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復讀。」她的目光在我和劉寬之間繞了好幾遭,最終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
「隨便你。」我嘆了口氣「有事我會按鈴的,順便把門關上,我怕冷。」
她悻悻的看了我一眼,噠噠走了出去。只不過過程比較拖沓,她對劉寬那一步三回頭的高深莫測面若桃花的姿態,真是讓我,肚子疼。
門終于被關上了。
「快把那個枕頭給我。」我松了口氣,對劉寬指揮著。
他走過來,直接把枕頭墊我腰上。壞笑了一下,說︰「大姨媽來了啊。」
「嗯……」我看他一眼,開始費勁的撥拉他帶來的早餐袋。
「這麼急。」他阻止我笨拙的右手,卻又看到了什麼,不由得捏緊了抬高。
狹長的眼楮更是眯了起來,泛出危險的光芒。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只凶悍版的狐仙。
「唉唉,你不讓我吃就算了,還對我人身攻擊,你看不出來我的手都淤青了啊。怎麼著,你和那護士是老情人?怎麼虐待起人來都不眨眼的。」我劈哩啪啦一頓咒罵,倒吸了好幾口涼氣。肚子也很配合的抽痛了好幾下。
「嘖嘖。」他又恢復起往日妖孽的表情「全身上下就手長的好看,這下子倒好……」
「呸。」我大怒「誰說的,誰說的?我哪里不好看了,你見過嗎你就……」
無奈的閉了閉眼楮又睜開,任憑一道白光從腦子里炸開。我好像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啊……這麼丟臉的話都能月兌口而出。
「哈哈。我才不看。我還怕看了長雞眼呢。」他爆笑出聲。狹長的眼楮眯成了線,紅唇皓齒閃的我眼暈。
「雞眼是長腳上的。沒文化真可怕。」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他瞬間臉紅。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水輪流轉吧,我們倆總是屢試不爽。
「給你。」他有些惱怒的把吸管插進豆漿里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喝了一口。「我媽有個朋友專收那種腦子里缺點什麼的,怎麼,把你推薦一下?」
「說正事!」他兩條俊逸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咱倆還有正事說?」我又吸了口豆漿,拍拍床示意他坐下。
看他坐下後才慢悠悠的說︰「開玩笑的,正事還是有的。就是,我挺想你的。」
他怔了怔,剛要開口。我就朝他擺了擺手。
「我說錯了。不是挺想的,而是特別想。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直到我昨晚關窗戶的時候出現了幻覺。」
我看著他,語氣有些幽怨。「我看到你在樓下玩手機。」
他沒有看我,低聲說︰「不嫌肉麻。」
我把豆漿塞給他,聲色俱厲的說︰「你居然這麼說,我太傷心了。你不知道,就為了確認一下是不是你,我在窗邊待了好久,都著涼了。」
「怎麼可能是我。我一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把豆漿遞到我嘴邊。斜眼看了我一下「怎麼,張弦都不給你買早飯?」
「沒有,我那個時候沒胃口。」我低頭喝了口豆漿,劉海恰到好處的遮住了我的眼楮。
我怎麼可能不餓。我在心里嘆了口氣。我是有苦衷的。
你要是一大早因為尷尬而裝睡的時候,被對方搖晃你會有反映嗎?
你餓的發昏想差不多就行了然後剛要睜眼的時候就感到一塊熱乎乎的毛巾貼你臉上了你敢有反應嗎?
你要是終于忍受完了溫柔的擦臉工作又感到自己冰冷的手被握住還听到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說「我該怎麼辦」的時候你還會醒嗎?
當然不會。要不愛誰誰,反正我是沒那個心理素質。
「你請假了?」我調整好情緒抬頭問他。
「嗯。」他點點頭。目光有些狡詐。
妖孽啊,本來就長的和個狐仙似的了,還總要露出這樣的目光,真是罪過。
「差不多就行了,把飯留下,回去上課吧。」我朝他搖搖頭,露出虛假的感激的目光。
「來不及了,我請了兩天的假。」他笑笑,笑容有些太過美麗了。
「干嘛?你要出去旅游?」
「不是,我被你傳染了,感冒了。」他繼續擴大他漂亮的笑容,右臉頰的酒窩越發的深。
「瞎說。」我拍了他一下「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紅光滿面,精神煥發,妖氣重重,哪里感冒了。」
「但是我在電話里就是那麼跟老師說的,我被林若傳染了。」他終于笑出了聲。
「所以?」我無視他的笑「你要在這里,照顧我?」
「對啊。」他點點他美麗的腦袋。
「那昨天晚上就應該上來啊。」我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放到了桌子上。
「不好意思啊,我也很想的,但昨晚我在上輔導班啊,就是我們一起報的那個。你忘了?」他的眼楮里是滿亮晶晶的歉意,太難得了。
我看了他很久,直到他的眼楮恢復成無波瀾狀。病房里的安靜氣氛有些緊張。
「原諒你了。沒想到那麼無聊的輔導班你也會堅持去。」我用腳踢了踢他「以後別把眼楮搞的亮晶晶的,你不知道很吸引人嗎?」。
他得意的笑容又重出江湖。眼楮不知好歹的亮晶晶起來。
我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騙我嗎。我問過老師了,你根本沒有去上課。昨晚那個人明明就是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熟悉你的背影,自從兩年前你面對一片火海背對著我大吼走開的時候,我就再也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