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橘子水 第十二章莫老板的記憶

作者 ︰ bwkpjq

搜讀閣小說閱讀網秀秀以超快地速度住進了花非語的私人宿舍,自此開始,花非語的生活里出現了一種不平衡。原本清淨的宿舍就是因為多了她這麼個愛吵鬧的小貓,所以引起了所有私人宿舍的不滿,放眼望去,每間私人宿舍都差不多有一米距離,但是秀秀的叫聲卻能穿透那一米的距離然後鑽進人家宿舍的厚牆最終刺至別人的耳膜。

一到晚上,花非語在廚房做晚餐,秀秀早已經坐在餐桌旁邊等待了,看她那悠然自得的樣子,好象這里成了她的家,而花非語則成了這家的佣人一般。

把燒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花非語用鄙視的目光瞥了秀秀一眼,這個家伙來到她家以後,簡直超級會制造麻煩,這會不小心打碎這個,那會又把什麼東西弄壞。

一接觸到花非語那種眼神,秀秀都會撅起嘴唇,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閃爍著水光的眼楮無辜地瞪著花非語,使得花非語都不知道怎麼說她才好。

接下來是沉靜,因為吃飯的時候她們都不會說話,好象這已經成了這個家的規矩,唯一一件秀秀會自覺遵守的「家規」了。

正在她們認真吃飯的時候,宿舍的大門被敲響了,花非語站起身,放下筷子朝門口走去,因為她知道,秀秀這個懶惰的家伙是絕對不會去開門的。

門把被轉開,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俊朗得讓秀秀流口水,就連花非語都有些奇怪,怎麼有個帥哥會忽然找到她家來了。

「你是誰?」花非語淡淡地問,真是奇怪,自從來到這個學校以後,遇見的帥哥還真不少。

男人淺淺一笑,笑得有些淒涼,他朝屋里面瞧了瞧,然後低頭,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她已經不住在這里了。」

「你到底找誰?」花非語再問一次。

男子稍稍抬頭,望向花非語,抱歉地說了一句「我找錯地方了,對不起打擾你吃飯了。」說完便傷然離開,這樣的感覺讓花非語覺得莫名其妙,那個男人什麼資料都沒留下,沒有姓名,沒有來這里的理由,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卻留下了一種淡淡的哀傷。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剛才看到宿舍里住的是花非語她們的時候會如此失落,他要找什麼人?那個人對他來說又是什麼地位。花非語不知道是因為無聊還是感性,忽然很希望幫那個人找到那個原本住在這個宿舍里的人。

坐在餐桌邊的秀秀,听了他的話以後,神情似乎有些沉重。

仿佛在想些什麼,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

校報工作室

花非語今天破天荒地來到學校校報組編的工作室找蕭落伊,她畢竟是轉校生,很多事情都還不了解,要想知道昨天那個陌生男人到底是什麼人是非常困難的。況且連秀秀這個比八卦雜志還厲害的女生都說不認識那個男人,那學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她查詢呢?除了找校報外她別無他法。

她緩緩走進工作室里,那里的人都很忙碌,而她的目光則是落在那正忙著排版的蕭落伊身上,他那入神的模樣,利落的身手,簡直讓花非語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平時吊兒郎當的蕭落伊,原來他也有認真的時候啊。花非語的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

找張沙發坐了下來,默默地注視著蕭落伊忙碌的樣子。花非語從包里拿出一包橘子水,慢慢地品嘗起來,橘子水那濃郁的氣味彌漫整個工作室。

這時,只見蕭落伊忽然抬頭,大聲的吼道「誰這麼大膽,偷喝我的橘子水,給我站出來!」叫完後所有的目光都定住了一般,全投向了坐在後面的花非語。花非語詫異地眨巴了兩下眼楮,怎麼了,就連蕭落伊也喜歡橘子水?而且嗜橘子水成「狂」了,連讓別人喝都不肯,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小氣?

當蕭落伊那氣憤的目光落到正坐在沙發上用吸管吸食橘子水的花非語時,他的臉上竟然冒出了紅雲,然後趕緊低頭,繼續工作。

一陣無聊的動亂以後,一切都陷入了寂靜,雖然此刻所有人還是各自忙著自己手中的工作,但是卻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安靜地埋頭苦干。

花非語環顧了下四周,似乎每一個人臉上都有一些無奈,這是為什麼?好象大家都是故意安靜地,那種寧靜的感覺使得她覺得整個工作室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她站起身,準備走出門口,心中總覺得背後所有的人都在盯著自己一般,她有什麼古怪嗎?臉上有髒的,還是衣服很土氣?都沒有啊,今天她出門的時候還讓挑剔的「審美學家」秀秀仔細地檢查過的,沒有任何紕漏。

轉身,看向工作室,那些人又恢復到忙著工作的模樣,可是她可以肯定,在她轉頭的那一瞬間,他們口中還在喃喃著她什麼。

不過也沒辦法,既然別人要在背後討論你,就算你再怎麼謹慎還是照樣會被議論,總不能隨便拉過一個多嘴的人,然後給他幾巴掌,最後警告他不要亂說嗎?不可能的事情,這就是人言可畏吧。

當她的腳步即將要邁出校報工作室的那一剎那,蕭落伊忽然叫道「完工!」之後他喊住了花非語,以最快的速度靠到她的身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找我啊!」明知顧問地問了那麼一句。

花非語淡淡一笑,「今天來是找你打听一點消息的。」她的心里惦記的是那個男人的事情,千萬不要以為她花痴哦,她不過是對事件感興趣罷了。

「什麼事?」蕭落伊笑得象一個孩子,也許四樹之中只有他才可以擁有這麼無邪輕松的笑容吧。

花非語忽然轉頭,將手指指向自己私人宿舍那邊,「你知道我現在住的宿舍以前是誰住的嗎?」

蕭落伊微笑「我當然知道,可是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呢?」

「昨天有個男人來到我私人宿舍,看樣子好象是來找人的,可是他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因為那里已經成了我的宿舍,所以我想知道,關于那間宿舍里的故事,你能幫我嗎?」花非語很久沒有好奇的感覺了,所以這次她的瞳孔中閃爍起異樣的光彩,讓蕭落伊無法拒絕。于是他答應了,「可以,我可以幫你查。」

「謝謝。」花非語感激地說道,畢竟蕭落伊沒有義務要幫她,可是他還是從百忙中抽時間來幫她了,這是她值得慶幸的。

「不過,你要答應我,請我喝橘子水。畢竟你有一年份免費橘子水供應,我沒有。」蕭落伊說著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花非語听說過,前幾天他揭露老師女兒戀愛的丑聞以後,他父親勃然大怒,說他不思進取,專門做小偷小模的事情,所以懲罰他半個月沒有零花錢。所以此刻他有這樣的請求,她覺得並不過分,所以輕易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小道上,朦朧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從斑斕地灑落在他們身上,那種淡淡的寧靜讓花非語感到舒服,溫暖而又柔和。

穿過那條小道,他們來到了學校小賣部,這是前幾天剛剛開業的,也就是秀秀搬到她宿舍住的那一天開的,不過這麼久以來她沒有來過一次,因為她不習慣走遠路,她至今還未把整個啟流的路型弄清楚,所以不敢貿然行動,免得又迷路,被齊天傲看不起!

花非語快步地跑上前,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小賣部的老板竟然就是那個昨晚去她宿舍找人的陌生男人。

「你是?」花非語驚異地瞪大了眼楮,盯著那個老板。

只見那個男人淡淡一笑,「原來是你啊,要來點什麼?」

「兩包橘子水,謝謝。」花非語很有禮貌地說道。

男人微笑著從貨架上取下兩包橘子水,放在櫃台上。

花非語拿出拿張免費金卡,讓老板為她刷了卡,然後便開始打開包裝,喝起橘子水,蕭落伊奇怪地問道「你認識他?」

「他就是昨天來我宿舍的人。」花非語興奮地笑著,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竟然可以再見到他,真希望听他親口說說屬于他和那間私人宿舍的故事。

「你好,我是蕭落伊。」蕭落伊微笑地朝老板打招呼,然後他挽過花非語的胳膊,「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花非語。」

老板羨慕地笑了兩聲,「我姓莫,你們叫我莫老板好了,我喜歡別人這麼叫我。」他在說話的時候,明顯露出了一絲懷念的表情,莫老板?這個稱呼和那個住在花非語宿舍的人有關系嗎?

而花非語則是一邊冷笑,一邊憤憤地瞪了蕭落伊一眼,她什麼時候成他的女朋友了?蕭落伊瞅到她的目光時則是抬高了頭一副得意的模樣。

「莫老板,我有個問題,不知道是否可以問。」花非語收拾起自己氣憤的心情,恭敬而又有點怯懦地問道。

莫老板似乎是一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他並沒有顧忌地答應了,也許是他覺得花非語是值得信任的人吧。

「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問吧。」

「那個——其實我是想知道,你昨天來我宿舍,是想找什麼人。也許我很無聊,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關于你和那間宿舍的故事。」花非語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不過莫老板卻是笑笑,然後仰頭放眼天空,他看天空的樣子似乎也有眷戀的意味。

「天藍,水若都是很好的女孩。」他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花非語和蕭落伊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蕭落伊知道的是,天藍、水若兩個女生就是曾經住過花非語現在住的宿舍。

「哦,天藍,水若就是以前住在你宿舍的兩個女生。」莫老板向花非語解釋道,花非語點頭,示意明白,「天藍是我的同班同學,是個活潑可愛的女生。水若是隔壁班的,但因為是天藍的室友,所以我認識了她,她的性格和她的名字一樣,如流水一般,讓人難以割舍對她的呵護。」說著莫老板走出了櫃台,招呼花非語和蕭落伊在店旁有陽傘遮掩陽光的雅座,三張椅子有秩序的排在一邊,蕭落伊選擇了那張靠近花非語的椅子,看到他著急地動作,莫老板淡淡地笑,那種笑容讓人感到有種莫名的悲傷。

「自從水若出現以後,我們三個人的關系發生了變化,原本我一直把天藍當作自己好朋友,知己,可是直到水若的介入,天藍開始改變,她在看到我關懷水若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生氣,然後不理我。剛開始我不了解,直到發現我對天藍好的時候水若也有同樣的表現時,我才知道,原來她們都愛上了我。當時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對待,一面是天藍的活潑,一面是水若柔情。所以我選擇裝做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我當時是這樣覺得的。」莫老板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礦泉水,似乎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告訴花非語,他在懷念過往的時光。

「我喜歡喝咖啡,每次通宵復習功課以後我總習慣喝上一杯濃濃的黑咖啡,可是水若不準,每當我準備去食堂買咖啡的時候,她總是比我快一步,在我買到咖啡之前為我提上一杯清澈的礦泉水,然後溫柔地對我說‘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她總是如此的溫柔,使得我更加無法離開她。」說話的時候莫老板的眼楮中閃爍起淚光,但始終沒有滴落下來。

「天藍很調皮,她從來沒有叫我過的名字,她總是喜歡看到我就撲上來,雙手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然後俏皮地喊道‘莫老板’,她沒有告訴我過為什麼要這麼叫我,只是對我說,‘你是莫老板,永遠屬于天藍一個人的莫老板。’她說話的時候總是自信滿滿的,好象天不怕地不怕,但我知道,她是害怕的,她恐懼我被水若搶走,所以她有時候會突然地離開,躲到角落里暗暗哭泣。看到她這樣我真的好心痛。」眼淚慢慢地從眼光里跌落,象是斷線的珍珠項鏈,肆無忌憚地落下來,溶進那杯清澈的礦泉水之中。

同樣是善良的女生,同樣是深愛著他,但是卻因為多了一個人,而使得三個人都痛苦,三角戀永遠是苦澀的。

「後來怎麼樣了?」花非語知道最後一定是痛苦的,但是她還是希望知道。

莫老板端起那杯礦泉水,猛地灌進嘴里,「然後,然後我因為無法選擇就開始逃避,那時候我父母正好調職,到了別的地方,所以我連招呼也沒打就默然離開了。我不知道她們當時會怎麼想,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是愛她們的,卻因為無從選擇而離開。」

這個時候,花非語忽然站了起來,她的目光中有眼淚,但同時更多的是憤怒,她憤憤地拍了下桌子,這一下驚訝的是蕭落伊,他驚異得抬頭,望向花非語,听人家的故事竟然激動到如此,她真是個感性的女人。

莫老板也跟著抬頭,花非語瞪著眼楮,搶過他手中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你知道嗎?你這個懦夫的選擇害了你自己也害了那兩個女生。她們都深愛著你,既然你兩個都愛,那如果其中選一個的話,那也就不會這樣了!因為你的選擇她們無悔,如果你選了其中一個,那麼傷心的只有一個人,但是你卻選擇了離開,而且是最殘酷的那種,不留一點痕跡的走,這樣你傷害的是三個人的感情!現在懷念有什麼用?‘莫老板’,礦泉水這些全都是你自己錯過的,還有什麼好懷念的?難道非得等到失去後人才能懂得珍惜嗎?」花非語的話震撼了兩個男人,莫老板低頭,他的確是沒有資格。但是他有能怎麼樣?他的心痛已經再也恢復不過來了。

蕭落伊的目光開始猶豫,他看著花非語,有正義感、活潑、善解人意,身手敏捷等優點積聚一身的女生,無法挑剔。

「對不起。」花非語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她連忙道歉。

莫老板站起來,走回櫃台里面,微笑地說道「沒關系,你說得沒錯,我害了三個人。」莫老板竟然沒有生氣,這倒是花非語感到慶幸的事情,他們告別了莫老板,準備「逃離現場」。

「以後記得常來啊!」莫老板親切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飄蕩,他們相視而笑,幸虧莫老板是個大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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