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三節矛盾大戰
1、姓氏
沒有想到，當孩子生出來以後，cun對孩子的疼愛超乎亦然的想象。一直以來看到cun那麼討厭看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亦然也經常在想，如果這樣的話，那以後孩子應該怎麼帶才好呢？但是現在亦然完全放心了。
「亦然，你看我們兒子的嘴在一動一動地，是不是想吃東西了。」
「沒有啦。小baby都是這樣的。他們不一定想要吃東西的。」
「太神奇了。簡直太神奇了。」cun第一次看到這麼小的嬰兒，總覺得一切很有意思。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是嗎？我小時候也這麼神奇呀。真的是不可思議。」
亦然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切。
「亦然。」
「嗯？」
「你說如果媽媽同意兒子入泰國國籍，你會同意讓兒子入嗎？」。
cun小心冀冀地問。他已經放開了，或者說，他已經把雙生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了。
「cun，我不知道怎麼說，現在，你讓我考慮一下吧。反正明天我們就回泰國，到了泰國家里以後看媽媽的態度再說吧。好嗎？」。
cun點點頭，不再和亦然提這個話題。畢竟媽媽的意見對cun來說很重要。
一夜沒有辦法入睡。自從听到cun說明天要回來時，cun媽媽就一直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照亦然生孩子的時間來看，亦然的這對雙生子無疑絕對不是cun的孩子。可是cun不願離婚，還要帶亦然回來，從這一點看來，亦然在cun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了。自己該如何去對待亦然和她的孩子呢？他們到底在入中國國籍時用的是誰的姓呢？cun媽媽越想問題越多。甚至多到她想不出到時該怎麼和cun爸爸說清楚雙生子的事情。這些煩心事情一刻也沒有放過她。讓她覺得很無力。可是看看cun爸爸，他卻睡得正香。「唉！」長長地吁了一口氣，cun媽媽很無奈地一個人起來到院子里去走走。以前遇到什麼煩心事，她都可以找cun來說說。現在只能找萬姨了。可是萬姨她畢竟是外人，無論如何都不願讓她知道太多家里的丑事。只能自己一個去想這些問題了。有時候，cun媽媽也會抱怨自己為什麼會嫁給這樣的男人，沒有什麼魄力，而且也沒有什麼能力。只是一個一天到晚只會做好上司交待任務的男人。弄得家里的事情全靠她一個人撐著。後來cun長大了，母子兩個總算把這個家弄得有模有樣。可是，現在兒子是人家的了。再也不會象以前那樣听自己的話了。cun媽媽的心里除了失落還有傷心難過。
不管cun媽媽心里在想些什麼，該來的總歸會來。即使不想見，亦然也仍然站在她面前，抱著孩子叫她一聲「媽媽」。很不想去接過雙生子當中的一個來抱，但是那麼多人看著。為了不讓人看笑話，為了不讓人知道家里的事情。cun媽媽強迫自己咬著牙，抱過了孩子逗弄一番。沒有人知道cun媽媽在抱過孩子的時候，心里在想著什麼。只見她一樣笑著面對大家。後來，每當亦然想起這一幕，她都不得不佩服母愛的偉大。因為母愛，cun媽媽自己心里明明很生氣，很鬧心，可是在兒子面前卻不能表露出來。明明就是不喜歡，也不想去抱別人的孫子，卻仍然笑嘻嘻地接過來，還當著眾人的面逗弄了一會。除了母親，沒有一個女人擁有這麼好的忍耐力。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婆婆竟然可以在眾人面前裝作若無其事。不知道為何，亦然的心里忽然有一股酸酸的滋味。對于婆婆，她第一次感到內疚了。
夜深了，亦然因為喂孩子起床。雖然最近因為孩子需要照顧，讓她感到很累。但是這回家的第一夜，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睡不好。看看布拉，幫著她忙完後，倒是一頭倒地就睡。反正孩子有布拉照顧，我就下去走走吧？這樣想著，亦然悄悄地披上長袖衣，戴上了帽子，小心地開門出去了。剛下樓，出了大廳的門前，就看到不遠處一個人穿著睡衣在那里走來走去。亦然眼楮視力並不太好，她分辨不出是誰，只得走上前一些。這才知道原來是婆婆在那里走來走去。這時cun媽媽也看到了亦然，兩人就這麼站著互相對望。許久，cun媽媽才走上前來。
「回去睡了吧？夜深了，不要在風口中站著，雖然出了月子，但還是要當心點。」
「媽媽……」
「怎麼了？有什麼話要說嗎？」。
亦然突然抱住了婆婆，喃喃地說道︰「謝謝你，媽媽。謝謝你。」
過一會兒，婆婆慢慢地把亦然的手拉開，「沒什麼事了，回去睡吧。」
亦然听話地慢慢地走回去。沒走幾步，就听到婆婆在身後問「孩子是姓什麼？」
「我的姓。」
「沒和別人說吧?」
「沒有。」
「知道了。」
一場有關孩子的身世交待就這樣完成了。兩個女人心知肚明。
雖然回到了孩子的撫育間，但是剛剛和婆婆的對話中，亦然知道了婆婆的態度︰孩子可以帶回來養，但是有關于孩子的一切不要讓別人知道。
其實婆婆能夠做到這一切，真的是已經不容易了。對于婆婆來說，看著別人的孫子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還是沒有辦法入睡，亦然看看孩子們，又看看布拉，決定再次溜下去走走。這回她決定從廚房的小門溜出去，免得再踫到婆婆。還好，沒人。一路小心地走著，來到了荷花池旁，卻看到了cun一個坐在池旁的石塊上。原來今夜不能入睡的人不僅僅是她和婆婆呀！亦然慢慢地走了過去，站在cun的面前。cun看著她，靜靜地笑了。拉住亦然的手，示意她坐在他身旁。亦然剛一坐下，cun立刻攬住她，愛憐地撫著她散亂的發。
「怎麼不去睡覺？照顧孩子很辛苦的。」
「睡不著。就想走走。孩子有布拉幫著照顧，還好，沒有那麼辛苦。」
「光是布拉一個幫著你照顧孩子了，還不夠。這又不是一個孩子，是兩個。明天我再找一個佣人來。」
「cun，不要了。再找一個來，媽媽會不高興的。」
「你不要管媽媽，媽媽她節約慣了，不喜歡亂花錢，但是只要有需要，還是可以用的。」
「cun。」
「嗯，什麼事？」
「算了，沒什麼。」亦然想跟cun講剛剛不久前她和婆婆的對話，但是話到嘴邊，她覺得還是不說為好。cun也睡不著覺，他已經夠煩的了，就不要再煩他了。
「有什麼事情，你就要說出來？」
「真的沒什麼。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我再坐一會，你要睡了嗎？那就去睡吧。」
「沒有。我沒有想睡。我陪你坐一會。」
不遠處，cun媽媽因為不想再給人看到，就走遠了些，結果卻看到亦然窩在cun的懷里。cun媽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2、佣人坎和佣人大戰
佣人坎是cun為了照顧亦然母子而找來的佣人。他是布拉的親堂弟。坎雖然對cun忠心，但卻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小伙子。比起布拉來，坎實在是笨得太多了。布拉雖然並不太聰明，可是有些小世故。所以知道有些話該講，有些話並不該講。可是坎，不知道是笨得太過要緊了，還是嘴快。有什麼事情只要你問他不到兩句，他就會把他知道的統統地告訴你。好在，他很勤快，無論你叫他做什麼，他從來不推托，也不找借口。快快地完成交待的事情。這一點很令亦然滿意。
現在，家里的佣人已經分成兩派了，一派就是以管家萬姨為首的。包括︰萬姨、花工和專門搞衛生兼做飯菜的廚娘。另一派，就是後來cun為了照顧亦然而請回來的布拉和坎了。萬姨是不用說，她既是cun媽媽的好朋友，同時還是家里的管家。什麼事情她都要管。而且經常仗著她是cun媽媽的老姐妹這一點，對亦然挑挑刺。好在亦然不理她。她雖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至于其他的人，也都是看萬姨的臉色行事。
雖然cun媽媽沒有直接承認亦然生的雙生子不是cun的。可是看到cun媽媽並沒有喜歡那兩個雙生子的情況看來，萬姨斷定那對雙生子根本就不是cun的。只是主人家都不說什麼了，就算她有不滿，她也不敢把氣發在亦然和雙生子身上。可是坎和布拉就不同了。他們和她一樣，也不過是佣人。而且她還是管家。所以只要一逮著機會，她就要好好地教訓布拉和坎。因為布拉已經來了快兩年了，而且她也比較聰明，現在早就會躲著萬姨了。可是坎不同。他剛來，人又笨得只會賣力氣干活。這就給萬姨逮住了好幾次機會。挨了好幾次訓斥後，坎也有些氣了，但是就是不敢發泄出來。
今天，當坎和布拉帶著還只有三個月大的雙生子出來曬曬太陽。亦然在不遠的陰涼處看書。
萬姨看到，覺得好機會。快快地走過去，看到布拉正在用熱水配女乃粉，她當作不小心地撞了過去。可是沒有想到，卻把水潑到了正蹲在地上逗弄著雙生子的坎身上。頓時燙得坎條件反射性地一邊叫一邊跳了起來。卻沒想到踫到了嬰兒推車的握手，好在布拉反應快，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嬰兒推車的車身處，才沒有讓推車摔倒，孩子也因為這樣沒有受傷。不遠處的亦然听到坎的叫聲，看到驚險的一幕，嚇得沖了過去，緊緊地抓住車子，半天都沒有從驚嚇中醒過來。這時萬姨趁機大叫「哎喲，坎，你想謀殺兩位小少爺呀。」亦然緊緊地盯著她看，知道這一切和她有關。坎畢竟是個年青人，脾氣本來就不會控制。再加上之前萬姨給他好些氣受，他已經忍了很久。現在又來誣賴他，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顧得剛剛被燙的痛，一把就抓住萬姨，狠狠打了萬姨一個耳光。一邊還罵道「你這個害人精，還要誣賴我。」布拉見勢不對，趕緊扶著亦然起來，把孩子給推走。這時，花工看到，也沖了過來，把坎給抱住，萬姨趁機回手，把坎打了好幾下。後來廚娘也看到，加入圍打坎的行列。亦然在遠處看著，卻無力去救坎，只得讓布拉快快去給cun打電話。讓cun回家。可是，這時的cun正在錄制節目的現場，沒有辦法接到電話。助理接了，也不敢告訴正在錄制節目的cun。急得布拉跑來跑去地。一會兒看看亦然和孩子，一會兒看看坎那邊。
「啊，好痛。」「快救我呀，姐姐。」坎被花工、廚娘和萬姨三人打得哇哇亂叫。亦然不忍，就對布拉說「你去幫幫你的堂弟吧。」布拉正恨得癢癢得，早就想沖上前去了，可是又害怕沒有得到主人允許，會被主人給趕走的。現在得到了亦然的允許，馬上沖了上去。畢竟兩人是親戚，一打起來，頓時齊心了許多。很快，雖然兩人對三人並沒有佔優勢，可是也並沒有吃太大的虧。紛亂的吵鬧聲，把正在房間里休息的cun媽媽給吵醒了。當她走到窗邊，看到下邊混亂的場面。氣得直發抖。她快快地走下樓來。路過了亦然的身邊，看了看亦然。也不說一句話，就邊走邊叫「你們給我停手。」可是混戰的五人哪里听到夫人的叫聲。直到cun媽媽走到他們跟前，他們才看到來的人是誰。大家趕緊放開了手。萬姨還趁機打了坎和布拉兩下。
「老姐姐，你不知道，他們這兩個人可惡到連我走過來看一看孩子都不給，嫌我人老了，氣也髒了。」
「夠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你是管家，出了什麼事情，你應該制止才對，怎麼你還要挑起事來。」
「坎，布拉。你們兩個是cun請來照顧孩子的，怎麼孩子倒是丟給你家主人看，你們倒跑來打架了。」
「夫人，萬姨她要故意撞我，害得熱水差點就淋到小少爺們了呢。」
「夫人，是萬姨故意來要害小少爺他們的。結果淋到了我身上，你看。哎喲。」
「夠了，你們兩個。上次說廚娘不給你們熱水，弄得你們沒水沖女乃粉，現在又說萬姨要害小少爺。再下次，你們還要再找什麼借口。孩子沒有照顧好，借口你們倒是多。」
「可是，夫人，這是真的。」
「夠了。布拉，你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你還不懂規距嗎？你們兩個先向萬姨認錯。至于你坎，該怎麼罰你，等cun回來再定。」
「快點，快點向我道歉。快點呀！」有了靠山的萬姨更是得意，大聲地叫坎和布拉向她道歉。坎扭著頭，不想理她。布拉把他拉了過來，硬壓著他的頭低下來。「對不起，萬姨。」
「怎麼，坎沒有說呀，還是認為自己沒錯。」
「坎，你快點說呀。」
本來不想道歉的坎，在堂姐布拉地硬壓下，只得說聲「對不起。」
見到他們倆都跟萬姨道了歉，cun媽媽也不就不再說什麼了。她看看了亦然，就向亦然走去。萬姨得意洋洋地跟在她身後。
「亦然。」
「是，媽媽。」
「你也是這個家里人吧。怎麼佣人在打架，你也不會勸一勸或是制止他們呢？」
「對不起。媽媽，你也知道，除了坎和布拉，其他人我也叫不動。」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他們找你的麻煩嘍。」
亦然默不作聲。
「你。」看到亦然一副不出聲的樣子，cun媽媽氣得要命。可是又拿亦然沒有辦法。再加上不想看到那對雙生子，她趕緊走了。
「唉」，看著婆婆的背影，亦然嘆了口氣。又能怎麼樣呢？
坎和布拉回到了亦然的身邊。看看他們一臉一身的狠狽樣，亦然有些心疼。
「你們兩個快點去擦藥吧。對了，布拉。孩子的房間里有一瓶紅色的藥膏，對燙傷有好處的。你快點去拿給坎擦上吧。」坎和布拉謝過亦然，就趕緊去擦藥了。
亦然看著兩個孩子，心想，如果這種日子要過下去的話，有的是苦頭吃。現在就連孩子的熱水，亦然都是讓坎去煮的。廚娘根本就不想給他們熱水。總是說水沒有煮好，要不就是水剛剛用完了。甚至有一次還拿著抹布對坎和布拉說，你們沒看到我正在搞衛生嗎？你們是哪個家的，就去哪個家里要熱水呀。這種事情跟婆婆說過兩次，每次的理由都是我在干活哪，要不就是水剛用沒了。弄得你拿她沒辦法。為了省事，亦然干脆自己在房間里用熱水壺燒水了。
坎和布拉擦好了藥就出來了。看到亦然呆呆地坐在那里發愣，他們也有些難過。這個少夫人，在家里除了少爺和老爺對她比較好外，夫人對她一般般，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而其他的佣人都是不听她的話。偏偏夫人又相信那些佣人，弄得少夫人有苦說不出來。
「坎，你的燙傷沒事吧？」回過神來的亦然看到坎和布拉。
「少夫人，你不要擔心，他皮厚得很，擦兩天藥就好了。」
「來，布拉，我們進房間去吧。」亦然感覺很累了，而且孩子也曬夠太陽了，是該回去喝點水了。一天的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地過去了。這場佣人大戰也就這樣結束了。當cun回到家里時，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包括坎和布拉。畢竟cun媽媽有交待，不得對cun說起這件事來。甚至還特地叫了亦然的名字，提醒她就算她也不可以告訴cun。雖然很生氣，但是亦然也知道，婆婆是要維護萬姨的面子。畢竟萬姨跟她是好幾十年的姐妹了。姐妹的這份感情她還是有的。