,他們曾花費了無數心力想找出藝術方面的魔化,那早就成功了,這世上也就不會有米耶斯布那一群孜孜以求,做盡各種研究的科研工作者。
那個女人此時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已經不再重要,她的思維不自覺地在跟著那首歌的旋律轉動,那里面每一個樂器擊鳴的聲音,每一個升降調被她反復地揣摩,她的手打著拍子,輕聲地哼唱起來。
「白莎,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干什麼這副樣子!」那女人的表情一下變得猙獰,聲音大得能刺破鼓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在此時,音響店里的歌磁帶像是劃爛了一下,也跟著尖利地響了一下。
艾米莉這下真的惱怒起來︰「跟你說過,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假惺惺地纏著人來說些無可挽回的話!你听不懂還是怎的?!」不知怎的,那首歌這時又像夏天窗外那惱人的蟬鳴一樣,叫得人心頭生煩。天知道,她早就把這段過去給放下了,這個夢在這里糾纏不清是怎樣?
她撿起一塊小石頭,凶狠地對還想慌亂地解釋什麼的女人喝道︰「你別再纏著我了!不然,我就扔你了!」
女人傷心欲絕,她滿臉眼淚。似乎是不相信地要來解釋什麼話。可是,艾米莉這個人,冷酷起來比最冷的極地寒冰還凍人,她在女人的手握住自己的肩膀之前。毫不猶豫地沖著她砸了過去。這件事她從很早以前就想做了,只是當時的心態和現在完全不同,當時即便是砸過去。那大概也只是小女孩表達委屈的一種手段,可現在,她是真的厭倦這一切,那個世界,如果說有遺憾,那也只是自己早亡的父親,現在她得以回到過去。和父親說出藏了好些年的話,只是這一個早上,已經足夠。
舊生活固然有許多遺憾,可她不認為自己做這個夢是為了描補遺憾,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正式和過去道別的機會罷了。
石塊「砰」地擊中了女人光潔的額角。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小片鮮血淋灕四散,原本不太嚴重的傷口,鮮血卻像噴泉一樣往外飆出,飆飛的血珠濺進了嚇住的艾米莉眼里——她沒想到夢里還會出現這樣驚悚的鏡頭。
等她揉著眼楮再度睜開時,世界又變了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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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就看見一雙跟自己一樣的眼楮,她嚇得不清,腦子里還呆在剛剛的慘烈血腥中,令她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眼楮的主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艾米莉在听到她說話時。心里說不出的復雜,這句話她很熟悉︰「真是個漂亮的小寶貝。」她無奈地想︰難道我還要再經歷一次嬰穿嗎?這次做夢又是穿到了塞爾沃特,或者是這個異世界別處的哪個角落?
她現在的身份顯然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不光身體被人單手就抱住了,而且眼前一片模糊,只瞧得清抱著她的人長了雙和她當艾米莉時顏色很像的藍色眼眸。至于剛剛的那句話,如果不是她有心探究目前的處境,只怕就會忽略過去,因為它輕得就像昵喃,連句意都是她根據不完整的信息猜測出來的。除了視听發育不健全的嬰兒,誰會是這個狀態?
初生的嬰兒很嗜睡,沒听全幾句話,她就意識模糊了很多,睡覺的前一刻還好笑地想︰這世界誰做夢還能夢到自己在睡覺?
嬰兒階段的她不知道白天黑夜,甚至連身邊的人還沒認全,就又顛簸了很久。大概帶著她的人也覺得她很省心,基本不來看她,除了吃飯之外。她記得她的嘴巴里被塞過很多味道不同,大小不一,聲音觸感各不一樣的乳|房。從這里可以判斷,她應該是在移動中,因為有時候或許是找不到喂女乃的人,她還被一個硬邦邦的手喂過米湯等各種有營養的湯水。
艾米莉有心想做點什麼,奈何她的身份限制太多,只得暫時把思想移到別處,早在她跟著那雙藍色眼楮時,那首在前一個夢境中听過兩次的歌曲就出現過一次。只是,她不太確定,因為女人的聲音很小,小到以她現在的半聾身份,听上去就像在听某人的囈語一般。
那首曲子溫柔得讓人想掉眼淚,她不用听清每一個音符,就明白,是那一首。只有這一首曲子在不同的情況下能帶給她不同的感受。
艾米莉在又一次被喂了乳汁的情況下,覺得這一次沉睡得相當久,久到,一覺醒來,她看到了一個破舊的,被蟲子蛀得千瘡百孔的舊房梁,連那房梁上飛快竄過的一只老鼠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她就真的被雷劈了︰這是永生難忘的地方,她在異界的第一個家——瑪爾嬸嬸的家!!
再然後,她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年輕的,沒有發福的瑪爾嬸嬸捧著一碗黃色的稀漿,用調匙舀了一小勺上來,細細地吹涼後,滑進她的喉嚨,她很清楚︰這是類乳汁的一種果類飲品,異界的媽媽們乳汁不夠時,會給孩子們哺以這種果汁,因為它營養豐富。
但是,這絕不是瑪爾嬸嬸一家的家境用得起的,這種果子雖然不貴,若要榨汁,而且還是天天飲用的話,他們絕對支撐不起這樣的開銷。後來,她才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從小鎮的一家店里直接訂了兩年的果汁,用來保證孩子牙沒長出來前的用量。
艾米莉現在顧不上去想音樂的事了,另一件更大的事鎖住了她的思緒︰那就是她是怎麼穿越的?
成年人的她其實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在看到瑪爾嬸嬸時在異世界的第一次醒來,但嬰兒的身體又是那樣一種情況,在穿越的十幾天,或者說一個月里,她一直都以為是酒醉後遺癥。畢竟誰沒事會想到這樣荒誕的事實上呢?她只是听別人說過穿越時空,少女時也跟風追過某時空穿越劇,可人家都是真身穿越的,誰知道魂穿真的就像夢魂似的,操|蛋得睜眼吃完就想睡,啥啥听不見,啥啥看不見呢?
如果這次的夢境是真的話,也許這就是自己穿越之初的情景再現,從她偶爾的清醒,努力捕捉到的只言片語中,艾米莉發現,她初出生時和父親海格爾的分離真相並不是那麼單純——如果那個每天坐在馬車中,把她遮得只看得見頭頂的花布的男人就是海格爾的話。
首先,她的父親至愛亡妻,這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到,可是,這是出了什麼事,讓這位新爸爸在妻子因為難產去世的幾天,或者說十幾天里急匆匆地拋下她的身後事,帶著他們剛出世,還不宜遠行的女兒到達敵對國?別說皇命難違,再要緊的事也不用把女兒帶著去做吧?尤其這個女兒還是脆弱的,容易夭折的嬰兒。
其次,她這一次有了心理準備的穿越後,無時不刻不在找機會弄清現在的處境,她曾在幾次被放在搖籃里近距離接觸過人群,偶爾听見有人熱烈地討論過帝都,巧的是,那些關于「帝都」的話題全都是時間的。聯想到自己後來身具的時間系潛力,艾米莉實在是很難不多想點什麼。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她曾不止一次的遺憾,自己怎麼就那麼迷糊,錯過了在異世界同這一世的母親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見面?這次相對清醒的經歷讓她的這個遺憾也有了不小的疑惑︰一般來說,嬰兒相當嗜睡,她一天就沒有多少清醒的時候。可是,她在睡覺之前,明明對身邊的溫度,濕度,光感都有了一個模糊而初級的概念,但一覺清醒後,除了腦袋上方遮了塊半透光的花布,余下的皮膚和視線感覺都差不多,環境完全沒有變!
難怪她當初會覺得這次只是做了個長而古怪的夢,只有夢境才會有這樣反常的天氣!當然,假如艾米莉這一覺只是短短的半個魔法時,距離不過穿越了一個房間,環境不變化不稀奇。問題就在于,她有時候明明睡在軟軟的墊子上,有時候是**的木板上,更多的時候身體連搖籃都在晃動。雖然她搞不清楚是搖籃在動,還是裝搖籃的什麼東西在動,可是,誰醒過來睡過去的次數都記不清了,能感覺到的還是環境沒有任何變化!?
海格爾肯定向她隱瞞了什麼!
只是,在她離開前,他明顯都沒有任何意向要告訴她真相,這個男人不想告訴她的事,自己再想知道也沒用,她向來清楚這一點。
但是,她想起了長時間不見蹤影的某魔獸,話說,它是被戰神的那陣風給吹到異次元去了嗎?這麼長時間都不見獸影!
艾米莉狠狠的磨著牙︰別是在哪兒玩忘了吧?等它回來,一定得給它點顏色看看!
此時,在寥闊的大海上,正忘形地戲弄著某笨拙海獸的小透明大大地打了個噴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