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高興了,所以不小心喝多了。」金俊恆睜開眼楮,輕笑地回答。
他那個無所謂的的表情還有不拿自己身體當一回事,令劉默很惱怒,可是也讓他很憂心,「哥,拜托你不要再這樣痛苦地活著!拜托你好好找個人愛吧!好好地活著!拜托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很好,我一點事都沒有。」金俊恆聲音淡淡地說。
「哥,你還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你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已經快六年了,那個人已經消失快六年了……」
劉默試圖說出一家人一直以來都很避諱的話題。
「住口。」金俊恆平靜地打斷,他看著劉默,眼楮里透著如死寂般的幽靜,「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沒有騙自己,我也沒有在等她……」
「哥……」劉默怔愣,駭然,他極少見金俊恆露出這樣幽靜的眼神,就像沒有靈魂般,只剩下軀殼。
「我知道,她,死了!死了!」他眼里的焦點似乎穿過劉默的身體定在某個地方,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冷的。
「哥,你怎麼了?」沒有焦點的眼神,讓劉默的心眼提到喉嚨,又不安又害怕。
「所以,不要再告訴我她已經死了六年!」
「哥,你怎麼了?」這是劉默第一次看見像中了邪般自言自語的令人覺得恐怖的金俊恆,他害怕地一把抓住金俊恆的肩膀,使盡地搖晃,「哥,你醒醒!」
「她已經……死了……」金俊恆緩緩地閉眼,頭一歪,任憑劉默使盡搖晃,他也沒睜開眼楮。
「哥!」劉默嚇了一跳,以為他暈了過去,但很快地,他發現他只是睡著了。
劉默松了一口氣,替金俊恆蓋好被子,靜靜地守在床旁,看著臉色蒼白的金俊恆,嘆了嘆氣。
第一次發現那個人的死對哥的打擊那麼大,過去的五年多,從來不知道哥是這麼這麼的痛苦。哥,你心里面究竟還藏著多少痛楚。
劉默不是第一次來金俊恆的新宅,可是今天卻是第一次在新宅里吃早餐的時候見到兩個陌生人。
坐在餐桌前,劉默兩眼直瞅著對面的雅子,他突然咦了一聲,「哥,這個…小孩…不是,不是…」不是被人綁架要挾哥的那個小孩嗎?
那個時候,劉默是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才知道雅子被人綁架要挾金俊恆的,所以當時他第一時間通知了金俊恆。後來,他在金俊恆手機上發現有小孩的相片,金俊恆才告訴他手機上的小孩相片就是被人綁架的那個小孩。
所以現在,瞅了半天的他才發現雅子挺面熟的。
雅子好不自在啊,被人這樣瞅了半天,坐也坐不安穩,連吃早餐都覺得沒味,心里不禁郁悶地問金俊恆,「俊恆叔叔,他真的是你弟弟嗎?」
「嗯。」
「跟你一點兒都不像,問個問題都問半天。」雅子毫不給劉默半點面子。
呃,劉默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子,果然是兒童天才,說話都那麼直接了當,不給人一點面子。
「哥,今天見到真人,真的發覺這個小屁孩跟你長得很像耶!」
「我不是小屁孩!」雅子生氣地瞪眼,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小屁孩了。
「嘻嘻,我知道你是天才兒童嘛,我是故意說你是小屁孩的,你想怎麼樣咧?」童心重的劉默突然想要逗逗雅子。
「你!」雅子氣呼呼地瞪著劉默。
「好了,雅子,趕緊吃飯吧,上學的時間不多了。」朱菲艾要是再不開口,恐怕這一大一小要吵到沒完沒了。
「等會我送雅子上學吧。」金俊恆瞄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說,「坐我的車去比較快些。」
「哥,我送吧,你不舒服就在家里多休息,今天也別去酒店了,晚上再回家跟媽解釋宴會的事情。」昨晚都病痛折磨得夠慘了,現在臉色還是那麼難看。
「我沒事了。」
「听他的吧,不舒服就別亂跑。」朱菲艾突然勸說,垂下的眼瞼蓋住了眼眸。
朱菲艾和劉默送雅子去學校後,只有朱菲艾一人回宅子,劉默在路上拜托她照顧一下宅里那個令人不放心的人。
金俊恆跟女人住在一起,已經讓劉默夠震驚的了,可是跟一個有小孩的女人住在一塊,更是讓他跌破眼鏡。
哥可是從來不會帶女人回家過夜的,更別說是和女人住在一起了,朱菲艾到底和哥是什麼關系呢?難道是那種關系嗎?
劉默在心里猜測了又猜測,可是不管哪種答案,他都一致認為朱菲艾和金俊恆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朱菲艾一進屋里,看見金俊恆正扒在茶幾上睡覺,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扯出冷漠的淺笑,然後走向樓梯。
「站住。」
淡漠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望向已經醒來的男人,「什麼事?」
「既然我們是友好搭檔,按理說,你該關心我的,對吧?」金俊恆問。
「對。」
「那麼,面對生病的我,你表現是不是太過冷漠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她有種冷漠籠罩在她身上,將他拒絕在外。
「金俊恆先生,你忘了嗎?昨晚我有關心你,是你拒絕了我的好意。」朱菲艾雙手環胸翻白眼。
「今天要上班嗎?」
「嗯。沒事的話,我先上樓了。」
「等等。」
「恆,還有什麼事啊?能不能一次說完?」朱菲艾眯著眼問,努力地忍著不耐煩。
「沒事了。」金俊恆揚起唇角,朱菲艾隱忍著不耐煩的眯眼表情讓他忍不住想笑。
朱菲艾轉過身,咬了咬嘴唇。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媽了?到底想說什麼啊?還是又耍著她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